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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結婚 第5頁

作者︰路可可

「還沒。」她看到他一手背在身後,似乎拎了個保溫罐之類的東西。

「你不會老套到提著雞湯來看我吧?」她月兌口說道,啼笑皆非地看著他的保溫罐從左手移到右手。

斑仁杰像被螫了一下,紅暈從臉上散開來。他不知道該買什麼啊!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很老套。」他說話的聲音變小。

「你沒必要對我說對不起。」如果真有不喜歡的人這樣纏著她,她—定會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的。可是她居然沒有?

「會說‘對不起’,是因為我知道打擾了你。」他溫厚的黑眸是藏不住心事的。

「如果明知道是打擾,干麼要來?」她不客氣地反問。「我以為我們的交情在那頓飯之後就該結束了。」

「我以為我們的交情從那時候才開始。」他訥訥地說道。

趙晴世故的臉上出現片刻的迷憫。她該拿他怎麼辦?他金邊眼鏡下的眼神,真誠得讓她連發脾氣都覺得有罪惡感。

「我們在認知上有差距。」她淡淡地說道。

「我不認為。」她不討厭他,不是嗎?他一向很有毅力的。

趙晴一挑眉,傾身向前接過他手里的保溫罐放到地上,把他推到監視器照不到的一處角落。

「頭低下來。」她朝他勾勾手指頭。

「你……你要做什麼?」他看著她娟美的五官近在咫尺,但覺得喘不過氣來。

「和你說悄悄話。乖,把頭低下來。」她用誘哄的口氣說道。

她不是很有幽默感的人,可是一見到他真誠的斯文傻樣就想作弄他。

斑仁杰感受到她微溫的氣息拂過他的唇,緊張的雙手扶住她的肩,不知道是想將她拉近或推開。

「這樣不大好。」他低喃著。

「那這樣好不好?」

趙晴踞起腳尖,拔下他的眼鏡放入他上衣口袋。勾下他的頸子,封住他倒抽一口氣的雙唇。

主動吻上他的唇,挑逗著他仍然不知所措的舌尖。他略帶羞澀的反應,並未出乎她的意料。可他溫柔的回應,由試探到主動參與的熱情,卻意外地讓她有些無法抵擋。

她低吟了一聲,手指陷入他的發間,全心地投入這個吻。

火熱氣息在兩人之間激烈地盤桓,直到誰都無力再加深這個吻,他們的唇才輕輕地分開。

趙晴的身子仍然隨意倚靠在他的臂彎里。任性又如何?任性的人是比較幸福的。

至少她不會是兩人之中那個提心吊膽的人。

斑仁杰看著她,開口想說話——

「哇。」可他卻吐出一口大氣。

「你深藏不露嘛!」趙晴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我真情流露。」他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道。

「老天爺,我真是敗給你了。」趙晴大笑出聲,笑到眼淚都掉了出來。

他眯起眼想看她的表情,這才想起自己該把眼鏡戴回。

當趙晴打開皮包想找面紙時,他已經很有禮貌地遞過一方手帕。

手帕耶!趙晴對著手帕又是一陣笑不可抑。

「我的手帕很好笑嗎?」藍色格子這麼好笑嗎?還是他的手帕上突然跑出一只粉紅凱蒂貓?

「我沒想到會在現代台灣遇到南北戰爭時代的白瑞德。」她擦著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提到她喜歡的電影「亂世佳人」。

「為什麼我會是白瑞德?」他很久以前看過那部電影一次,只記得男主角留了兩撇小胡子。

「女主角郝思嘉總不記得帶手帕,每回哭的時候,那位風流惆儻的男主角自瑞德總是會帶著一臉莫可奈何的寵愛貢獻出他的手帕。」

她邊說話邊把她的大提袋和保溫罐全塞到他手上,然後在他手忙腳亂之際,她已走到車子邊,坐上車發動引擎。

「上車。」她似乎老在命令他。

「我帶手帕是因為我不習慣在身上放面紙。」高仁杰一坐上車就解釋道。

「你總是要這麼沒情調地解釋一切嗎?」她拉下手煞車,好笑地看著他怔愣的表情。

「你喜歡我有情調一點嗎?」他認真地問話,書卷氣濃厚的臉孔顯出幾分不合年齡的稚氣。

「你是不是根本沒交過女朋友啊?」她打趣地說道。

「我交過兩個啊。」難道她喜歡情場經驗豐富的男人嗎?

「她們怎麼舍得和你分開?」

這種男人根本是居家外出、無聊解悶、憤怒出氣的良伴嘛!

「學生時代的女朋友嫌我太窮,後來那個女朋友則是被我學長追走了,學長比我幽默風趣。」這些往事對他來說,倒無所謂難過與否。大家能找到心目中最合適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嘛。

「我相信你會找到適合你的那個人。」她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答應和我交往了?」他一雙眼燦亮了起來,身子興奮地向前傾。

她瞄了他一眼,打開冷氣、音響,一派氣定神閑。

「你覺得我為什麼吻你?」她問道,決定把話說清楚再上路。

「難道不是你覺得我適合交往嗎?」他推了一下眼鏡,滿臉的不解。

「我這種人不是經常心血來潮。吻你對我而言,只是一種感官的試探。」她一聳肩,等待他惱羞成怒的表情。「所以,我先前才說我們兩人的認知有差距。」

「我覺得你在強詞奪理。」他微側過臉,臉上的表情有些受傷。

「也許吧!可能我只是想看看你被人強吻、上下其手的反應。」一絲內疚滑過心中,但僅僅只是滑過。

她又沒要他來招惹她。

「原來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個可笑之人。」他看著前方的灰暗水泥地,門聲說道。

「我只是覺得我們不適合罷了。你一看就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為了掩飾心中不停冒出的怪疙瘩,她用一副不屑的口吻說道。「第一志願的高中、大學?」

「對。」他轉過頭,不懂她干麼要問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

「醫學院畢業,在知名醫院服務了幾年後,自行開業正巧生意興隆?」她說話總是這麼刻薄嗎?她有些懷疑。

「沒錯。」他凝視著她,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哈。」她冷笑一聲。

「我這樣有錯嗎?」

「沒錯,錯的是我的憤世嫉俗。」當譏諷已不能掩飾她臉上的落寞時,她別開眼瞪著方向盤。

斑仁杰望著她,突然難過地懂了她所要表達的意念。

她不是玫瑰,她是偶然落根在荊棘上的花朵,費盡千辛萬苦生存了下來,卻不再允許他人過分靠近。

「我對人的接受度向來很高。」他溫和地說道。

「林金鳳應該告訴過你,我和我母親相依為命,還是個私生女。」她挑釁地看著他,卻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不自在的表情。

「她的確說過,但是我更想听你親口說。」

斑仁杰自然而然地將手蓋住她的手背,她卻像火燒灼一樣地用力抽開。

「說什麼?說我的奮斗血淚史嗎?我懶得提。」她握緊拳頭,倔強地抬頭看著他。「我目前有一輛車,有房貸的壓力,每一點一滴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沒有多余的錢能做醫生老婆的嫁妝。」

就她所知,醫生家族通常都有門戶之見。

「我家中有爸爸、弟弟和一堆只懂得伸手的親戚,我和你一樣都在付房貸。我國中時媽媽因病去世,我爸爸經商失敗,我一路讀書靠的都是獎學金,醫學院亦然。我們家的經濟是在我開業之後才逐漸好轉的。」他說著自己的過往,沒有加油添醋,只是沒有說出那些一天只吃一餐的日子。

趙晴沉默地看著他,心被狠狠撼動了幾下。

類似的成長背景,怎麼他是這般地無怨無尤,她卻是怎麼樣也難得到滿足?

「我以為你是那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她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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