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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的情人 第25頁

作者︰茶茶

「昨晚和今天早上都去查過,什麼也沒有!」一名手下回答他。

「再去一次!」豪瑟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跟我走!」他領著一群人就要到酒窖去……

經過洛昂身邊,他出其不意地攔住他︰「奉勸一句,不是你的,別強求,老天不會總是照顧你的!」

豪瑟陰沉的冰眸一時爆出殺機,他沒有忘記洛昂曾欲染指法柔的舉動,他竟還敢警告他。撥開洛昂阻攔的手,他已經分不清自己處于瘋狂澎湃的情緒,究竟是憤怒、是、是痛苦、還是恐懼——法柔膽敢拋棄他,拋棄他的真心,一走了之,和在南京的祖父一樣,他們有了家鄉,有了親人,有了歸處,就要拋棄孑然一身的地了嗎?

他絕不允許!

酒窖內室的小木門外突然傳來驚人心魄的敲門急響,正打著盹的雷茨揉了揉眼楮,蓋瑞已彎身探入狹小的內室。

「怎麼了?」法柔一陣心悸。

「我們被發現了!他們已經帶人追來!」蓋瑞一面回答,一面將他們兩人都帶出來。

擁有東方血統的唐和黑人青年比利,正急忙搬開靠牆邊的一個巨大酒架,酒架刷地滑動,一個通道入口出現在眾人眼前。

「謝天謝地。」蓋瑞拭了拭冷汗,「沒想到還有密道,連老天都幫我們!」

拿著古老建築圖樣的比利率先走人密道,雷茨跟著他身後,蓋瑞則催著法柔︰「走吧!辛西亞!沒時間了!」

法柔畢竟割舍不掉對豪瑟的牽絆,「我——」

「再晚一步,大家都走不成了!」

扒瑞一句話點醒她,法柔回頭一望,終于走進密道,蓋瑞也探身進入,墊後的唐則傾翻整個酒架後才急急追上。

遠處一聲巨響驚動了豪瑟和他帶領的人,踢開酒窖入口,一陣濃郁酒香撲鼻而來,豪瑟率先踩過淹至腳踝的酒液,跨越橫阻在前的酒架追人密道。

比利拿著手電筒和圖樣辨認曲折密道里的正確方向,頭頂上的蜘蛛網和揚起的厚厚塵土國爪密道已封閉許久,法柔跟隨雷茨的背影快建則進,一個腳步也猶豫不得,她已沒有機會回頭。

出了通道,跑在最前面的比利發動預備好的車子,即將跨出通道口的法柔卻在這時敏感地听見,隱隱約約由那陰暗密道內傳來的聲音︰「法柔!……法柔……」

是豪瑟,是他!法柔再也無法移動腳步了,豪瑟真的趕回來了嗎?她所听見的會不會只是自己制造出的錯覺?

「快上車呀!辛西亞,你還猶豫什麼?」蓋瑞和唐推著。

她上車,駕駛座上的比利用力一踩油門,車子便疾駛出去。

「法柔,你回來!法柔!」豪瑟狂奔追出,卻只見呼嘯而去的車子。

法柔回過頭,夕陽余暉中是她一直苦苦等待的豪瑟,不是錯覺,真的是他!

「讓我下車,我要下車!」她喊著,拼命喊著,無論身邊的蓋瑞和雷茨說了什麼都听不進去,她只要豪瑟!多一分一秒也好!她不想和他分開,法柔想到自己先前的愚蠢,竟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遠離最心愛的人而獨自存活,一見到他,所有理智、壓抑、堅強都崩潰,她再也不管那許多的許多,不要和他分開,那太殘忍,太殘忍了!

「豪瑟!……」法柔掙扎著要打開車門,蓋瑞全力阻止她。「冷靜點,辛西亞!冷靜點……」

驀地,一聲凌厲槍聲穿過冷風而來,法柔,蓋瑞,雷茨……大家都征住了,發生什麼事?——只見豪瑟追逐的身軀晃動著,一手按住鮮血淋灕的傷口。步伐仍未停下來。

「法柔,你回來,回來……」

「豪瑟!……」法柔又往車門口沖去,蓋瑞連忙緊緊扣住她。

「不行啊!辛西亞,太危險了!」雷茨也拚命勸阻。

雷米頓MADL.的槍口溫度正熱,洛昂冷酷的眼底躍動著欣賞敵人臨死掙扎的滿足快意。

只要再一槍,優秀、冷靜、俐落無比的第一殺手——豪瑟朗格就要從這世上消失,這是他期待多久的美妙一刻啊!

眯起眼楮瞄準敵人的心髒,扣下板機的同時,洛昂的嘴角揚起在逆著夕陽的陰影里不易察覺的痛快微笑。

時間驟然靜止,另一聲淒厲槍聲後,豪瑟終于在淚淚血泊里頹然倒下,那血腥的一幕從此停格在她悲絕的視線里,永遠也抹不去,豪瑟的血……

「不,豪瑟!……」法柔痛徹心扉的哭喊在凍結的時空里回蕩,終至沉寂。

終至沉——默。

第七章

拖著身心俱疲的身子,法柔一步步踏上返家之路。

同樣的夕陽照著住宅區里整潔寧靜的道路,法柔抬頭看。

看天空,又確認著四周的一切,這街道、樹木、房屋,甚至空氣里一秭無法形容的薰暖味道,是的,她回來了。

自澳洲搭上被劫班機那日算起,已經過了整整一個多月,這條回家的路走得夠長了,一個多月里,她如同活過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她終于回到家,卻已是恍——如——隔——世。

這麼熟悉又這麼陌生,徘徊現實與醒不過來的幻覺之間,法柔其實對自己完全沒有把握。

來到自家的灰藍色房子前面,法柔怔怔站在那里,怯步的遲疑里帶著太沉重的愧疚與必須重新面對未來的恐懼。

最後是到門口來拿晚報的可柔發現她——「法柔?……」瞪大眼楮,可柔還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真的是法柔嗎?真的是失蹤整整一個多月都沒消息的妹妹法柔嗎?

法柔卻只是如雕像般木然地看著她,沒有每個人預期中激動興奮的情緒,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喊出一聲︰「姐……」

手里拿著的報紙掉落下來,可柔馬上跑進屋里。

「爸!媽!」她拉高嗓門大喊,「法柔,是法柔回來了!爸!媽!……」

這一晚,柏家上下沉浸在小女兒法柔歷劫歸來的喜悅里,尤其法柔是在這麼一個毫血征兆的情況下,自己只身一人回到家,家人們不免殷殷詢問這一路的來龍去脈,法柔竟一直不開口,人是回來了,一顆心卻不知遺落在哪里。目光空洞,神容蕭索,敏感的可柔發現妹妹情形不太對勁,連忙示意父母親別再多問。

「法柔剛回來,一定累壞了;」她用了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讓她好好休息吧!我陪她回房去。」

可柔很想留下陪他,但轉念想想,法柔目前最需要的是安靜,睡過一夜,心情平復之後,再談什麼也都不遲。

「你不要多想,現在你回家了,把那些可怕的事都忘了吧!再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她柔聲安慰妹妹。

可柔說完又摟了法柔一下,帶上們走出去,給她一個人靜靜心的空間。

就在可柔離去之後,躺在床上的法柔轉過身,望著窗外的月光,一滴淚無聲地滑落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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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過去,法柔絲毫不見恢復跡象,不哭不笑不說話,成天只光望著窗外,完全將自己封閉起來。

沒有人知道,在哥倫比亞究竟發生什麼事,看法柔恍惚渙然的模樣,沒人敢再問,怕觸踫到她的隱痛,其實就算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法柔根本不理人,她是徹底地月兌離現實,沒有人知道究竟為了什麼!

親朋好友開始紛紛議論,法柔是否受到太大刺激,造成精神失常?

傳言也進了可柔男友的耳朵里,同是自台灣移民的駱群,自然听過比別人更多有關法柔和時琳的耳語,本來他不愛管別人閑事——即使這個「別人」是自己女朋友的親妹妹同樣,但自從法柔回來後,可柔為了照顧妹妹幾乎冷落了他,駱群不免不快,尤其美好的一個假日,不但原本打算找可柔去看球賽的計劃落空,還為了買兩本給法柔的中文小說,陪可柔到一家中文書店去找,走得他腿都要斷了,好不容易買到書,以為終于可以和女友訴訴衷曲,有番耳鬢廝磨的親熱,誰知可柔又急著趕回家,他不禁怨言連連︰「干嘛啊!你妹妹又不是三歲小孩,要你這樣二十四小時盯著她,我是你男朋友,怎麼就沒見你對我這麼殷勤關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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