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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說呢? 第24頁

作者︰雨秋

不知是彼此的身體曾如此契合,還是男女間與生俱來的那份吸引力,接連幾日,駱雨秋發現自己總是在邵仲樞的懷抱中醒來,慶幸的是自己醒來時他仍在熟睡中,否則,她真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他。而不能抹滅的是,他厚實的胸膛帶給她絕對的安全感,她幾乎貪戀那份溫暖,故眷戀不舍的期盼他能晚些起來。

邵仲樞又怎會不知駱雨秋那害羞的個性,每日當她熟睡後,他便可感覺到她溫熱的身子向自己依偎過來。面對這樣軟玉溫香的嬌軀,恐怕任何男人都無法安穩的一覺到天明吧!

婚後的他不曾忘記婚前許過的承諾,他放下一切惱人的公事,帶著她與懷秋走遍各地名勝古跡、旅游景點,連一些未曾听聞的鄉間小路也留下他們走過的足跡,邵仲樞明了這一切雖不能彌補他們七年來的空白,卻能在懷秋成長後存有一段不可抹滅也無法替代的回憶。

當然,除了彌補對懷秋的虧欠外,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別有用心。

在他的印象里,唯有置身于大自然中的駱雨秋,才會不吝于多展開笑顏,盡避她的笑容不盡然是為他綻放,但他的心總是隨著她的笑顏飛揚起來,不論是過往或是今後,他一直如此認為。

邵仲樞面對著眼前的男子,實在很難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自從查出季浩秋就是駱雨秋的親生父親後,邵仲樞始終保持沉默,因為只要季浩秋有一點在乎這女兒的存在,不用他上門,季浩秋自己會找上他。

如今,事實也證明,他的想法並沒有錯。

「雨秋……」像是有些羞愧,季浩秋話到嘴邊頓了頓,才又開口,「雨秋這些年過得好嗎?」

「你不覺得現在才問,晚了點?」邵仲樞不算和善的反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季浩秋那張歷經風霜的老臉盡是愧色,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對這孩子我的確虧欠她許多。」

邵仲樞看著眼前的老者沉默了半晌,他不是看不出季浩秋心中對女兒的那份虧欠,只是他不明白既有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是她這做女兒的不好,以至于讓你對她不聞不問?」他話雖是這麼問,卻明顯的可以听出是句反話。

「雨秋小時候是個貼心的孩子。」回想起駱雨秋的孩提時代,季浩秋臉上充滿了慈愛的神色。

「是嗎?」邵仲樞挑高眉毛。「那是她不討你的歡喜?」

季浩秋面露微笑的搖著頭。「你不用故意反著來問我話。」

「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拋下她們母女這麼些年?難道她們母女在你心中一點份量也沒有?」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拋下她們母女倆,和她們失去連絡的那年我人在印尼洽商,正好踫上印尼排華的暴動,等我回國後人事全非,雨荷走了,雨秋不知被送到哪,就連季氏的營運也出了問題……我常想,是不是我沒出國,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發生。」每日只要想起回國時接到駱雨荷的死訊,季浩秋心中總是充滿著萬般的澳海。

「這些年來,我不是沒找過雨秋,我甚至想到她母親的那所育幼院,只是那所育幼院經過幾次的遷移,等我找到時,院所已被拆建成工業用地。雖然我想繼續的找下去,但季氏那時的財務危機卻不允許我這麼做。我並非視錢如命,只是我手下有幾千個員工等著我吃飯,要是季氏垮了,他們的妻小懊怎麼辦?」

听見季浩秋這麼一說,邵仲樞頗能感同身受,畢竟他也是個企業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當季氏的營運重新步回軌道後,我請了幾家的徵信社找雨秋,但她就像是從這世界消失般,直到我前些時候來公司遇見她,才赫然發現,原來我女兒一直都在我身邊,只是我都沒發現。」說這話時,季浩秋語氣夾帶著濃烈的惋惜。

「她認出了你?」他們父女已見過面,這一點倒是邵仲樞始料未及的。

季浩秋苦笑地答道︰「沒有。在她眼中我只是一個毫無干系的陌生人。」

「或許是你離開時雨秋還太小,不記得你的樣子了。」看著季浩秋落寞的神情,他不免安慰著。如今事情都已清楚,他能明白季浩秋並非存心拋下駱雨秋。

季浩秋看著他,知道駱雨秋並沒有選錯丈夫,心里感到安慰。

「我不知道是該氣你突然取消和我小女兒的婚事,還是該高興你成了我大女兒的丈夫。」

「我想是高興得多吧!」邵仲樞笑著拍他的肩。「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升級為爺爺了?」

連續請了一陣子的假,懷秋終于還是回到幼稚園上課,這使得駱雨秋的時間突然多得不知該如何打發。

她常在想自己大概是天生勞碌命吧!所以只要一閑下來她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應該還有些事是等著她去做的。

思及此,她走出屋內,朝庭院旁的倉庫走去。

對于邵家這棟大宅她雖然還不算是全然的熟悉,但也大概了解內部的陳設,唯獨這間倉庫她一直未進來過。心想,這倉庫可能有些塵封已久的物品,將它拿出來清掃一番也好。

走到門前她才發現自己根本進不去,自動門的開關設在門內,旁邊的側門也被鎖著,要進去除了鑽地外,大概無第二個方法。

忽地,她發現門後方的窗戶,走上前,駱雨秋並不抱著大大的期望,她順手將窗子一推,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窗子竟沒上鎖?!

這扇窗雖不算矮,但對從小在育幼院爬慣樹梢的她來說,可算是輕而易舉的了。

穿著裙子爬窗雖是不雅觀的舉動,卻也顧不了這麼多,何況這會兒除了她自己以外,有的也只是一些花草樹木,應該是沒關系才是。

裙子一撩,她隨手將裙擺往腰際塞去,兩手搭著窗台,借著手肘的勁道,她不算費力的躍進窗內。

順著窗外射進的光源,映入眼簾的景象令她錯愕又吃驚……

偌大的倉庫中,有的只是兩輛車子,一輛是邵仲樞從前寶貝極的重型機車,另一輛則是她那破舊的腳踏車。

怎麼會?她明明記得大二那年……應該是下學期吧!

「下午趁著你上課時,我把你那輛腳踏車處決了,反正有我這柴可夫‘司機’接你上下學,你用它的機會也不多。」邵仲樞一臉理所當然的摟著駱雨秋的肩膀走出商學院。

「你說什麼?」她倏地停下,兩眼直愣愣的盯著他看。

知道她接下來的反應,邵仲樞連忙道︰「你先別發火,我絕對沒有輕視你那輛車子的意味。」

他眼珠子轉了轉,才又開口,「我們這麼說好了,一個人替某機構服務了大半輩子,總該有功成身退的時候,如同你那苦命的車子在受了你這麼久的蹂躪下,也該光榮退休了,不是嗎?」

駱雨秋好笑地白他一眼,瞧他把自己說得像是解救世人般的民族英雄。而她,反倒變成不通人情的暴君似的。

「不知英雄如何妥善安排它告老還鄉後的生活?」順著他的話,她打躬作揖的問。

「你說呢?」如同往常,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反問道。

「又來了!」每回只要見到他這副無賴樣,駱雨秋就明白她是別想知道事情的答案了。

見她有些惱了,他難得慈悲的說︰「告訴你也行,不過,你打算給我怎樣的好處?」

什麼?這簡直是本末倒置嘛!明明是他侵犯他人的財產,如今她卻還得給他好處?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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