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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情逐香 第15頁

作者︰向玄纁

「是嗎?他還真是多災多難,命運乖舛啊!」她喃喃自語,疑惑地回望嚴縴縴探索的視線。「做怎麼這樣看我?」

說實在的,她還是很難想象看來剛冷霸氣的嚴擎烈生命垂危的樣子。

等等!以縴縴的年紀來推算,那不正是……

可別告訴她,事情就真的這麼湊巧!

將謝寧香由疑惑轉為驚疑的神情收入眼底,嚴縴縴繼續說道︰「我和師父盡全力救治大哥,他卻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時就急著離開,之後再收到他的消息,只說他與人共同成立了一個商幫,而我則是在三年前才來到蘇州的。」

「還沒有康復就急著離開,他在逞強嗎?這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風。」第一次看到嚴縴縴露出這樣凌厲的目光,讓她不自在地開始打哈哈。

「不,那偽君子曾經說過,在我和大哥重逢之前,大哥身邊跟了一個看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所以,我懷疑他當時急著去找人,只是希望落空。」

「是嗎?那可真遺憾。」

「是啊,可真遺憾。」持扇輕搖,嚴縴縴長睫半垂,滿面柔雅安嫻笑容,和她將要說出口的話不太搭軋。「寧香,其實我一直懷疑……大哥體內懷有劇毒。」

「懷有劇毒?!」

「是啊,在此先向嫂子說聲恭喜,如果期待讓大哥休妻不成,妳還可以等著成為寡婦的這一個機會。」

她瞪著嚴縴縴那看起來就是很認真在建議的表情。「妳和妳師父當初既然可以救他月兌離生命危險,不至于連毒也診不出、醫不了吧?」

嚴縴縴聳肩,樣子滿是無奈。「當初救大哥之時,他的血脈並無其它異狀。而我和師父專精的是外傷膚骨的診治,關于血脈與藥學方面並不算擅長,尤其毒物方面更是只識得皮毛。所以如果沒有明顯癥狀,我與師父的確診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謝寧香直直看著嚴縴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連身為人家妻子的自覺都還沒建立,就必須被迫承擔責任了嗎?

一場代嫁的戲碼,這樁被硬塞而來的婚姻,怎麼突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等等……

看嚴縴縴這副輕松的樣子,哪里像在談論自己唯一的親人將有生命危險時該有的態度!懊不會又是在證她了?

「你們所謂的『只識皮毛』都只是自謙吧?妳之前騙我上莫離山下藥,就連晏大哥也沒發現,證明妳識藥能力之強,不是嗎?」

「是啊,我是很能識藥沒錯,就連中秋夜都能成功讓大哥無計可施,這妳怎麼不提?」嚴縴縴眼眸低垂,神色狡獪。

「妳還敢說!要不是妳,要不是妳……」分明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咬牙,沒有辦法將後面的話說出口,只能將話鋒轉開。「反正,妳也別太得意了,我遲早會和妳算這筆帳!」

「要不是我,妳怎麼能和大哥圓房?」嚴縴縴代替她將未竟的話語說出口,只是說出後的意思差了十萬八千里,語氣好輕,好柔。「小嫂子,可別冤枉我的一番好意呀!」

「妳……」這回,她沒如嚴縴縴所願被氣得蹦蹦跳,反而驀地冷靜下來。

如果不是縴縴故意擺弄這門道,她現在就可以遠走高飛了嗎?倒不盡然,最有可能的反而是沒跑多遠就被捉回。

而如果不是誤服那樣奇詭的藥,她根本連與嚴擎烈面對面說話的膽量都沒有,更別提爭吵了。

這究竟是幫還是害,她也有些分不清楚了。

「既然妳診不出來,現在又怎麼知道他中毒?」她緩下語調問。

「不久之前,我曾有一次見到大哥毒發。」

「不久之前?」

「寧香,看妳的表情,妳也見過,是吧?」嚴縴縴一轉輕忽態度,神色變得認真而凝重。「憑大哥現在的能耐,怎麼可能輕易中人暗算,所以我猜想,這味毒或許在大哥體內存在已久,而且能潛于血絡之中不被察覺,之後慢慢滲透心脈,最後讓人痛苦而亡。大哥既然刻意不讓人知道,必定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顯露異樣,而憑妳那三腳貓的輕功都能瞞過他的耳力,想必那時候,光是為了抵抗痛楚就夠他受了吧?」

可惡!居然說她的輕功是三腳貓,她好歹也已經將師父所傳授的輕功練足了八成火候!

但……算了,在嚴縴縴面前,她或許真的只能承認這種貶低,雖然會很不甘心。

敝了,她為怎麼會替他覺得憂慮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或許晏大哥……」

「別傻了,現在的大哥防心過重,在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讓人近身,我到這兒的三年來,從來無法觸及他的身子。就我所見,直至目前為止,能踫到大哥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曾與大哥訂親的若影,另一個就是現在身為大哥妻子的妳。妳以為,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他會讓任何人把脈診斷嗎?」

嚴縴縴表情依舊和雅,語氣中有三分嘲弄,七分冷淡。

她卻听出了嚴縴縴難得表現出來的真實心緒,感覺心頭一朵烏雲漸漸飄過……

今夜無月,懷忘園亭閣回廊燈火處處,讓原本設計極為清幽的園林中別有一番璀璨風情。

端坐于妝台之前,謝寧香望著銅鏡中長發披散的自己,靜靜尋思。

嚴格說來,她和師父長得並不像,唯一稱得上相似的,只有這雙眼。

黑白分明的大眼,有清朗有神的墨黑瞳仁,也是整張臉上最先被注意到的部份。

但是這對相似的眼,她笑起來呈半月形,而師父笑起來則略微偏長。

除了眼楮之外,若將五官分開來看,她和師父完全不像,不過兩人的脾性氣質,倒是極為相似。

同樣任性,同樣機靈,同樣有著惡劣、喜歡捉弄人的性格,也同樣倔氣。

據說當初師父獲救時,臉上、身上均傷痕累累,那促使嚴擎烈定下婚約的動機為何?他眼里看到的是怎麼?

是這雙眼,還是那份倔氣?

成親也已經半個多月了,除了新婚第二日下午的那場沖突外,她與他便沒再說過話,而他也沒再進入過寄情苑一步。

以新婚夫妻而論,他們這樣的冷漠相對算是很糟糕的事吧?

然而,她卻不得不去思考,這是否為他對她的體貼?

她還是很討厭這種被趕鴨子上架,以致于後來只得坐困愁城的感覺,可是對嚴擎烈那一天所說的話卻耿耿于懷。

他好似已經認識她很久了?

愈是與他相處,愈發覺得他不若外表那般霸氣冷漠,至少在她面前,他總像是企圖藏起很多情緒一般。

想著縴縴下午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明白縴縴是故意透露線索讓她懷疑與好奇的。

還有……警告。她听得出來。

再者,縴縴是否也想藉由自己,來印證她心底的某些疑惑?

以縴縴的年紀來推算,她和嚴擎烈重逢之時約莫十二歲,是八年前的事了。

自己因為出事而喪失記憶,不也正是八年前的事嗎?

當然,這一切都可以說是巧合,畢竟天下之人何其多,八年前跟在嚴擎烈身邊的孩童不唯她一個可能。

可是,年歲相仿可以說是巧合;她失蹤與失去的記憶都是在八年前,可以說是巧合;師父和她的相似,可以說是巧合;體內莫名擁有讓師父和晏大哥同時注意的強大真氣,可以說是巧合;而自己只對嚴擎烈而起的強烈直覺反應,也可以說是巧合……

當過多的巧合一起發生時,就只能組成不能推說是湊巧的答案了吧?

或許她想尋找的記憶就系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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