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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隨君側 第3頁

作者︰向玄纁

她清澈又淡然的眼對視他的。「熒闕只認一主,盟主之實該要屬于主人。」

「不,武林盟主這個位子和實權,都應該屬于妳。而妳既然得到了,就應該要好好運用,我期待另一場紛爭的到來。」

「屬下定不辱使命。」

「很好,下去休息吧。」

听到他的命令,她心底有些驚訝。

雖然自己因為連日來的奔波和查探消息而有些倦意,但刀衛不在,她更必須護在主人身邊,寸步不離才對。

況且這些倦意,只要閉目養神幾刻便可以恢復,實在不需要再另做休息。

然則雖然疑惑,她仍然不會質疑或違背主人的命令,于是轉身就往偏房走去。

「熒闕。」他突然叫住她。

「主人還有何吩咐?」

「今天晚上若有人前來夜襲,妳不要出手,等我暗號。」

「是。」

他望著她走入偏房,臉上的表情深沉復雜,直到房門口的帳幔放下、靜止不動後,才收回目光。

多年來的層層布線,也到了該收網的時機。問題是︰他似乎已經開始產生更改計策的打算。

鼻肉至親相殘,該是如何讓人心痛的悲劇呀!

但是只要一想到由自己從小帶到大的護衛有可能會因這樣的悲劇而傷痛不已,心性向來冷情極端的他,竟然有些心疼了。

或許他該另做考量……

日晷的影子逐漸向東偏移拉長,寒君策坐回桌前,開始思索往後的計劃。

☆☆☆

沒有月亮的夜,縱使有滿天星子,依舊無法為大地增添多少光亮,而許昌縣城內的繁華燈火,恰巧彌補了漆黑的缺憾。

雖然一般人家的燈火漸熄,但是某些特定的營業場合,依然是燈光熠熠,也為在暗夜中行走的人提供了方向指引。

城中的某處大宅院內,竄出五道黑色身影,個個手持刀械,安靜又迅速地往同一個方向奔去。

持刀者一致的方向,就是悅賓樓。

寒君策熄了燈火,緩緩走到床邊,意欲就寢。

突然,幾道破裂聲同時響起,轉瞬之間,五名持刀黑衣人已經攻向寒君策。

天井另外兩側以及悅賓樓主屋客房內仍有還沒熄燈就寢的住客,再加上天井中的照路燈火,為後棟客房中提供一些照明,正好方便了夜襲的人。

寒君策險險閃過五道來自不同方向、卻同時逼來的刀鋒,手向一旁探出,便藉力于床柱躍出被圍攻的中心點,奔出天號房。

「寒君策,受死吧!」偷襲者低聲斥吼,緊追到客棧天井。

一名刀客率先追上,舉刀猛然一砍,寒君策回身閃過,另一名刀者又迅速逼至,大刀橫向一劈,逼得他只好低身避開刀勢,而後另外三人也趕來襲擊。

大刀鋒利,再加上偷襲者默契十足的綿密攻勢,讓手無寸鐵的寒君策閃躲得有些狼狽。

「選在我讓刀衛回寒武城而劍衛出許昌辦事的夜晚來此突襲,想來我寒君策面子夠大,一進入許昌就被監視了是不?」寒君策一邊閃躲,一邊開口,語氣之中有毫無預料到會遭遇襲擊的緊張,臉上卻有冷冷的笑意。

「野心太大,行事偏邪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野心太大,是說我嗎?本城主實在愧不敢當。」寒君策閃開一人的刀勢,探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另一手擊向他的胸口。「論行事偏邪,夜襲之輩恐怕沒有資格這樣說我。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被寒君策打中胸口而後退好幾步的人急忙穩住身形,錯愕地撫著胸膛,而後放聲大笑。

「寒君策,原來你只有這些能耐!」他向其它四人打出暗號,五個人迅速擺出陣形。「沽名釣譽之徒,受死活該!」

寒君策硬是接下攻勢,身形踉蹌,口氣相當訝異︰「你們不是五行刀者?」

「要殺你,不需要動用到五行刀者!」

「你們听命于誰?」他又單手擋下一招,另一手在攻擊黑衣人的同時,暗運氣勁朝紅瓦飛檐暗處射去。

「你到地獄去問閻羅王吧!」

五名刀者沒發現自己已經在無意之間漏了口風,仍自信滿滿地喝斥,並揚起大刀自不同方向朝寒君策劈砍;千鈞一發之際,五把刀卻同時被擊落。

偷襲物是五顆小石子,從同一個來源射出,同時擊中刀柄,飛石的勁道震得人虎口酸麻刺痛,一時之間無法再使力。

他們看向偷襲來源,見一個縴瘦身影坐在屋脊上,其頭發高高束起,在夜風中飄揚。雖然因為夜色太暗,而那人又坐在陰影之處而看不清楚面容,卻可以明顯看到她手中所持的是一柄細薄長劍。

「是劍衛,撤!」為首之人一聲令下,五名刀者撿起刀快速離開現場。

寒君策在他們離去後,對縮躲在一旁發抖的店家開口︰「貴店天號房的損失,寒武城自會負責,多謝款待。」

他話一說完,人就朝樓梯慢慢走去,在他上樓進入天號房之後,屋頂上的人也迅速躍入。

被打斗聲吵醒而聚到窗口觀戰,卻沒有人願意出手相助的其它住客們,在兩人都進入天號房後,議論紛紛。

「看到了嗎?原來傳言是真的,寒君策果然武力不濟。」

「難怪他不親自打擂台。」

「有人看到劍衛的長相嗎?」

所有人都搖搖頭,一臉惋惜。

「那劍衛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看不出來,不過以那樣細瘦的身形,應該是女的。」

「也說不定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可是就因為那樣的身形,才讓人懷疑他是女的。」

「快看!」

所有人又同時看向天號房。

只見兩道黑影由房門口躍出,迅速隱沒于夜色之中。

「他們離開了。真是可惜,本來以為明天可以好好看看寒武城主和劍衛的容貌。」

「寒武城主行事一向低調,哪是你想看見就能看見的?」

「不過他們剛剛提到五行刀者,那不是程門主的手下嗎?」

「就說不是五行刀者了啊!」

「可是他們也說不需要動用到……」

「程門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豪杰俠客,平常行善積福,怎麼可能派人做這種缺德事。」

「可是……」

「別可是了,也可能是寒君策故意嫁禍來影響程門主的聲譽。」

「或許吧……」

悅賓樓的天井內,無論是不是武林中人,都七嘴八舌地討論得不亦樂乎,而原本很像是吃到黃連一般苦著臉走進天號房的悅賓樓主,則因為看到花廳桌上三錠黃橙橙的金子而笑得合不攏嘴。

寒武城不愧是北方首富,出手果然闊綽,這三錠金子的重量足夠翻修整個後樓了呵!

第二章

許昌縣的郊區有一處別業,環境幽雅清靜,因為搭蓋之時便是依循周遭自然景物而建,再加上地點隱密,所以不容易被察覺。

別業大廳內,熒闕站在寒君策身後三步之處,等待主人開口。

「熒闕,妳有疑惑?」

寒君策個性孤傲、自信而霸道,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而說出口的命令也絕不接受質疑,更別提違抗了。

對其他手下或許不會表現得如此極端,對刀劍雙衛卻是。因為寒君策要的是絕對忠誠、沒有貳志的貼身護衛。也是因為如此,真正明了他性情和能力的人,除了看他到大的隱世姥之外,只有雙衛。

只要是他的命令,雙衛除了戮力執行之外,絕不可以有第二句話。但是他卻也容許雙衛提出疑惑,並在某些範圍內,為他們提供解答。

「屬下有一事不解。」

「說吧。」

「程業既然要暗殺主人,為什麼不指派五行刀者?」

「程業今晚派人偷襲的用意主要在于刺探。既然他在我們一踏入許昌就派人暗地監視我們,必然也知道劍衛是女子,所以對他來說,妳並沒有威脅性;那麼,身為寒武城主的我,武功如何就成為他最在意的問題。畢竟我是妳的主人,他無法肯定妳是不是為我去與他爭逐盟主之位。而不指派五行刀者,是因為他們的身分太過明顯,如果我的武功超過他的預期,必然會將矛頭直指向他,如此他不但直接豎立敵人,就連十幾年來苦心經營的聲望也將會毀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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