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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的鬼妻 第14頁

作者︰雪晴

他不服!他怎麼能信服?

姜晉看著冷溯雲,唯有長嘆。結草這孩子生來命苦,卻能托付到這樣一個情種,終究是一件不幸中的幸事啊!

陸結草听聞響聲便被驚醒,一出房門卻看見冷溯雲左手鮮血淋灕,驚呼著跑了過去。「你怎麼流這麼多血?發生什麼事了?」

冷溯雲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姜晉適時的為他解圍道︰「剛才我不小心將茶杯摔到地上,溯雲要替我收拾,失手被割傷了。」

「真的?」陸結草半信半疑地看著冷溯雲。

冷溯雲連連點頭。「只是小傷,沒有大礙的,你回去睡吧。」

「不行,這叫什麼小傷啊?流了這麼多血!真是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陸結草小心的替他把碎瓷片取吧淨,抬頭問︰「師父,布巾還在原來的地方嗎?」

「在,沒有變。」

陸結草起身取來布巾,「師父你也累了,快去睡吧,這里交給我就行。」

姜晉本也想讓他們二人獨處一會兒,便走開了。

陸結草先是細心地為冷溯雲洗淨血跡,然後輕輕在傷口涂上藥。

冷溯雲自始至終看著她忙碌,不發一語,直到陸結草開口。

「你以前不是這麼笨的。」

「失手。」他輕描淡寫的帶過。

「失手可以傷成這樣,那還真不是一般的失手啊!」

听出她話里有話,冷溯雲沉默了。

陸結草瞪了他一眼,「還和師父合起來騙我!」她才不笨,這哪里是失手割傷的樣子?

冷溯雲一時無語,總不能告訴她是他自己捏碎茶杯弄的。

陸結草卻沒有繼續追問。

纏好布巾後,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平靜地說︰「這次我可以不在乎你這傷是怎麼來的,但是我必須和你說清楚的是……」她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你是我丈夫,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包括這只手,所以……」

她將臉頰貼在他纏了布巾的左手上。

「無論是什麼理由,都請你像珍惜我一樣珍惜自己。」無論她在,還是不在。

讀出她眼底的落寞,冷溯雲用另一只手輕撫她的臉頰,他多希望這樣可以撫平她心中的不安、多希望這一刻的寧靜可以化為永恆;如果未來給她的全是磨難,那麼他情願在這一刻和她一起幸福的死去。

半晌,看著被包成蘿卜的左手,他輕笑出聲。

「笑什麼?」陸結草看向他。

「你包扎的功夫一點兒都沒有進步,還是丑極了。」

陸結草一听,作勢要去扯他手上的布巾。

冷溯雲眼快的抽回左手,「怎麼,還想教我什麼叫禮貌啊?」

計謀落空的陸結草有點沮喪,「看來我十年前的教育失敗了。」

冷溯雲只是淺笑。

也許吧!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十年前她已經在他心底印下將與自己廝守一生的烙印。

第六章

一大清早,陸結草便說想去奉仙崖看看,此舉引得柳織娘不悅。經過冷溯雲再三保證,她才同意讓他們前往。

奉仙崖依舊高聳巍峨,崖端雲霧繚繞,如夢似幻。

冷溯雲沒想到這小小的村莊內居然會有如此壯麗的自然景象,凡人被這份自然之力所震懾,自然會心生敬畏,起名奉仙崖便不足為奇。只不過將少女推入崖下,始終是太過殘忍了。

陸結草俯身撫模腳下的黑岩。

當初她便是由這里縱身躍下,那墜落的過程實在是太恐怖的回億。而當年她娘也是在這種體會中死去的,那麼以後呢?還有多少人要被這樣毫無價值的犧牲掉?

崖邊的雲還是仿佛伸手可觸及,然而,今非昔比,開雲祭早已結束,她知道雲的彼岸已經沒有仙人。

仙人之所以為仙人,在于他們知道自立;凡人之所以為凡人,在于他們遇到困難只知道依賴;所以仙人根本不需要侍奉。

陸結草站起身,轉身道︰「走吧。」

「不遮黑紗了?」他提醒。

她卻搖搖頭,「不遮了,遮住人,遮不住人心。」說罷,朝山腳下走去。

陸結草一路走來,並沒有和冷溯雲一道走,而是要冷溯雲回藥鋪等她。他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但見陸結草態度堅決,也唯有順她的意。

他知道她是想把一些事做圓滿的處理。

陸結草這次沒有繞路,而是大搖大擺地從村子正中央穿過,並且若無其事的和認識的人打招呼。

如她所料,途中幾乎所有人一見她都是驚叫著逃跑。

最有趣的她的舅母高秀秀,竟然將一整籃的雞蛋全都掉在地上,跑的時候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其實,她並不恨舅父及舅母,無論如何,他們終究撫養她這麼多年;他們之所以會那麼做,也全是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且從高秀秀受到驚嚇的程度來看,大概她也是覺得心中有愧吧。

陸結草一路來到長老家里,一如她所預料的,村子里的騷動早已傳到這里。

老舊的大宅門口聚集了不少前來尋求保護的村民,包括她舅父一家;當日在高秀秀家出現的白須長者站在中間,依舊威嚴。

陸結草本想再向前幾步,卻見村民已經退到不能再退,也就不再前進了。

「長老,你還認識我吧?」

白須長老點點頭。他看著長大的姑娘,怎會不認得?

「你……是人?」他不確定的問。畢竟幾百年來,從未有人能跳下奉仙崖之後還能生還。

陸結草笑著搖搖頭。在她看來,跳下奉仙崖那次之後,她在這個村子里就已經死了。

「姐姐……」人群中,蓮花笑著和她揮手。

此舉果然把好不容易躲到人群深處的高秀秀嚇得半死。

斑秀秀幾乎是毫不留情地甩了蓮花一個耳光,蓮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經這麼一鬧,村人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漸漸由高秀秀一家周圍散開;不一會兒,他們便被孤立出來,形成與陸結草對峙的局面。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麼?」高秀秀憤怒地看著村人。

「結、結草,你要是恨的話,就去找他們吧。」人群里有人開口道。

此語一出,應和的人竟不在少數。

「是啊,當初本來就該是蓮花去的。」

「他們還不是欺負你沒爹沒娘!」

「我們當時也無能為力啊。」

「你們在說什麼啊?」高秀秀不可思議的望著眾人,「你們怎麼可以……你們……」

「舅父、舅母。」

陸結草面無表情的來到早已說不出話來的季鴻福面前,看著在他們懷里哭泣的蓮花。

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懷里取出一塊長命鎖片,在高秀秀的震驚中放到蓮花的手里。

斑秀秀似乎想說什麼,但接觸到陸結草冰冷的眼神後,硬是咽了回去。

陸結草拍拍蓮花的額頭,輕聲道︰「乖,姐姐在這里,不哭。」

蓮花竟真的像是听懂了,把玩著手里的小鎖片,笑了開來。

「結草……」季鴻福看著這一切,心中百般痛楚。

「舅父,你放心,我不是回來報復的。辦完事我就走,再也不會回來了。」

陸結草又看了看蓮花微紅的臉頰,然後望向高秀秀。「舅母,雖然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我還是得叫你一聲舅母。以後別打蓮花打得這麼重了,怎麼說她都是小孩子,她又懂得什麼呢?」何必把他們之間的恩怨強加到小孩子身上。

陸結草轉過身,面對村中最年長的白須長老。

「長老,我這次回來是有事相勸,話說完我就走。」

「請說。」認定陸結草並非人之後,即使是年已過百的白須長老也難免有幾分敬畏。

「我是來奉勸你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請不要再往奉仙崖送女孩了。」她對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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