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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官司 第26頁

作者︰丹朱

在距離屋子幾步路之遙,岑海藍卻倏在停住腳步,那屋前站了一個男人,就是那個跟她搶屋子的人吧?霎時,岑海藍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她只認識一個像他那樣高壯的褐發男人,就連他站立的姿勢,她都是那麼的熟悉。

她落在沙灘上的腳步無聲無息,然而那男人卻像是心有耿犀似地轉過頭來,他們面對了。

扁是驚訝,似乎還不足以形容他們的感覺,他們不信任地、夢幻般地盯著彼此,晶亮的眼眸迅速充滿感情,充滿某種遺失的柔情。

好半天,伊森才開口,聲音居然有些少啞,「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從桑妮面前消失之後,心里有股奇怪的情緒,實然很想來這個島上走走,于是他來到港口,找到識的船家,在岑海藍仍挨家挨戶希望有人可以帶她出海的時候,他早已經達到了島上了。

「我不知道。」岑海藍搖頭,她真的不知道,說不上來,她今晚就是好想念這片海。「你呢?不是回家了?

「我又出來了。」

兩人的對話幾乎就像是話連篇,然而這些話卻又完整地顯示他們之間又深切又濃郁的聲意——即使用盡一切方法想遺忘,卻仍然無法自拔。

岑海藍開了開眼楮,直學自己是在夢中。是的,除了夢,哪里還有這麼美麗的情景?她完全不敢相信,他們兩個人會在同時有著同樣的心思,都回到了這片海邊。

一個突如其來的沖動,她無暇多想就投進他的懷抱;而幾乎是一時間,他也伸出手臂,將她拉進懷里。

他們相吻,她的手臂緊緊球在他的脖子,他的手剛緊緊著她的背和肩;他們緊緊擁著對方,像是一把火炬遇上另一把,霎時火焰席了一切。

愛的感覺從緊貼的身軀傳來,愈來愈熱,四瓣融在一塊兒的唇愈來愈熾烈,稍早在岑海藍辦公室中被強壓抑下去的情潮在此時沖破堤岸,像出柙猛虎,急著吞噬什麼來滿足那過度的饑渴。

他猛烈地佔有她的粉頸、她的肩,留下一個又一個粉紅的印記,留下一個個又疼痛又甜蜜的記號,像是要刻進她的心中似的。

你喚伊森的名字,她偎得更緊,讓他吻她的唇,令她輕顫,將她帶入充滿情感與的世界。

「海藍……」伊森起頭,氣息粗喘,眼中滿是——還加入了更多的情與愛,這是他與桑妮在一起所不曾擁有過的愛。

岑海藍張開眼,無聲地邀請他,手則主動攀住他的脖子,將他更拉向自己。

她頸項、肩頭、及喉頭,又再次掮住她的唇。

岑海藍完全無法想像這相繼續下去激情的溫柔,有他濃情蜜意的吻,一個美麗的夢……

不管了,就當作是場夢吧,好讓她在夢里回憶那段甜美的愛情……

翌晨,岑海藍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伊森的臂彎里,一度她以為自己仍在夢中,不過那燦爛的朝陽告斥她這一切全不是夢。

她靜靜躺著不動,仔細地听著他的心跳、呼吸聲,多希望他那份獨特的男性氣息永遠屬于她——

她知道不管她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不可收拾的事,她都不後悔。

她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是多麼處心積慮要毀了他,那麼多次,她也逐步逐步實現,可是每次只要一見到他,她就覺得自己心中仿佛有股比恨還要深刻的東西,始終未曾磨滅。

她知道那是愛。

她的身上流著她父親的血液,侵略、仇恨、掠奪。然而她父親的目標是名利財富,而她呢?

她其實一直希望的,不過就只是伊森能愛她、需要她,他們能夠一直在一起,那些仇恨、報復,說穿了不過也只為了這個目標。

她對伊森的恨,根本就是出自她對他的深愛,也許她有一天真的可以毀了他,可是當她毀了他,她也跟著完了。

她無意中落下一滴淚珠,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輕輕滑過她的臉頰,落在他的肩上。

是因為她的淚珠,或者是因為太陽……伊森醒了,他看見她,卻完全沒有她的復雜心思,他只是用的手臂抱著她,用臉頰磨蹭她的,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岑海藍嘆了口氣,不舍地依偎著他,然而她的內心卻緊縮了一下,一想到眼前的狀況她就頭疼。伊森是結了婚的人,在商場上還與她敵對,這下她該怎麼處理兩人的關系才好?

伊森察覺出她的煩躁,溫柔地吻她的鼻子,下巴,耳朵,輕輕地說︰「怎麼了?一大早就不開心?」

他仿佛一下子又回到那個她熟悉、思念的溫柔情人,她枕在他的胸膛上,真希望她能永遠這樣躺著。可是……她又嘆了一聲。

岑海藍不斷的幽嘆讓他明白她的憂心,他撐起頭來,用手指蓋住她的唇,「不準再嘆氣,也不準再擔心,因為我已經打算跟桑妮離婚了。」

岑海藍嚇了一跳,差點坐起來,「你唬我!?」

「我沒唬你。」他看起來嚴肅而正經。「昨天晚上在來海灘之前,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桑妮,我跟她是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岑海藍又感動,又激動,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怕自己突然的移動,這一切都會像泡沫一樣消失無蹤。

半晌,她才嘆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必須承認,當初桑妮的附加價值,的確是我這一生遇上最不可抗拒的誘惑。」他沉靜地說︰「可是當初不知道離開你會讓我這麼痛苦,一椿沒有愛的婚姻,會那麼教人難以忍受。」

他的手滑到她的臉頰兩側,憐愛地摩挲著她臉上的線條,藍眸中布滿愛意,她發覺光是他的凝望都足以讓她暈眩。

「而且——」他露齒而笑。「有你這麼努力地在扯我後腿,我的事業也不可能順利。」

「才這樣你就怕了?」岑海藍挑挑眉,故作傲慢的說︰「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呢!不過……」她狐疑地問︰「你舍得?沒有了桑妮,你的世界也就垮了。女人可以只有愛情,男人除了愛情卻還要事業……不是嗎?」

「其實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他頓了頓。「我的世界是垮了沒有錯,但是桑妮有幾家公司已經在我名下,雖然比起克里昂的事業幾乎是冰山一角,但我也不要求再多了。」

她安靜了。瞪著他的表情,好像他是個怪物,好一會兒,她才半真半諷地吐出︰「搞了半天,原來你也沒什麼損失嘛,雖然不能再那麼風光,但是實質利益還是有。最倒楣的是兩個女人,我跟桑妮……」

「別再說了!」他用手一把捂住她的嘴,止住她的話,他的眼光灼熱,臉色卻漲紅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兩個,可是我也受過罪了。」

她被他捂著嘴,發不出聲,而她的眼神像是在問︰是嗎?

「你不信?」他嘆一聲。「如果我能像你想的一樣那麼沒良心,那也好。可是你不曉得從我做了決定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不停地自我煎熬,到現在才終于解月兌,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還不如……」

「算了。」這回是岑海藍用手指壓住他的唇,隔斷他的話,「別再說,都過去了。」

「你能原諒我嗎?」他閉上眼楮,吻著她的手指,呼出的氣使她的手流過了一陣電流。「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嗎?」

她的唇取代她的手指,吻上他,「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

他睜開眼楮,纏綿地吻著她,「我們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點。」

「不是原點。」岑海藍輕輕推開他,不過臉上卻有個無奈的笑容。「我之前不願意管我家的事業,可我現在管下去了,又不能說放就放,這對我爸不能交代。我得好好的安排,才能月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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