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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池塘 第11頁

作者︰愛米莉•布萊德莉

「于是你就會統治這些餓著肚子的人們!你將會用饑餓殺死村民和農夫們,而不是用劍將他們殺死。」

「這是戰爭!」阿爾漢聳聳肩。「人們以前也挨過餓,可阿頓還在這里。」

「你搶劫的是自己的人民,如果他們都反對你,誰還會跟隨你?」

「他們將追隨阿頓的統治者,不管是誰,就像你這樣。用不著你告訴我該做什麼,你可以是個巫師,但仍不過是個女人,並且在這一點上你還是個出身不怎麼光彩的女人。」

「你這人!」姬熱拉怒了,「你只用沾了血的刀劍思考,難道上帝沒有給你一顆心和一副腦子嗎?」

她大步走開了,受不了他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們並不用劍思考!」他在她身後喊著,聲音里帶著笑,「至少不像大多數女人說得那樣。」

姬熱拉厭惡地哼著氣,朝自己用松枝搭起的小棚里走去。恩馬爾在路上攔住了她。恩馬爾頭發都花白了,他是姬熱拉第一次到阿頓要塞去之前很久就跟隨愛爾坎加了。

「姬熱拉姑娘……」他伸出一只手,似乎是要強攔住她,但隨即又收了回去。「小姐……我們不想讓你覺得我們是想要破壞自己的村莊和自己的人民。」

姬熱拉嘆口氣,「唉,恩馬爾!你不覺得自己搶奪傷害了他們嗎?」

他害怕地望著她。無疑,姬熱拉想道,他相信她會讓他拿劍的胳膊枯萎,或在太陽再次升起以前讓他的頭發掉光。

「別這麼看著我,恩馬爾,我不是生你的氣,也不是格里卡,也不是雨果,??甚至連阿爾漢也不是。我只是生氣為什麼世界是這個樣子,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覺得他們非要嗜血才是真正的男人。」

他不解地望著她。

他不理解這些,姬熱拉知道。男人的世界里沒有柔和與仁慈。

那天夜里,姬熱拉鋪開毯子準備睡覺的時候,小棚的鹿皮門響了。有人在敲門。她撩開門簾,阿爾漢在門外對她微微一弓腰。

「出來跟我說說話,姬熱拉姑娘,我得向你道歉。」

她疑問地看著他。

「真的。」他說。

姬熱拉放下毯子,一聲不吭地跟他來到營地邊上的一片樹蔭中。

「對不起,我下午說你出身不光彩,我不是那意思。」

「這話不好听,但確是真話,阿爾漢,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世。」

「這並不能為我開月兌。我當時生氣了,我一生氣總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月光照著阿爾漢率直的微笑,蓬亂的胡子中嗌著雪白的牙齒。姬熱拉不信地看他一眼。她了解他的這種笑容。

「你把我叫出來不只為道歉,對嗎。阿爾漢?」

「你真能看透男人的心,」他的眼楮在她臉上仔細搜索了一會兒。像在欣賞照在她臉上的月光。「你看到什麼了嗎?」

她嘆息一聲。坐在一根長滿青苔的圓木上。「我一次一次地夢見驚心動魄的決斗和燃燒的火焰。這種幻象比我能見到的所有其它幻想都更頻繁,更清晰。」

「你幻象中是誰在決斗?」

「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這個幻象是那麼強烈,我相信它跟我自己的命運比跟別人的命運有更大的關系,關于我們這群不幸的人,我看不到任何清晰的幻象,但是我還在努力,為我們大家,阿爾漢。」

「這是你的魔幻法術在說話,還是你的心在說話?」

「我不知道,」她嘆口氣,「我真不知道。」

阿爾漢來回走了幾步,身影一會兒到月光下,一會兒到樹蔭里,像焦躁不巡的黑色鬼魂。最後他停住腳步。

「我想,你看到了什麼並不那麼重要。你只要在這兒,人們心里就踏實,他們相信女巫的合作會使他們不可戰勝。」

「你不該讓他們這樣想,阿爾漢,我是個很不稱職的巫師,我沒有我媽媽那樣的法術。」

阿爾漢聳聳肩︰「我想你並不知自己有多大力量。」他嘿嘿笑著坐在她身旁,抓起了她的手。「你應該發出咒語打擊我們的敵人法蘭克人。」

她搖搖頭,「在魔幻中作惡,惡就可能進入你的心靈。」

「每個人心靈里都必須有一點惡,不然世界就沒意思了。」

他朝她傾過身,手放在她的衣袖下面緩緩地順著胳膊向上滑動。透過破舊的上衣薄薄的緊身袖,姬熱拉感覺到了他的體熱,「姬熱拉,我們兩人的生活都可以更有趣些。」

他的嘴向前要找她的唇時,她往後縮了一下。

他退了回來。「你嫌我丑,拒絕我嗎?」

「不,阿爾漢,你不丑,可我不是隨便什麼人想要就要的女人。」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將她未編上的亂發向後捋了捋。「我不是隨便什麼人,姬熱拉,我將要統治這片土地。」

「放我走吧。」

「如果我說不呢?」

「你並不是真想要我,阿爾漢,你佔有我只是為了讓你的人敬畏你,你想把我的法力變成你自己的。」

阿爾漢笑了,他的手臂環抱住她的腰。她想推開,但他抱得太緊。「你果真是個女巫,將人的心思看得這麼準清。但是不要以為我不想擁有你本人。愛爾坎加作阿頓領主時,你母親就是這樣服侍他的。你這樣服侍我看起來順理成章。」

「不是這種方式!」她用手拍打他,可他只是笑。

「阿爾漢,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非禮,我讓你那根硬挺挺的玩意縮成個小青蟲,讓你的手癱瘓成一根木頭。」

「只要讓我教教你這是多麼快活,你就不會這樣了。」

「狂妄的東西!」

他低頭吻她的嘴,把舌頭硬伸進她口中,姬熱拉感到一種濕漉漉的討厭的東西馮了進來,蜂蜜酒和女乃酪的酸味混雜著汗腥氣和血腥氣,沖得姬熱拉有點暈,她使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躒了起來,阿爾漢嘴里罵著要拉住她,可是姬熱拉敏捷得像只小鹿,使阿爾漢抓不著她。刀子並不怕阿爾漢欲求不得時的滿臉怒氣,她知道阿爾漢絕對相信自己身體的法術,還不敢冒險強迫她。

「放我走。阿爾漢,找瑪特露德發泄你的肉欲吧,她會歡迎你的。」

「該死的野女人!餅來!」他站在那里,兩腿叉開,兩只拳頭緊緊握著放在身體兩側,雙眉緊鎖,「以偉大的弗雷亞的名義,女人!我沒想傷害你,只是想使你快活。」

一聲可怕的嗥聲打斷了他的申辯,營地空場邊上,月光在一片銀色的皮毛上閃爍著。一雙琥珀色的眼楮向上斜看著,發出陰森森的光。

阿爾漢哆嗦著吐一口氣,罵道︰「賤女人,你要把男人搞得難以生活!」「不,阿爾漢,你自己把自己搞得難以生活。」阿爾漢惡狠狠地瞪著她的同時,她走幾步站到那只狼旁邊,用手輕輕地捋著它一身厚厚的毛。賽爾活眼楮一動不動盯著這個撒克森首領。

「你那條該死的狼應該回到森林里它該呆著的地方去。」阿爾漢抱怨一聲,滿是沮喪與敗興。

「賽爾沃就在它該在的地方,」姬熱拉平靜地說,「倒是我們呆在自己不該呆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阿爾漢把姬熱拉像奴隸一樣使來喚去,以此發泄怒氣。她拒絕干這些雜七雜八的差使,徑直做自己的事去了。那個自命的撒克森人的拯救者也許在氣急敗壞,可她才不管呢。她不願意他來誘惑自己,他這樣只是因為他認定她身上具有法術,于是想用這種方法佔有她的法術。多虧了大多數男人對她的魔法的畏懼,她已經將自己的童貞保持到了十九歲這樣成熟的年齡。她不願向阿爾漢或任何別的只把她當作獲取力量的手段的男人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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