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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王爺勢利妾 第11頁

作者︰言午

他搖搖頭,只是溫柔地凝視著她,忽而低低道︰「無論你信是不信,惜惜,你不在的這些天里,我當真……很想你。」

又來了……明知他只是做戲,這般台詞听得亦是不少,為什麼心里還是會有一些些酸?真討厭這樣的感覺……

壓下心里復雜的感受,顧惜惜亦柔聲道︰「王爺,您這又是何苦呢?」

緩了緩氣,又道︰「其實那日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惜惜別無所長,然而這公與私畢竟還是能分得清,絕不至于為了一己私憤而阻礙了王爺您的江山大業,請王爺盡避放心吧。」

又何苦再來此惺惺作態企圖以情動人?

他抿了抿唇,看不出什麼表情,卻慢慢微笑了起來,「很好,惜惜當真是聰明人哪。」

又拈起一棵草莓,輕輕在指尖轉動,輕笑著似是自語,又似是問她︰「只是這麼無情的女子,萬一某日當真讓本王愛上了,到時該怎麼辦呢,惜惜?」

聲音依然溫柔,眼神卻是寒冷。

她亦是笑靨如花,從容之處不遑多讓,「不敢。比起王爺,惜惜這不過小巫見大巫罷了。」

終于待他離去,原本此時應該正忙碌的某人進來,在她床邊堂而皇之地坐下,笑,「惜惜,我看那小王爺對你可是關心得很啊。」

輕輕哼了一聲,懶得說話。

小媚推推她,「我說——不就是生了幾天病嘛,裝什麼看破紅塵的樣子。」

「夏蟲不可語與冰,與你這等俗人說不清,不說也罷。」顧惜惜冷笑著說,換來小媚一個白眼,卻難得地沒與她計較,因為,接下來的問話才是真正的重點。

「哎,還是沒告訴他你那個哥哥的事嗎?」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忽然間心灰意冷,沒了玩笑心情。

她閉上眼,良久,疲倦道︰「嗯。」

「為什麼?」小媚顯然不無疑惑。

「我也不知道……既然我懷玉樓已決意站在他越王軒這邊,我想借著這一次看看,他越王對我們的信任,究竟能有多少吧。」而且多一份他所不知道的力量,多少會更安心一些。

小媚側了側頭,有些擔憂,「可是這般步步為營的彼此試探,豈不是連誰都不能信了嗎?很累吧,可憐的惜惜……」

彼惜惜不語,只是在小媚憐惜地俯身抱了抱自己的時候,亦緊緊地擁住了她。

無論如何,還有你們在身邊呵……

數日之後。

「你病初愈,何必自己親自來這一趟?讓其他人過來不就行了?」

彼惜惜搖搖頭,「我哪有那麼嬌弱?」

一邊將案卷交給他,看他展卷閱讀,一邊補充︰「護城營的統領劉增,為人心胸狹小,數日前因小餅失而挨了上級兩鞭,至今耿耿于懷,或許能成為我們的人。」

他頷首,邊看邊問道︰「那個範曄,還是沒能說動嗎?」

「是,此人心眼太直,對青王忠心不二。不過據他屬下將領透露,他在鄉中素有孝名,他老母至今仍在潁地,可算此人最大弱點。」

……

如此片刻,他終于放下案卷,輕輕揉著太陽穴思索。想到躊躇滿志之處,眼中便隱隱有了嗜血的笑意。

彼惜惜早有默契,上前接過案卷,在一邊的燭上點燃,又似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那群文士,口無遮擋,只怕並非成大事之器吧?」

「哼。」他懶懶哼了一聲,「那些人成事不足牢騷有余,我豈會不知?只是他們畢竟頂著才子之名,在太學生中影響甚大,身後又是諸多世家,老頭子對他們也不得不顧忌幾分,眼下還需要他們幫忙吹吹風罷了。」冷漠的話才說完,神色一轉,話中帶了輕薄的笑意,「不過惜惜,你這麼為本王著想,可是讓本王相當歡喜呢。」

又來了……真想不通,他堂堂一王爺,為什麼就能做出這般無賴相呢?

「對了,我听說惜惜生病的那期間,謝靖經常出沒于懷玉樓,沒什麼關系吧?」

他忽而似笑非笑仿佛隨口道。

彼惜惜心中一跳,口中卻是若無其事地笑著答道︰「若我說他看上了我們樓里的姑娘了,王爺您信是不信?」

小王爺點點頭,微笑,「只要不是看上惜惜你,本王自然無須在意,或許還能順便來個美人計呢。不過,」頓了一頓,笑著覷她,「謝靖此人心計最是深沉,惜惜今後可要倍加小心了。」

「謝王爺關心了,惜惜自有分寸。」

斂衽一禮,她退出了書房,微微嘆了口氣。

才行得幾步,遠遠卻見花園那側有丁丁鈴聲傳來,伴著一陣女子的嬉笑聲。一眼之下便看到那是個高挑的女子,深目高鼻,膚色皎白,自有尋常江南女子所不及的爽朗處,裝束更是與中原女子絕異,好一位異域美人!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卻絲毫不以為意,顧自與丫環們笑著走遠了。那丫環,顧惜惜倒認識,依稀便是平常服侍那越王軒起居的涼玉,似乎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此刻卻頗為恭謹的樣子。

彼惜惜駐足稍頃,隨即便啞然一笑,匆匆離去。

才進了馬車,忽听前面有人驚訝道︰「惜惜?」

她一愣,此時再裝不認識已是來不及,盡避心里正連天叫苦,也只得笑著從馬車中出來,裝出滿臉驚喜,「是你?好巧啊!」不由分說扯了他便往越王府相反方向走去,「那些姑女乃女乃們纏著我要添些新的春衣,我看中了些好的料子,正愁一個人沒法搬回去呢,可巧正遇上你了……」

王府周圍是他越王軒的地盤,若讓那小王爺知道了她與眼前這謝靖有這莫名其妙的兄妹關系,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因此顧惜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扯走了他再說,一面又不忘吩咐馬車夫先自行回樓。眼前擺著這位可揩油的兄弟,何愁等下回去的車馬費?

謝靖少有見她這般風風火火的模樣,亦是模不著頭腦。好容易被拉到人聲喧嘩的街道上,趁著顧惜惜松了口氣暫緩步伐的間隙,方才問道︰「要買布料你怎會出現在越王府中?」

他問得一臉無辜茫然,對顧惜惜來說這問題卻是見血封喉一刀斃命,可憐顧惜惜只能反問道︰「那你怎麼也會出現在那里?」

同時趁著這會兒工夫,拼命在腦中搜尋合適的借口企圖可以瞞天過海。

謝靖當真是謙謙君子心懷坦蕩,不疑有他地微笑道︰「我奉三王爺之命,履行些公事罷了。惜惜你呢?哎,」忽然間微微皺眉,迷惑道,「雖然小王爺風流倜儻,但我好像不記得他有出入青樓的記錄啊。」

靶謝他這會兒時間的拖延,顧惜惜已然想到借口,不慌不忙笑道︰「噯,惜惜哪有這榮幸被小王爺召見,只不過是他五夫人的梳發的使女,向惜惜問些最近京中流行的發髻梳法罷了。這不,耽誤了半天,正急著趕回去呢。謝大哥若是閑來無事,」她終究還是喊不出親親熱熱的「哥哥」二字,經過協商便用這般折衷的喚法了,「不妨就陪我看看吧。」

謝靖從容微笑著點點頭,一邊隨她進了綢緞莊,一邊隨口道︰「那就難怪了。不過小王爺最近與那薩如拉公主情好日密,五夫人想憑著新發式新衣什麼的再奪回小王爺的恩寵,只怕希望不大。」

彼惜惜一邊挑選布料,一邊亦笑,「可如果沒有這些痴心貴婦的話,我們懷玉樓又少了一筆重要的收入哦。小兄弟,能把那個拿下來看一下嗎?對對,藍底碎花的那個……謝謝啊——薩如拉公主?好怪的名字,是哪個番王的公主嗎?」頭也不回,漫不經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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