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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私語 第19頁

作者︰朱蒂•麥克諾特

「你做得不錯。」他的祖母像皇室成員一樣沖他微微側了側頭,抿了抿嘴,這是她向來最接近微笑的表情了。

他的栗色頭發的女兒瞪著他,神情緊張地如同一匹即將要跳柵欄的純種馬。「你,你不能就這麼走進來,在最後一分鐘告訴我這件事!我以為她不會來。這不公平。我不該來處理這種局面。我不想去棕櫚海灘!」

「湃瑞斯,別瞎鬧了。你當然會去棕櫚海灘。」他扭身轉向門,最後幾個字說得彬彬有禮,但是充滿了威嚴,如同法令。

「我們在那兒的時候,」他又說道,轉過來面向她,我希望你會盡可能花時間和諾亞在一起。你不能指望嫁給一個你想盡一切辦法要逃避的男人。」

「我沒有逃避他。他去歐洲了!」

「他會來棕櫚海灘。你在那兒的時候可以把這段失去的時間補回來。」

科特妮•梅特倫倚在他哥哥辦公桌前皮椅子的扶手上,注視著他把文件一一裝進兩個公文包里;「你才從歐洲回來,就又準備好要走了。」她嘟噥著,「你離家的時間比在家的時候多得多。」

諾亞抽空瞥了一眼和他有著一半血緣關系的十五歲的妹妹。她穿著一條緊身的、亮閃閃的黑色彈性縴維的裙子,剛夠遮住她的大腿根,上身罩一件熱辣的粉色上衣,只能遮住胸部。她看上去就像一個可愛但喜歡發脾氣的、被寵壞了的孩子,喜歡那些旁人覺得難以接受的暴露的衣服,他印象中的她就是這個樣子的。「見鬼你究竟在哪兒買了這些東西?」

「我踫巧穿了最頂尖的時裝——我的時裝。」她煞有介事地對他說。

「你看上去就像一個娼婦的。」

科特妮並不理會這話。「那麼這次你會離開多久?」

「六星期。」

「是公事還是娛樂?」

「兩個都沾一點邊。」

「上次你帶我去巴拉圭也是這麼說。」她言辭鑿鑿地說道,「天一直在下雨,而你的那些『商務』朋友抄著沖鋒槍。」

「沒有,他們沒有。他們的保鏢帶著沖鋒槍。」

「你的『商務』朋友也有槍。手槍。我看見了。」

「那是你的幻覺。」

「好吧,你是對的,我錯了。那次是在秘魯,你的生意伙伴在夾克衫里揣著槍,不是在巴拉圭。」

「現在我想起來了,我為什麼再也不帶你和我一起出差了。你盡傍我添麻煩。」

「我很听話的。」一張紙從他的辦公桌上滑了下來,掉到了地上,科特妮把它撿了起來,遞還給他。

「無論怎麼樣,結果都是一樣的。」他邊說邊接過了紙,看了一眼,然後塞進了公事包里的一大堆東西里。「但是,這次湊巧,我去的是棕櫚海灘,不是巴拉圭,也不是秘魯。棕櫚海

灘——你記得——我們在那兒有一棟房子?每年我們都會趁你放寒假的時候去那兒。你父親現在在那兒。我和你明天也會在那兒。」

「我今年不去。爸爸會把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高爾夫課上。你則會把你所有的時間花在緊閉的門後面,不是一連串的會議,就是電話會議,如果你不是在干那些的話,你就會呆在幻影號上——開會或是電話會議。」

「你把我說得比塵土還乏味。」

「你是乏味——」他瞅了她一眼,表情中幾乎難以察覺的變化讓科特妮匆忙地改正了她的說法。「我是說你的生活很乏味。都是工作,沒有娛樂。」

「這是一個同你的生活非常清晰、生動的對比。怪不得你看不見我的優點。」

「你在棕櫚海灘的時候,哪個幸運的女士會暫時成為你在性方面關注的對象?」

「你是在找打。」

「我大了,不能打。另外,你不是我父親也不是我母親。」

「這再次證實了我對上帝的信仰。」

她打算換個話題。「昨天我在薩克斯第五大道看見湃瑞斯了。他們也要去棕櫚海灘。你知道,諾亞,要是你不小心一點的話,有一天早上醒來你就和湃瑞斯結婚了。」

他把一支金色的水筆和鉛筆扔進了一個公事包,啪地一聲關上,接著轉動了一下組合鎖。「那將會是有史以來最短暫的婚姻。」

「你不喜歡湃瑞斯?」

「不是。」

「那為什麼不娶她?」

「她只是個初涉愛河之人,對我來說太年輕了。」

「你說對了。你四十歲,有過一段婚史。」

「你是想惹人厭?」

「我不想;這麼說很自然。如果湃瑞斯像你一樣也結過婚,那你是不是會娶她?」

「不會。」

「為什麼不會?」

「關心你自己的破事兒吧。」

「你就是我的事,」她嫵媚地說。「你是最接近我同胞的人。」

這是故意要軟化並且控制他的一招,諾亞知道。這話也的確發生了一些效力,所以他沒再說什麼,而且他打算省點力氣。要說服她去棕櫚海灘定還需要一番口舌之爭。她的父親考慮一直在那兒呆下去,讓科特妮去當地的學校念書,但是諾亞不想卷進這場戰爭。

「你不想和任何人結婚嗎?」

「不想。」

「為什麼不?」

「因為我結過了,完成了,而且不喜歡。」

「喬丹娜讓你完全與婚姻對立起來,是嗎?湃瑞斯認為喬丹娜把你變得完全不近了。」

他從他正在整理的檔案堆里抬眼瞧了瞧她,眉頭不耐煩地蹙起在他的前額上。「她認為什麼?」

「湃瑞斯不知道你帶上游艇的女人,還有從你賓館房間偷偷溜出來的那些,她們是屈指可數的幾次你帶我外出度假的時候,我看見的。她認為你受了傷害,高貴而又獨善其身。」

「好吧。就讓她繼續這麼認為吧。」

「太晚了。對不起。我把那些告訴她了。整個可怕的,聳人听聞的事實。」

諾亞一直在草草地給他的助手寫便條,他既沒有停筆也沒有分心。「我要帶你去棕櫚灘。」「沒門!你不能。」

他停了手,目光銳利地盯住她,神情足以使任何一個他的同僚聲勢全無。「看著我,」他柔聲地說道,「現在,開始整理你的行李。」

「我不。」

「好吧。我可以就這樣帶你去,你能穿著現在這套令人作嘔的衣服。你決定吧。」

「你在嚇唬我。」

「我不嚇唬你。這麼多年以來我們硬踫硬,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點。」

「我恨你,諾亞。」

「我一點都不在乎。現在,去整理你的行李,明早在樓下見我。」

她從椅子的扶手上滑下來,眼楮里點點淚光閃爍。眼淚毫無用處。他是不可一世的。

滿腦子都是即將離家赴棕櫚海灘,思瓏沒有注意到杰斯的巡邏車就在她車後。直到她開到離家還有一英里的時候,他打起了車燈。被身後閃爍的車燈嚇了一跳,她瞥了一眼後視鏡,看見他沖她豎起了大拇指。「過個愉快的假期——」他從揚聲器里向她喊話。

思瓏把車停進自家車道的時候,薩拉的汽車已經停在了金波利的後面,保羅•李察森也在那兒,正在重新整理後車廂里的行李。那是一輛淺藍色的二人座小汽車,很可能是他為這趟行程租來的。自從她答應去棕櫚海灘,她已經有兩星期沒見過他了,不過在總統日他花了額外的幾個小時和思瓏還有她的母親共進了午餐。在吃午飯時,他比現在更容易讓金波利相信他對思瓏有著某種浪漫的期待。思瓏注意到他正在試著把行李裝上車。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把他的一個箱子從後車廂里取了出來,並打開了車門。「要幫忙嗎?」見他試圖把他的大箱子推進駕駛座後排的位子上,她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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