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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欺負你 第24頁

作者︰程淺

「二哥!」關少妍從輕掩的大門探頭而入,看到他正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趕忙沖上去抱住了他。「二哥,對不起。你有氣就發在我身上好了,千萬別傷害自己。」她抱著哥哥的頭,慌亂地替他把頭發弄整齊。

「是我不對,我以為自己是上帝嗎?」他冷靜下來,想起兆頤老愛諷刺他的話︰你現在得意了吧?!遲敏無父無母,也沒有一個疼她的哥哥,根本不會有人替她出頭。她那種個性更不用說,不要繼續被你騙得團團轉就不錯了。

「哥,我不是存心利用你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只要你想出國,我一定幫你辦到,你為什麼會想出這種餿主意?」

可以想見,少妍以為項君頡已經告訴遲敏;項君頡也以為少妍已經告訴他,到頭來最倒霉的人就是遲敏。

「我怕你被爸媽罵嘛!」

必少衡扣住她的手腕,「這樣割下去不痛嗎?」

「好痛,洗胃的時候也很痛。我每次拍戲拍到快撐不下去時,都會看看這個疤痕,提醒自己不能白白犧牲。」

必少衡蹙起眉頭,「你知不知道很多人一刀劃下去,就再也沒有醒來過?」

必少妍羞慚地低下頭,「所以才要先打電話給你啊。」

「別人看了這個疤痕會怎麼想?」

「傅衍平幫我找了一個口風很緊的醫生,我會趁留在台灣的這段期間把疤弄掉。」

唉,這個疤痕丑歸丑,一旦要離開她的身體,她還真有點不舍呢。

「遲敏……還好吧?」他遲疑地問。

必少妍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措辭,「項君頡苞我說話,十句有五句都在稱贊她……」

看到哥哥落寞的神情,她馬上轉口說︰「可是我覺得那是他一相情願啦。我三更半夜找他陪我對詞,遲敏都不會吃醋,還會幫我們做消夜。我在溫哥華人生地不熟,他沒空去片場接我下戲時,就叫遲敏去,她也從來都沒抱怨過。」

必少衡悶悶地白了她一眼,「人家根本不把你當對手。」

「才怪!不吃醋就代表她不喜歡項君頡,對我好是因為她曉得我是你妹妹。」關少妍竭盡所能地歪曲事實。

「謊話不會讓我比較好過。」他拍了下她的頭。

「那這個呢?」關少妍遞給他一張小紙片,「遲敏在溫哥華的地址。」

必少衡冷笑了一聲,「項君頡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還出賣他?」他是神智不清才會想幫她報仇。從小到大,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哪輪得到別人宰割她?

「我……我只是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痳!」這種話說得連她自己都心虛。現在她是進退維谷了,怎麼做都是錯,什麼都不做還是錯。

必少衡苦澀地扯動嘴角,少妍不給他地址,他照樣查得出來,問題在于遲敏還肯不肯給他機會啊!

是不是他說了太多難听話污蔑她和項君頡不清不白,以至于真將她逼到了他身邊……

必少衡的心一陣一陣地抽痛著,整個人幾乎被後悔的情緒掩埋。

************

橘紅色的夕陽斜斜地照射在溫哥華一處半山腰的高級住宅區,點綴出這一帶獨有的典雅氣息。遲敏剛下班,開了約莫半小時的車才回到這個位于郊區的家。她換上便服後,勤快地到廚房煮了壺咖啡,再將一早捏好的面團放進烤箱。

時序已進人初冬,溫哥華的天黑得特別快。她趁著夜色降臨前,到院子里幫她心愛的茶花樹施肥。正忙著的時候,項君頡穿戴整齊地從屋里走了出來,零零碎碎地對她交代了幾句話,內容都是有關于他今晚的消夜和明天的早餐。

「你再不走會來不及的。」遲敏伸直了手臂推他出門。

項君頡嘻皮笑臉地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你還沒吻我。」

遲敏拿他沒辦法,踮起腳尖,蜻蜓點水地吻了他一下。君頡真是的,他和溫哥華市立交響樂團的合作公演正緊鑼密鼓地排練著,他每回都要等到最後一分鐘才出現在眾人眼前,害她常常接到樂團工作人員十萬火急的電話,听說其它人都是早到半小時先做練習。

「喂,你真的會遲到的!」遲敏氣結地想扳開那雙從背後蒙住她眼楮的手,一踫到那溫熱的手掌,她的心突地漏了半拍……不可能的……

必少衡即使站在她背後,也能感覺到她錯愕的情緒,他的手緩緩下滑到她縴細的腰身,將她牢牢地圈進懷里。

「有了新人忘舊人?」他低頭在她敏感的耳畔呵著熱氣,享受著讓他魂縈夢牽的觸感。

這聲音真實得不像在作夢,她傻愣愣地回頭,下意識地揉了揉眼楮。

「我來參加明天的亞太金融會議,溫哥華的飯店早被訂光了。我想,以前阿敏在我那兒住了兩年多,我來她這里住蚌兩天,她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吧?」

遲敏呆望著他溫和的笑,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他笑得像是兩人間什麼不愉快也不曾發生過,更讓她有身處夢境的錯覺。

「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看著她木然的表情,他霎時褪去了笑容,也卸下刻意偽裝出的輕松。來見遲敏,他並沒有求得她原諒的把握,像他這麼爛的男人,拿什麼去挽回她的心?

「沒有!」她察覺了他的沮喪,趕忙慌亂地否認,一顆心跳得好急。「嗯……我幫你把行李提進去。」她急著彎去。

他按住她的手,釋懷一笑,「我來就好。」

他提起行李,問她︰「可以牽你的手嗎?」他的口氣混雜著真摯與脆弱。

遲敏考慮了一會兒,手忙腳亂地把手在衣服上抹一抹,怯怯地伸給了他,「大概沒關系吧!」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你跟我說過,肯讓一個男人牽你的手就代表你承認他是你男朋友……這句話現在還算數嗎?」

遲敏萬萬想不到他還記得那麼久以前的話,心虛地想把手收回。那時候他們還不熟呢!

好在,這時他們已走到了玄關,遲敏匆匆忙忙地丟下他跑進廚房,假裝認真地料理起那一壺滾沸的咖啡。

「我要喝!」他自動自發地跟進廚房。

「呃……好啊。」她忙碌地翻出一個小瓷杯,倒了一杯咖啡,很順手地幫他加了糖和女乃精──他習慣的分量。

必少衡笑著接過杯子,她不經意的舉動讓他稍稍放下心。

「這個牌子不太好喝。」他啜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嗯。」遲敏頗有同感地點頭。「我在專賣店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們以前喝的那個牌于。君頡就說買這個牌子!」

她的「我們」勾起了他的回憶,遲敏煮咖啡的功力還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你好象不太一樣了。」他像個頑皮的小男生,動手拉扯她順在耳後的短發。

「我和君頡一起上發廊,他和他的設計師起哄要幫我改頭換面,我說不要都沒人理我。」她剪了一個時髦俏麗的短發,還挑染了幾綹褐色的發絲,那是她絕對不會想要嘗試的造形。

「他怎麼可以那麼霸道?」關少衡同仇敵愾地抱怨著,忘了自己從前也好不到哪里去。

「對啊。」遲敏也覺得被管得死死的,終于有個能訴苦的人了。「他老是威脅我,不听話就要把我趕出去。」

必少衡靜默了幾秒,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你干嘛還跟他住?」

「我……」她有口難言啊,「……項先生要我們互相監督。」

提到項澤明,關少衡的神色更顯凝重。遲敏今日的一切全操在那個老頭子手上,而這全是拜他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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