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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藏了我的新娘 第5頁

作者︰應非

易軻又抓到她的話柄,「妳能記得電影,卻不記得自己一手布置的家?妳的失憶還真有選擇性呢!」

如果這個家都是她布置的,那她必須承認自己真是有品味與才華!

「這些都是我弄的嗎?」靖藍還是很懷疑,「真是不可思議!」

「要說妳蘇靖藍有什麼優點,就是妳的確眼光過人!」

大廳的正中央有一道蜿蜒的樓梯,上頭連接一座半圓弧的回廊,易軻把輪椅停在樓梯下問道︰「妳能上去嗎?還是要我抱妳?」

她搖搖頭,不想營造弱不禁風的依賴感。

吃力的用手撐起上半身,她半靠著樓梯扶手,把重心放在左腳,一階一階往上跳。

身後的易軻顯然看不下去了,直接攔腰將她抱起,輕松的走上樓梯,穿過回廊,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一直提著行李跟在後頭的寶姨,立刻上前打開門,映入她眼中的,是一間充滿英國風味的寢室。

易軻將靖藍放在四腳原木大床上,床墊非常柔軟,彷佛身陷一堆羽毛中;但最令她著迷的卻是垂墜四面的白色蕾絲天篷,簡直就像維多利亞時代的貴族閨房。

「這是妳的房間,」易軻走到落地窗前拉開雙層的曳地窗簾,屋外仍是傾盆大雨,灰蒙蒙的光線讓屋內沉浸在一片如霧的氣氛中。「和樓下一樣,都是妳親手打造設計的。」

這是「她」的房間,靖藍敏銳的感受出易軻劃清界線的意味。這個事實讓她松了一口氣,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和他共處一室、同床而眠。

她不想問他睡哪,反正這房子大得很。

她的眼楮落到牆上一張放大的結婚照上,相片中的男人自然是易軻,他穿一件寶藍色的燕尾服,笑容滿面,幸福洋溢,與眼前嚴肅憂郁的形象截然不同;而坐在他腿上,穿著相同寶藍色露背禮服,艷麗明媚的新娘……就是自己。

她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照片發呆,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那是我嗎?」她痴呆的問︰「好美啊!」

易軻的眼楮同樣落在照片上,似乎相當痛恨相片中的幸福模樣。「美的是外貌,蛇蠍的是心。」

靖藍一臉的驚嚇,彷佛很難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事實。「當我在醫院醒來,所有的人都叫我蘇靖藍的時候,我的心里一直懷疑那真的是我嗎?不論是魏醫生,還是被稱為我丈夫的你,我都一點感覺也沒有;就算進到屋子里,你說滿屋子都是我的裝飾、我的杰作,雖然我的確很喜歡,卻仍是將信將疑……可是相片不會說謊,我真的是蘇靖藍、是你的妻子?」

看到她慌亂無助的眼神,易軻的心有一瞬間軟化,但一想到自己當初的幸福與滿足,天真的以為靖藍就是他尋尋覓覓的終點,他的心就一陣抽痛。

今天落到這種狀況,那也是她自找的!

「不然妳以為妳是誰?」易軻殘忍冷酷的打斷她的自憐,「難道是另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那也太巧了!就剛好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剛好開著靖藍的跑車,車上放著她的行李,還用她的手機求救?不用裝作無辜的可憐模樣,這一招我已經受騙過太多次了。」

面對易軻的怒氣,她竟然有些無動于衷。雖然所有的事實都擺明了她就是蘇靖藍,但她卻無法把這一切發生的事聯想到自己身上。

「我們結婚多久?」她仍然凝視著照片,平靜的問。

易軻冷冷的回答,「三個月。」

「三個月?三個月能讓你這樣恨我,那我們的愛情一定消逝得很快。」

易軻輕哼一聲沒有回答,她繼續轉頭打量牆上其它的放大照片。大部分都是蘇靖藍一個人的,各式各樣,俏皮的、艷麗的、華貴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艷不可方物。

她顯然很懂得展露自己的優點,知道怎麼在鏡頭前擺出最好看的姿態。

「我以前是做什麼行業的?這麼懂得擺pose?」

「妳以前就是個model,拍這些照片對妳而言不過是駕輕就熟的職業本能而已。」

她的眼光來到四腳床的正前方,在那里,有一幅真人大小的照片,照片中的自己穿著一襲高腰低胸的白紗禮服,高攏著發髻,雙手交握放置在月復部,表情端莊神聖,彷佛出塵下識人間煙火的皇家公主。

但吸引她注意的並不是照片本身,而是在她的頸間掛著的藍寶石項鏈。

「我記得這條項鏈,」靖藍不自覺的站起身,一拐一拐朝照片走去。「我記得這條項鏈,記得戴著它時冰冷、沉重的感覺。」

易軻對她的記憶似乎不怎麼高興,「妳果然還是只對這些珠寶記憶深刻,什麼都忘了,就是寶石忘不掉!」

「藍色的眼淚,」她不理睬易軻,只是把眼楮湊上前,仔細的端詳藍寶石墜子,並用一種作夢般的聲調說道︰「這是一顆藍色的眼淚……」

她伸出手,試圖去踫觸那個藍寶石;但踫到卻是經過油畫處理、粗糙的表面。「我記得這里應該要有什麼不一樣,可到底是什麼呢?」

易軻這時來到她的身邊,和她一樣專注的打量照片。「這是我送妳的定情項鏈。第一次遇見妳,妳戴著這串項鏈,在濃脂厚粉、粗俗華麗的展示會場里,妳是如此的清新、如此超凡絕倫……」

易軻的話中有壓抑不住的感情,他一定付出相當多的心力在這段婚姻上,以至于回想從頭,仍有如此深刻的痛楚。

她的頭好痛!她努力回想著關于那個展示會的任何片段,卻只換來腦中的撕扯。

「我的頭好痛,」她不能再想了,這一天發生太多事,她實在無法全盤接收。「我想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若按照你的說法,有些事我想不出來,也許對我而言是件好事。」

頭兩天靖藍的腳還不方便行走,三餐都由寶姨送到房間來。女管家態度恭敬卻冷淡,對靖藍的詢問也很少響應。

易軻是從回來那天後就不見蹤影,靖藍的房間看得見車道,知道他有時會在下午出去。听說他事業做得很大,看起來卻不像忙碌的樣子。

而且,易軻顯然不是個好客的主人,這個家里從來沒有訪客,听不到電話聲,更沒有車輛的喧囂,除了蟲鳴鳥叫,安靜得像個墳塋。

靖藍並不想整天躺在床上,只要體力許可,就在房內到處翻翻看看。

這間主臥室大得離譜,如果放在寸上寸金的台北市或是一床難求的浦西,大概住一個小家庭都可以!

她有一間媲美五星級飯店的豪華衛浴,超大浴白泡兩個人都綽綽有余--面對這種尺寸的浴白,很難讓人下產生遐想,是不是……自己也曾和易軻在里頭共浴餅?

靖藍臉紅耳赤的轉移念頭。那個壞脾氣的孤僻男人!這個婚當初是怎麼結的?

為了錢嗎?易軻是這樣說的,而且他顯然也對……自己很大方,在一大片的落地鏡後方,隱藏了一間令人咋舌的更衣室。

包衣室里頂天立地三個大衣櫃,里頭塞滿四季的衣服︰從三點式泳裝到皮草大衣,CHANEL的瓖珠宴會包到寫的硬皮旅行箱,應有盡有,而且件件是名牌,有些甚至連吊牌都沒拆!

衣眼大都是她喜歡的樣式,簡單而清爽素雅;她試穿過幾件,尺寸沒錯,就連內衣都合身!如果她不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那這些衣服又是誰特地為她準備的?

可是,她為什麼還是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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