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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約 第24頁

作者︰安妮塔•藍伯

「我的襯衫、我的心、我的生命,統統是你的,茱莉。」他扯下襯衫遞給她。

看見他掛著金質羅盤的果程胸部,她不自覺屏息。黑色毛發扇形擴散到他的肩,消失在他緊得罪惡的皮褲內。

「你在想什麼,局長小姐?」

他暗示的口氣令她倒抽一口氣。倉促間,她看見他肩上的一個舊傷,疤痕平滑,縫合整齊,是艾森縫的,她猜。「跟你想的不同。你說謊了,你說艾森把皮膚當帆布縫。其實他縫得非常漂亮。」

「我沒說他縫得不好,我說的是它痛得要命。看著我。」

「我在忙。」不過她還是看他了。看見他眼中坦率的邀請意味,她垂下目光,用襯衫作成一條崩帶。傷口的位置在手肘和肩膀的中央,斜斜切過那只她用雙手都無法合抱的粗實手臂。「別動。」

「我寧願動作。」

她把襯衫里住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壓住傷口。「我既不感興趣也無法奉陪。何況,你會弄髒我的衣服。」

「你感興趣,你的眼神就是明證。」

「別把我錯當成你的其它女人。」

「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她瞟他一眼。「別咧嘴傻笑,雷克爵爺。你不需要我的幫助或縫合傷口,而且我並不是在看你,我在看你的臉。艾森已經幫你拆線了。他可以替你再縫一次。」

「你不會如此無情。」

「你要了解我的感情還早呢,齊雷克。」

一抹她難以定義的神色掠過他的眼眸。「這話令人振奮,因為我會享受每一分鐘的了解。」

「你少花言巧語。」

「你肯替我包扎傷口嗎,局長小姐?」他輕聲問。

明知自己不該做,卻又肯定自己會做,茱莉說︰「好吧,只要你穿上一件干淨襯衫,同時替我做一件事。」

他舌忝舌忝唇。「我可以替你做許多事。只管把你的心願告訴我,不過你並不需要用任何東西交換我的殷懃。」

花言巧語並不是他特有的本事,她听多了。「你可以準許我雇用你的車夫。就是威爾斯親王贊譽有加的那一位。」

「什麼?」困惑加上他刮去了胡須,令他的神情變得很年輕。

「我已訂制了一輛郵車,我希望請你的車夫教道格和其它年紀較大的孩子駕馭馬隊。利用周六下午比較方便。只有那一天他們都會在巴斯。」

他無法置信地嗆了一下。「你還真懂得要求,安茱莉。」

听到他叫她的名字,縱使這句贊許是用咒罵的口氣說的,她卻感到十分快樂。

「如何?咱們一言為定?」

他笑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車夫。」

「謝謝你,但是車夫的協助會得到回報——記得穿上襯衫。」

「不客氣;」他哈腰。「我在樓下跟你會合。」

稍後,茱莉坐在書房中一張凳子上,一面用紗布將他的傷口好好包扎起來,一面慶賀自己做了一筆好買賣。車夫派邊和雷克的高級座車,將听她的使喚。

「告訴我新馬車的事。」他瞅著她的手藝說。

她起身取餅她的大皮包。「我拿給你看。」她取出草圖遞給他。

他研究半天。「這是你畫的?」

「不,是馬車制造商畫的。」

終于,他指著車頂。「這是什麼?」

「一只備用車輪。這是我的主意,我畫上去的,不過我畫得不太好。」

「很聰明,而且出色。」

茱莉得意很好想大叫,但她忍住了。「謝謝。其實這只是務實。我負擔不起在沿途各地每一個客錢都買只車輪備用,我也承擔不起誤期的損失。」

他將草圖攤在腿上。「你有沒有想過把車輪放在車廂和車夫座前的防護板中間?而不是放在車頂上?」

她皺起眉,試圖想象那個設計。「我不太懂。」

「過來。」他示意她過去,指指他的椅子扶手。她沒有動,他動。「我以水手的身份擔保,絕不會吃了你。」

「我從不相信水手的承諾。」

他揚起眉。「那麼,以紳士的身份保證行不行?」

她大笑。

「我頗受傷害。」

「你早就受傷了。」她坐在他的扶手上。

他沖她熱誠地一笑,她愕然看見他頰上有個酒窩。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問。

「沒什麼。」她說。

他模模他光禿禿的上唇。「你懷念我的胡須嗎?」

「我還懷念亭斯羅路上的劫匪呢!把你的主意告訴我。」

他指著草圖。「如果車輪放在這兒,夾在車廂和防護板中間,會比較不佔空間,而且不會震動月兌落。」他畫了一個車輪,傳神極了,簡直會從紙上滾下來似的。

「哈,我明白了。」她指著車頂。「而且也不會刮落油漆。你在哪學的畫?」

「我不記得學過,好象從小就會。」

「你很有才華。」

他按住她的手,輕捏一下。這溫柔又自然的動作讓茱莉心中一熱。她憶起他的手在她身上的感覺。當時他很急躁。此刻他卻顯得深情款款,幾乎像個丈夫。

抬頭看她,他說︰「我們會是一對好搭檔,局長小姐。今晚跟我共餐。」

「謝謝,不了」

「廚子準備了牛排,」他勸哄道,一面放下卷起的袖子。「還有的魚湯,和十幾道應該禁止享用的美味。答應吧。我們一面吃牛頓派,我會一面告訴你派迪有次贏得賽車冠軍,結果竟然給他的長子娶到了一位子爵之女的故事。」

她應該拒絕,她不該跟齊雷克共進晚餐。但是她得慶祝郵車這件喜事。她整天都好開心,很想多享受這感覺一會兒。「我不吃牛頓派。」

「沒問題,」他包容地說。「咱們就刪除這道點心,反正還有杏仁軟凍。」

她垂涎欲滴,但不是為了點心。

「答應我,留下來。」

她可以只是跟他分享她的喜悅,不是嗎?這並不表示她在鼓勵他,是不是?她沒把握。

「茱莉?」

「外婆會等我回家。」

「她最好早一點習慣沒有你的日子,我們會通知她你會晚一點回去。」

茱莉暫不理會他的批評,徑自提起早上冒犯他的事。「我為她對你的態度道歉,她只是忠于我的規定。」

「那情況確實很尷尬。」

他的措辭太委婉了,茱莉心想。「不管你我之間情況如何,她無權拒絕收取你的信。她知道我甚至收取桑福的情書。」

「情況非比尋常。」

當然非比尋常,因為雷克爵爺有一封情書要投遞。愉快的心情蒙上一層陰霾,她納悶自己何以會在意他寫信給他的情婦。它只不過更加證明他是因為她父親勒索他才追求她。「是啊,晤,你的信件是你的事。我跟外婆說了。我保證,雷克爵爺,以後萬一她再出來取信,也會收取你要寄發的信件。」

「不,不行,你也無法改變我的心意。」

困惑不解,茱莉問︰「也?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爵夫人曾經一直堅持要我把信給她。我拒絕了——理由很明白。」

「可是外婆說——」茱莉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地板似乎在搖晃,她站不穩了。她唯一信任的人竟然說謊。外婆並不是嚴守只取鮑爵以上的貴族信件之規定。她曾經試圖拿到他的信,是被拒絕的羞辱感令她說謊。

「我猜你听到的是另一種版本。」他輕聲說。

「難怪,」她自衛地說。「你傷了她的感情。」

他欲言又止。過了片刻,他說︰「我們不要讓外婆受傷的感情破壞了我們的夜晚,或干擾我們的交易,是吧?」

茱莉仍在設法忍受外婆說謊的事實﹒她心不在焉地道︰「交易?」

「我把派迪借給你,你要收取我的信件——即使我還未成為公爵。同時你還要跟我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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