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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錯誤的季節 第17頁

作者︰應非

她轉身想走回屋里,杜洛捷卻一把拉住她,溫柔但堅定的說︰「我們不走,我們絕不在這時候撤退,而讓那該死的罪人自以為勝利。」

遠蓉眼中含著淚,疑惑的凝望杜洛捷,杜洛捷微微一笑。「我們不但不走,還要進去盡情狂歡,跳舞跳到他媽的不行為止。」

杜洛捷突如其來的粗話讓遠蓉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我才不要進去看你和你的前任女友卿卿我我,像傻瓜一樣。」

「別理Venessa,她不過是酸葡萄故意搗蛋而已;她在美國有一個條件比我更好的未婚夫,不會再吃回頭草。而且我保證,接下來的時間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你……來吧,我帶你去補妝,你的妝已經花得像幅潑墨畫了!」

杜洛捷沒有食言,接下來的時間他果真一步也沒有離開,親熱呵護的模樣絕對不下任何一對熱戀的愛人。

他陪遠蓉跳每一支舞,慢的、快的……讓遠蓉重新找回音樂的節奏;他替遠蓉端來一杯一杯調酒,濃的、淡的遠蓉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喝下肚——她豁出去了!

這些年她壓抑得太苦太深,陽台上那番掏心撕肺的話語,就像強烈的解毒劑,把她埋藏體內的毒素一點一點剝離。她的心里沒有秘密了,它隨著窗外的寒風飛散而去。

夜越來越晚,酒越喝越多,情緒也越來越高昂,杜洛捷和遠蓉已經喧賓奪主的搶了主人的光芒,但新婚夫婦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含笑退居一旁。

徐昱婷招來一名Waiter,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這名Waiter迅速離開現場。十分鐘之後他又回到會場,對徐昱婷出示一把鑰匙。

這個時候,舞池中的遠蓉突然大叫一聲。「我的戒指不見了!」

徐昱婷差點嚇出一身汗,急忙指揮眾人過去幫忙找;但遠蓉也不知道戒指到底何時掉的,再加上會場中人馬雜沓,壓根不見戒指的蹤影。

遠蓉醉眼蒙朧的看著會場內一陣忙亂,反而大笑起來。「叫他們別找了,昱婷,反正也不是什麼多珍貴的東西,丟了倒好,留著反而礙眼!」

杜洛捷突然也大笑起來。「說得好,丟了也罷,一個太寂寞,不如兩個作陪……」他用力扯下手上的戒指,像丟垃圾一樣把它朝身後拋去,發出一陣怪叫。「啊……痛快……丟了吧……一了百了……」

說完他和遠蓉拍手大笑,彷佛完成什麼偉大的壯舉。

「真是瘋了!」徐昱婷氣急敗壞的說,並把會場的副理找來。「把戒指找出來,別讓人給模走了。」

她走向正在跳舞慶祝的兩個人,拉住杜洛捷,大聲的說︰「別跳了,Roger,你們夠醉了,再跳下去要鬧笑話了。我給你們在飯店內準備了房間,去休息吧!」

「我們可以回家的……」他還沒說完,遠蓉已經跌坐在地,氣喘吁吁的說︰「好累喔……我的腳好痛……」

徐昱婷給杜洛捷一個嚴厲的眼色。「去吧!遠蓉累了別逞強,Waiter會帶你們去房間。」

遠蓉醉得很厲害,一路上跌跌撞撞,全靠杜洛捷的扶持才有辦法走路。杜洛捷雖然醉,但意識還算清醒,心中隱約有絲不安。

房間在32樓,貴賓級的套房,他還記得要拿小費,遠蓉卻站立不住,整個人摔在厚厚的地毯上。

打發走Waiter,杜洛捷關上房門,遠蓉已經坐起身正在和她的高跟鞋奮戰,禮服下擺纏繞在膝蓋上,露出她修長勻稱的小腿及縴細的足踝……他突然有點窒息。

最後的理智提醒他得和遠蓉保持一點距離,所以他刻意繞過遠蓉走進屋內,月兌著外套,一面假裝打量室內,一面思考如何在這種狀況下讓遠蓉和自己全身而退。

但這個企圖卻不是很成功,一個原因是他的腦袋實在太混亂了,另一個原因,則是來自遠蓉不斷的干擾——她好不容易月兌掉一只扭曲變形的鞋,把它勾在手上吃吃傻笑。「鞋跟斷了……我新買的耶!好貴呢!」

她把鞋丟了,又去月兌另一只鞋,這次沒費多少力氣,「咚」的一聲杜洛捷又听到鞋子打到某面牆的聲音。

他回頭看著遠蓉,她正從地毯上掙扎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試圖走動。但她忘了禮服曳地的長度,直接踩到裙擺,整個人往前撲倒。杜洛捷攔在前頭試圖接住她,卻被遠蓉撞得四腳朝天,她重重的跌在他身上。

遠蓉開懷大笑,但在望見杜洛捷的眼神後,笑聲凝結在唇邊。杜洛捷的眼神深邃如兩潭汪洋,暗潮洶涌,彷佛想要吞噬掉一切。

順著他的眼光望去,遠蓉發現原來頸上那條細細的帶子已在剛剛的拉扯中斷裂,她的禮服滑落到腰際,整個胸脯全然暴露在杜洛捷眼前。

她沒有急著遮掩,因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杜洛捷的雙手就像兩條敏捷的蛇,沿著她的腰滑上她的酥胸,輕柔的這圓潤飽滿。

遠蓉發出一聲嘆息,雙手探索杜洛捷稜角分明的臉頰,低頭將自己柔軟的雙唇印在他的唇上,杜洛捷毫不猶豫、粗暴狂野地回應遠蓉。

一觸即發,杜洛捷已經懶得多想,一個翻身將遠蓉壓在地毯上,雙手雙唇恣意放縱在柔軟的軀體上游移。

他的身體緊繃,吶喊著釋放,他以一種近乎粗野的方式撕扯輕薄脆弱的禮服,赫然發現,在禮服底下,遠蓉竟只穿了一件極其迷你的丁字褲。

去他的理智!他的身體完全主掌腦袋,一把抱起遠蓉,大步邁向床鋪。

第六章

杜洛捷被電話鈴聲吵醒時,正在作一個夢。夢的內容模糊不復記憶,只依稀記得是個安詳的夢。

鈴聲還在響,尖銳刺耳的聲音直鑽他的腦袋。杜洛捷頭痛欲裂,一時竟想不出身在何處?他的手臂上枕著一個女人,長發披散遮住她的臉……這又是誰呢?

杜洛捷伸長手不情願的接起來,渾渾噩噩「喂」一聲,電話那邊卻是一連串禮貌又客氣的致歉。「杜先生您好,真抱歉打擾您,昨夜您和夫人遺失的戒指已經找到了,而且完好無缺,不曉得現在方不方便送上去給您?」

您和夫人?杜洛捷完全被嚇醒了——難道他身邊的人是遠蓉?

他想起來了,該死的徐昱婷,自己一時大意,竟然完全掉入她的圈套!

大概杜洛捷沉默太久,電話里傳來不安的語氣。「杜先生……我打擾您了嗎?」

把它們丟進水溝里,我不想要!

「沒有,送上來吧!」杜洛捷吐一口氣,不情願的回答。

幣掉電話,他轉頭凝視遠蓉。她睡得很沉,完全不受電話的干擾。

她昨晚一定累壞了,不但跳一夜的舞,酒也喝得比他多。杜洛捷不禁想起她昨夜的反應,非常的熱情與狂放,是酒精?還是天性使然?

他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軟玉溫香的軀體緊緊的貼著他,很難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起反應。昨晚的事情已是狀況外的失控,他不能再放任自己繼續,就算會傷遠蓉的心,他也必須和她說清楚。

他強迫自己放開遠蓉,小心翼翼的離開床鋪,看見自己昂然的身體,不由得搖頭苦笑……但突然間,有樣東西吸引他的注意力——

在他的身體上,有一小塊紅褐色的痕跡。

那是什麼?杜洛捷不解的皺起眉,有一點像乾掉的血跡……他僵硬的回頭,相同的痕跡出現在雪白的床單上,斑斑點點怵目驚心。他緩緩的伸手掀開遠蓉纏裹的被單,目瞪口呆地望著遠蓉的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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