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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情玫瑰 第21頁

作者︰方情濃

「喜歡。」他毫不避諱的承認。「我非常喜歡小孩,總想著哪一天有個小表跑過來叫爸爸,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就像那邊那個父親嗎?」她用下巴暗示另一個方向,一個男人正把一個小男孩高高舉起,開心的大笑。

「就像那個父親。」他微笑,彷佛已融進他自己幻想出來的情景,享受身為人父的喜悅。

看著他心滿意足的側臉,賀絲縷不得不納悶,他為什麼那麼想擁有孩子,他自己正是私生子,不是嗎?

「你也曾幻想過有一天,你會像那個母親一樣,和她的孩子玩得這般開心嗎?」葛雷指著蕩秋千上的一對母女,她們正一起蕩秋千,將自己甩得好高、好高。

「不,我不曾幻想過。」她順著他的指引看那對母女。「我只知道,沒有能力最好不要亂生孩子,免得害到下一代。」

「絲縷……」葛雷不曉得能說什麼,他壓根兒不了解她的過去,也無從評論。

「那邊好像起了一些糾紛,我們去看究竟怎麼回事。」

梆雷還沒能開口刺探她的過去,前方不遠處即出現了兩道人影互相拉扯,葛雷只得趕快跟過去,免得她哪根筋不對勁又掏槍。

「你這個不要臉的吉普賽小孩!」拉扯的婦女高聲唾罵。「我就知道吉普賽人都是小偷、騙子,是最下流的人種。」

原來他們所看見的糾紛,來自一個婦人和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此時小女孩正低著頭,手上還抓著錢,很顯然是偷竊的時候被婦人逮到。

「怎麼回事?」葛雷關心的問,吉普賽小女孩的頭垂得好低,賀絲縷幾乎能看見她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

「她偷我的錢。」西班牙婦女尖叫。「這該死的吉普賽偷兒偷我的錢,我非把她抓到警局不可。」

「饒過她吧,女士,她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葛雷規勸婦女。

「不行!」西班牙婦女的態度非常堅決。「我一定要送她去警察局,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由于婦女的態度相當強硬,讓葛雷十分頭痛。一般來說,西班牙人都知道吉普賽人偷竊的壞毛病,也不會刻意去渲染它,因為不想引起報復。

「這個婦人說什麼?」賀絲縷听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看得出來小女孩有麻煩了,婦人的表情極為凶悍。

「她不肯饒過小女孩。」葛雷無奈的解釋。「這個婦人十分堅持一定要將小女孩送警察局,到現在還講不通。」

「這個女人還真冷血。」她同情地看著那吉普賽女孩。「你讓開,讓我來跟她講道理。」就不信講過了以後她還會搖頭。

「不,還是我講算了。」他萬分驚恐的看著她可疑的動作。「萬一你又掏出槍,到時候我們又得躲警察,小女孩就更沒救了。」

梆雷的擔憂是正確的,因為她正打算掏槍,拜托槍管幫她講道理。

「就看你的了。」賀絲縷挪開一個位置,讓他去跟對方講道理。葛雷急中生智,祭出金錢政策。

「無論她偷了你多少錢,我都用兩倍還你,這總行了吧!」他放出最迷人的誘餌,只見婦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放開小女孩。

「她偷了我兩百塊錢。」婦人獅子大開口。

兩百塊,等于八千塊台幣,賀絲縷差點又掏出槍,對準貪心的婦人。

「這是兩百塊,你趕快走!」葛雷幾乎是用推的,才把婦人推離賀絲縷的射程範圍。等他成功的解決了這件事,已全身虛月兌。

「呼呼,老天保佑。」保佑他不必再躲警察,天曉得他已經沒有力氣跑了。

「謝謝你們的幫忙,謝謝。」小女孩畏懼的聲音,怯怯地由底下竄起。「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我沒有偷那麼多錢,我只偷了二十塊,真的。」

小女孩非常用力的保證,顫抖的模樣令人心疼,葛雷十分意外,賀絲縷居然會彎去擁抱她。

「我知道你沒有偷那麼多錢,是那個女人太貪心,你不必害怕。」同樣地,賀絲縷也很意外小女孩居然會說英文,而且發音非常標準。

「我的父親是英國人,我母親才是吉普賽人,我比較像我母親。」小女孩用實際行動回應賀絲縷眼中明顯的疑問。

賀絲縷又擁抱了她一下,才松開小女孩。

「你家在哪里?我們送你回去。」賀絲縷不放心小女孩一個人在外閑晃,堅持要親自送她。

「在那邊的洞穴。」小女孩指著遠處的山頭。「我和外婆就住在那邊的山洞里面,你們可以載我回去。」

接下來的時間里,葛雷他們一面開車,一面聆听小女孩的身世。原來她最近才同時失去父母親,生活一下陷入困境。因為不願離開相依為命的外祖母,所以拒絕政府機構的收容,和外祖母一起住在洞穴。

隨著小女孩口中故事的進行,天色也漸漸轉暗。等他們把小女孩載回她住的洞穴,天已經完全黑了,小女孩于是邀他們住下。

「反正你們也沒有地方住,就住在我們這里吧!」小女孩拉著賀絲縷的手懇求。「村子很小,你們一定找不到旅館的,就住在我家,好不好嘛!」

小女孩極會撒嬌,葛雷他們也看出她十分寂寞,也就答應下來。待他們住進小女孩家後才發現,小女孩的外祖母也是吉普賽人,年紀已大,已有些失聰,另外眼力也不行,為人卻十分親切隨和。

他們在小女孩家里度過了一個溫馨的夜晚。小女孩的歌聲很好,大方唱歌給他們听。他們一面听著她的歌聲,一面跟著節拍哼哼唱唱,好不快樂。隔天小女孩還特地起了個大早,做早餐給他們吃。他們吃飽以後,向小女孩及她的外祖母道別,感謝她的招待,便心滿意足的走了。

「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的身世這麼可憐,都已經是孤兒了,還得想辦法賺錢養活她的外祖母,真是辛苦。」葛雷左手操弄著方向盤,一邊感慨。

「是啊,的確是辛苦。」賀絲縷漫不經心的回說。「想要在這世界上活下去,每個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到底在想什麼?」葛雷抓不到她的心思,只好抓自己的皮夾,以便待會兒加油付帳之用。

「沒什麼,你只要好好開你的車就行了。」她提醒他車子的方向偏了,他最好趕快再抓緊方向盤。

「我知道。」他正抬起臀與放在牛仔褲後袋的皮夾奮戰。「我只是先把皮夾拿出來,等會兒到加油站以後——啊!我的錢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梆雷呆呆的看著他好不容易才翻出來的皮夾,其中大部分的錢全不見了,只留少數的零錢和一張百元大鈔,還有信用卡。

「很顯然,你的錢被偷了,恭喜你。」賀絲縷在一旁涼涼的指點迷津。

「我的錢被偷了?」他還是呆滯。「但是昨天晚上睡覺前我明明還看見它們……難道,是那個小女孩?」

「很顯然就是她。」不會有別人,賀絲縷聳肩。

「可惡!」他簡直無法相信。「虧我們這麼好心幫助她,結果她竟然恩將仇報。」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以後還是少管閑事為妙。

「至少她留給你足夠加油的錢。」她消遣他。「而且她還請我們吃早餐,也沒偷你的信用卡,算是不錯了。」就別再計較。

她勸他看開,葛雷反倒看不開,想不透她為什麼對那個小女孩特別寬容。

「你好像對那個吉普賽小女孩特別寬容,為什麼?」既想之,則問之,葛雷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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