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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 第9頁

作者︰任如易

「怎麼不點燈,是不願意看到我嗎?」鴻雁只好自己拿起桌上的火摺子,點燃了一盞燈。

豆點的燈光搖擺不定,而昏暗的燈光襯得鴻雁臉更白、唇更紅。只是面對嬌媚的可人兒,他卻還是無動于衷。

似乎是氣不過他對她不理不睬的態度,鴻雁一抬手,一道鞭影向他襲面而去。

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鞭尾就捏在了他的手上。他就勢一扯,鴻雁順勢倒向他。

他卻不動聲色的側身、移開一步。為免摔倒在地,鴻雁只得收住身勢。

「師兄,我來了,你也不出個聲;我投懷送抱,你還不樂意。」她轉身嬌笑。「你不是好酒、、嬉笑人間的嗎?」

「你來干什麼?」他平淡的聲音里有著不悅。

「師兄……」她噘起嘴,杵在原地,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人家大老遠地來看你,好辛苦的。」

「師傅允許了嗎?」他淡淡的問。

「師傅沒有不答應。」她理直氣壯的回答。

她是偷跑出來的,師傅不知道,當然也沒有機會說答應或不答應。

「你該知道惹怒師傅的後果。」他看穿了她,冷冷的提醒。

「我知道,可我還是要來,而你……你該知道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心。」她上前一步,眼中散發著幽怨。

「是嗎?你那多嘴多舌的性子倒是沒改。」他一點也不領情。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

她的真情告白,換來的只是他的嫌棄?

他無視于她滿臉委屈的樣子,冰山似的眼神,明擺著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我不會放過你。」鴻雁一跺腳,紅衣輕飄,揚長而去。

她此次是有備而來的,她不會讓自己空手而回。

他仰臉看向窗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月光如水,仿佛可以掬在手中,又仿佛會從指縫里溢漏出去,那一份透明、一份清朗,就如同……

他甩甩頭,不讓自己的思緒又縈繞到一個人身上。她只是一個小玩意兒,他生活中可有可無的調劑品。

第五章

依笑輾轉難眠,只好披衣而起,來到屋外。

夜深,月光青白,直直的鋪灑下來,透過高低錯落的樹叢,落下一塊塊斑駁的黑影。

屈指算來,今天已經是她進入王府的第四個夜晚。而她一直都沒有見到他。

他似乎不記得她的存在,她也很慶幸他沒有再來騷擾她。可為了爹爹的案子……她似乎又該主動作個「狐媚子」,還要是能立刻把男人迷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的那種。

只是……哎!除了嘆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賞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身子一震,霍地轉身。

是他。令人毫無防備的,他就忽然出現了。

「依笑,參見王爺。」她暗暗的深呼吸。

「今晚月色不錯。」他背負雙手,卻沒有抬頭望月,目光只在她身上逡巡。

「是呀,真不錯!」她勉強應聲,自顧自地抬頭,狀似賞月,其實是受不了他那恍如要吞了她似的目光。

「這些天住在這里,還習慣嗎?」

他這是對她表示關心?如果是的話,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謝王爺關心。」她在表面還是不失禮數。

「你瘦多了,臉頰凹陷下去了,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他伸手到她的鬢發邊,順勢撫上她的粉頰。

她嘴一扁,有想拍開他的手的沖動,可……最終還是一動也不動的。

她的表情就是——譴責他的輕薄。哎!她怎麼就把他對她的關心忽略了呢?這個鐵石心腸的小妮子。

「外頭風大,到屋里去。」他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

甭男寡女,深更半夜,同處一室,豈不是……

「風不大呀!」她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

「哦!」他直看到她眼底。

「我……我是說,晚風清新……正好吹吹風、透透氣……那個……月色又這麼好……」

她想擺出正在享受這月夜清風的表情,可不知怎麼的,臉部肌肉居然一時僵硬,不听使喚。

「放松、放松。」他止住要逸出唇的笑聲,輕拍她的粉頰。

在她有機會表示抗議之前,他已經拉起她的手,往屋里邁步。

她無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後。

「王爺,您請上坐。」

「王爺,您請喝茶。」

「王爺,……」

她把自己的心緒掩飾得很好,聲音中也听不出顫抖,可……她沒有勇氣問——「王爺,您深夜來訪,有何貴干?」

如果這些事,由其她女子做來,他會相信這是純粹地向他示好。可,她嘛……明明心中怕得要命,卻強打起精神如此表現,似乎是想拖延時間。

這小妮子,她以為他要來做什麼?笑容從他的唇畔慢慢綻開……

「你不覺得,我們可以做些什麼?」他逗她。

「不……不知王爺要做什麼?」她訥訥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說呢?」他咧牙,壞壞的一笑。

要說前面的一問,她還只是心存僥幸,希望他要求的不是她想到的,可看他現在的模樣……

「怎麼不說話?」他閑適的,對她的絕望視若無睹。

「我……」她艱難的吐字。「恐怕不能取悅王爺。」

缺少經驗的她,不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

「哦!那可有點糟糕。」他的臉上有遺憾。「要知道,我心情的好壞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在他慢條斯理的話語中,她听出了威脅的味道。

這個卑鄙的家伙!

如今她和映紅是直接落在他手里了;至于爹爹,更糟糕,他只要袖手旁觀,就足以讓他死得很慘。還有其他與方家有一丁點兒關系的人們……

她壓制著內心翻騰的情緒,不讓它們顯現在臉上。可緊絞著手帕的雙手,還是泄漏了她的憤恨和無奈。

他又好氣又好笑。算了,不逗她了,免得不明不白地被她當做仇人。

他起身,想回書房去,還有一些小事要去處理,剛才只是忽然想見她,所以就來了。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看他往外走,她的第一個反應是——他這不是要走,而是逼她趕快就範。他這一走,趕明兒個不知會用什麼手段去對付她的親人了。

「請……等一下。」她咬牙,喚住了他。在勇氣消失之前……

「嗯?」她還有什麼事嗎?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然後——他的眼直了。

要說女人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他不是沒見過,可……

像她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像和衣帶有仇似的大力扯;紅透了的俏臉上,偏偏又有凜然就義般的表情……

他真是服了她了,本來一件很旖旎的事情,居然能做得這麼亂七八糟?

不過……他可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她無法忽視他咄咄的目光,但她仍然一鼓作氣的月兌得飛快,直到——只剩最後一件貼身肚兜。

她的肚兜是白色的,上面有銀線繡的芍藥,不艷麗、不奪目,卻有一種奪目的妖嬈。而她的軀體,不,是玉體——薄薄的肚兜遮掩不了什麼,活色生香的,滿滿的都是誘惑。

他的喉嚨一陣干燥。

她的右手背在身後,指尖觸模到背部細細的帶子。帶子扭成蝴蝶結,只要輕輕一扯,她在他面前就一絲不掛了。

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涼意襲來。她閉上眼,上齒緊咬著下唇,指尖微微發抖……

黑夜寂靜,益發顯得他的呼吸聲沉重。

他本不需要克制自己的,可——淚珠晶瑩透明,無聲無息地掛在她的眼角。

懊死的!他不禁詛咒。

在肚兜就要滑落之前、在他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時候,他的外衫已飛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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