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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無賴男友 第2頁

作者︰斯琴

天啊!她究竟是做錯什麼事,竟會惹上這魔頭?

儀君忍不住回想,當初她是怎麼被這家伙的外表欺騙,上了他的賊「車」的……

第一章

兩個多月前

五月末的海風吹起來還是有些寒涼,可是葉儀君毫不在意,仍舊坐在嶙峋的巨岩上,視線凝在無垠的海面。太陽被隱在厚厚的雲層後,灰灰的天色和冰冷的海風正好襯托她此時的心情。

一艘漁船鼓噪地緩緩從左邊的小佰出發,在碧綠的海上拖出一條白色尾巴,然後留下墨黑的影子和深淺不一的水痕。

儀君終于調回僵直的目光,看著緊握在手中的紅色喜帖。由于看著海面太久,眼楮都變得酸疼了,她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看得見那被她握得縐巴巴的喜帖。

上頭燙金的字,印著她單戀多年的男子姓名。就像許多電影演的、歌曲唱的、小說寫的——新娘不是她,而是一個不久前才突然冒出來的二十歲小丫頭。在這之前,還出現過許多不同類型但同樣美麗的女人。所以,儀君一直只能是姜翰堯的紅粉知己兼垃圾桶兼愛情顧問。

不過,就在上個月,他們因擦槍走火過而有過那麼一夜。正當儀君暗自心喜地以為,他們將從此由朋友變成情人時,沒想到竟然蹦出一個小她六、七歲的小女生。

然後,她單戀七年、前一夜還在她床上與她繾綣的男人,一臉苦笑地為那一夜抱歉。

然後,他淡淡地說那一夜根本不算什麼,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發生這種事是很平常的。

然後,他說那夜他是為了那個小女生而酒醉,才會找她訴苦。不過,幸好那個小女生又回過頭來答應他的求婚,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然後,他「由衷」地希望他們還是朋友。

儀君不知道她該怎麼然後下去。參加完婚禮後,她跑到基隆的海邊來吹著凍人的海風,試圖厘清心中紛亂的思緒。她的身體被風吹得冰透了,可是,不知為何,一股火卻隱隱的、緩緩地在胸中燃起。

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麼那一夜根本不算什麼?什麼還可以是好朋友?

去你的大頭鬼!

她一口氣站起來,咬著牙、撕碎那張紅帖,把所有的憤懣和怨氣都發泄在撕扯的動作中。她一邊罵一邊撕,直到紙片細小到無法再撕,最後,往空中一拋,紅色的小紙片霎時在風中飛舞,煞是好看。

儀君望著紙片在空中翻飛、慢慢下跌,有些落在岩石上,有些跌進海里。看著隨著海浪起起伏伏的紙片,胸口的那股怒火稍稍得到紓解。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葉儀君不會被這小小的挫折打倒的。在二十七歲的生命中,她遇過比這個更糟糕的事,不也一步一步走過來了?

她深呼吸,熟悉的、咸咸的海風充滿她的肺,浸入她的血液,活躍了每一個細胞。

就在她想轉身離開時,一個男聲在鼓動的風中揚起。

「妳知道怎麼到基隆市區嗎?」

因為風聲太大,有好一會兒,儀君根本沒听到那個男聲在說什麼。她轉身瞇眼看著正立在她身後一塊岩石上的男人,他又重復了一次他的問題,儀君才明白他的話意。

她擰著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幾秒鐘,然後瞄瞄在前方岩石盡頭的公路上停著的一部吉普車。

這當中可有好一段距離耶!這個人竟然大老遠地跑到岸邊來,就只為了問路?他為什麼不到前面的那家雜貨店去問?

儀君的眼中升起防備。這個男人絕非善類,肯定是登徒浪子之輩,看她一個女人落單來欺侮她的。

她掉過頭,沒好氣地說了句︰「不知道。」便徑自往回走。為了避開他,還刻意跳到另一塊石頭上,好防他突然襲擊。

男人看著她頗有防備的舉動,沒有異議,只是繼續說︰「我知道我這樣很唐突,可是,妳能不能發揮一點愛心,指點一條明路?」

儀君正好跳到他左前方的一塊石頭上,微偏過頭看他。

「我才從國外回來沒幾個月,對台灣變得有些陌生,很多路都不認得了,妳放心,我絕不是壞人。」

儀君又看著他,停頓了一會兒。

「壞人不會寫在臉上。你可以到前面的商店去問路,沒必要來問我。」她回頭繼續往前走。

男人露出白牙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也跟著她的腳步往公路的方向走。

「我當然可以去前面的店問路,可是妳就在我旁邊,我為何要舍近求遠?」

「你把車停在路邊,越過了一大段崎嶇不平的岩石就叫近嗎?」儀君涼涼地回嘴。

「很奇怪嗎?」

雖然沒有回頭,但儀君可以感覺到他話里頭的莞爾。

「當然奇怪,沒有人會跑到空曠無人的海邊來問路。」雖然他不可能看見,但儀君還是朝他的方向瞪了一眼。

「既然是空曠無人,那妳又跑到這兒做什麼?」

儀君停了腳步,回頭給他一個不容錯辨的怒眼。「我想那不關你的事。」

男人凝望她半晌,隨即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儀君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方才沒注意到,原來他長得挺好看的,黑發被風吹得微亂,明亮的陽光照在他剛毅英俊的五官上,顯現出他吸引人的特質。

白色針織衫覆在健壯頎長的身軀上,隱隱勾勒出他厚實的胸膛,搭配一條黑色長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輕松自在。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窮極無聊,想找人搭訕的登徒浪子。但儀君沒有忽略他眉眼間那股淡淡的戲謔。

她想起自己剛才講過的話,壞人不一定就長得一副壞人臉,誰說帥哥就不是無賴痞子?

思及此,她又投給他隱含怒意的一眼,希望能嚇跑他。

沒想到,他不但沒被她嚇著,反而露出一種有趣的目光,讓儀君覺得有點不自在。

「那的確不關我的事。可是,妳看海的樣子好象隨時會跳下去,我不希望明天看報紙時受到良心的譴責。」

儀君回頭瞪大眼楮看他。

「你?不會吧?你是說……你以為……」她語無倫次,張著嘴卻說不出完整的話。「我看起來像是要尋死的人嗎?」

男人望著她五秒,點頭道︰「想死的人不會寫在臉上。」

他用她之前的話堵她。

他機智的回嘴讓她興起一絲欣賞。她搖搖頭看向海面,不想讓他看穿她眸中的欣賞之意。

「很抱歉讓你誤會,但我並不想死。我只是來海邊散散心罷了,你不用擔心明天會在報紙上看到什麼令你的良心受到譴責的新聞。現在你可以放心地走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了嗎?」

儀君一口氣講完,爬上微陡的坡,終于,她踩在公路的柏油路面上氣喘吁吁。

回頭看他隨即跟進,踏上她旁邊的位置,有些嫉妒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正用澄澈的眼楮望著她。

他為什麼要一直笑?儀君心煩意亂地想。她撥開被風吹亂的發,又想到︰他笑他的,關她什麼事?她干麼為這種小事心煩?

可惡!難道是吹太多海風所導致的後遺癥?

「恐怕沒有辦法,我還需要妳指引我一條路,記得嗎?」他醇厚的聲音忽然變得清晰而靠近。

儀君敏感地察覺到兩人的距離太近,她皺著眉,不著痕跡地往後退兩步,投給他不耐的一眼。

「而我也拒絕你了,記得嗎?」

說完,他立刻爆出一陣笑聲。儀君擰著眉,看他笑得前俯後仰的模樣,他真的很愛笑耶!她認識的男人當中沒有人比他還愛笑的吧?

話又說回來,她又認識幾個男人?除了姜翰堯較接近了解外,其它的就只是同學、同事、客戶,她對人的冷漠與刻意保持的距離,讓她沒有太多機會了解男人這生物的實際運作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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