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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妻 第5頁

作者︰任如易

看著雲都赤的身影越來越近,赤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嘿嘿!記取上次讓雲都赤去相親的教訓,聰明如他,自然知道適時的拖上皇帝老頭,好讓事情順利進行。如今跳過相親直接來暍許親酒,讓事兒進行的更快,這真是太好了!

雲都赤的眉頭擰成了「川」字,看到赤元也恭候在江府的大門口,他的眼里更是凍起了寒冰。

「恭喜!恭喜!」赤元抱拳,毫不介意雲都赤的臭臉。

「哼!」雲都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切都是赤元搞的鬼,居然聯合了皇帝老頭擺他一道。

「江老爺和夫人已經恭候多時。」赤元一臉無辜,對雲都赤采取「非常手段」也不能怪他啦,他也是皇命在身嘛!他昧著良心為自己找借口。

「多謝你的苦心安排。」雲都赤的話里,有明顯的嘲諷。

「你我兄弟一場,為你費些心是應該的。」赤元謙虛的,對雲都赤臉上的寒霜視而不見。

想象著老友驟見太監們的衰樣,赤元更是忘形的奸笑出聲。

「多謝!」雲都赤淡淡的。

可,如果目光可以化成利刀的話,那麼赤元已經被砍了十七、八刀、剁成肉醬了。

「不客氣。」赤元笑嘻嘻的轉頭,避開雲都赤殺人似的目光,只要這老兄乖乖

「應該謝的。」雲都赤低沉的

他當然要好好「謝」這小子一番,不然怎麼對得起這小于如此「好心」呢。至于許親酒,喝就喝好了。在那江姓女子過門前,他有得是辦法,讓他們跳腳。哼!想擺平他,省省吧!

「大人……」听到僕人通報,江老爺急急趕到門口,來迎接他的好女婿——當朝最炙手可熱的雲都赤大人。

他可不知道剛才在自家大門口已經有一場鏗鏘交鋒了,在他看來這女婿雖然看起來凶狠了一些,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這門親事的樂觀估計。

畢竟他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皇上賜婚,傍上了這當權的蒙古貴族,如此以後的榮華富貴可都是穩穩在手了。

「大人光臨寒舍,真是蓬華生輝!」江老爺文譫的道,眉眼問全部洋溢著喜悅。

「不敢當!」

這冷冷的聲音猶如當頭一盆涼水沖到他頭上,江老爺愣了愣,還是恭聲道︰「請大人上座!」

雲都赤不聲不響的落坐,冷漠的態度奸像要拒人千里之外。

「上茶!」江老爺掩飾著自己的局促。

「他呀,就是不善于說話。」赤元低聲對江夫人解釋。

他可沒辦法閑著,好歹替雲都赤說幾句,好紆解一下現場的尷尬氣氛。

「是。」江老爺勉強笑著。

「對這樁婚事,皇上看好的很。」赤元話題一轉,便把江家二老的注意力從雲都赤身上吸引過來。

「皇恩浩大,江府上下沒有一個不銘記在心的。」江老爺在言語間掩不住露出一絲得意,畢竟能得到皇上親自許親的漢人可不多呀!

「皇上眼光獨到,令千金與雲都赤的天作之合真是讓人羨慕呀!」

「是、是……」江老爺馬上拋下了一時的憂慮,嘴都笑得幾乎合下攏了。

雲都赤二曰不發,冷冷旁觀的態度,倒似事情壓根兒與他無關。

赤元只好撓著頭,繼續運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反正這也算是發揮他的長處。

雲都赤越坐越悶,實在忍無可忍了。

「我去透透氣。」雲都赤拋下一句話,起身就走。

才剛開始呢,就這樣擺譜?這下連赤元都咋舌了。

瞪著雲都赤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赤元趕緊掛上一臉微笑,對著呆楞的江府二老解釋道︰「他只是……隨便走走,這個……依據我們蒙古人的……規炬,這是正常的。」

「是,是、正常的!」江夫人唯唯諾諾的干笑幾聲。

她可沒听過有這樣的規矩,可除了說是,還能說些什麼?

「當然!當然!」赤元也陪著干笑。

皇帝老頭一心要賜婚,他也是沒辦法才陷害雲都赤的呀,否則行「賣身」榮主的不就得換作他了嗎?

為了保全自身的幸福,雲都赤就小小的犧牲一下了,反正他好歹也沒什麼紅粉知己(此時,赤元昧著良心把那個印子還是音子姑娘的,拋到了腦後。),誰讓他們是穿開檔褲一起長大的朋友呢!

所以,今日他赤元無論如何都會讓這許親酒合得順順當當的。

嘿嘿!就算他雲都赤會要什麼花招,他都是兵來將擋、水來上掩嘍。

第三章

為了拿到那十兩銀子,江雪寒重新畫了墨荷圖,可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她心里急得很,因為再耽擱下去,白老板說不定會讓其它人代筆了。

幸好這天府里有重要的客人來,大娘一時顧不到她,她終于有機會能溜出府去送畫。

不過,她已經在偏門邊的角落里蹲了很久,直到蹲得小腿發酸,還沒能逮住溜出去的機會。

按說這偏門是專供僕人進出的小門,平時進出的人不多,可今天僕人們人來人

再等下去怕會耽誤了時間,也伯有人發現她,她只好退到花園。

也許她可以在花園的角落找到低一點的牆呢!

可,花園里沒有低一點的牆,就連以前有點殘破的地方如今也已經修繕過了。

現在怎麼辦呢?

她咬了咬下唇。沒奈何,只得鼓起勇氣試著往上一攀了。可——她已經很用力了,卻每次還構不到牆的一半,就硬生生地滑了下來。

不過還算幸運,她在廚房邊找到了一個墊腳的竹簍,又找到一個僻靜角落。更幸運的是,牆邊長著一棵高大的老槐樹,樹枝一直延伸到外邊。

她可以把那大槐樹作為階梯,先上樹,再順著樹枝攀上牆頭,然後翻出府去。她深吸一口氣,腿上用勁一蹬,本以為能藤上樹,誰知樹沒如意地蹺上,還踢翻了竹簍,硬是把自己掛到了樹上。

攀、再攀,再再攀,她咬牙努力著。

樹皮很硬,手掌很痛,手臂更酸痛……

終于——她的指尖已經構著上頭一根橫著的樹枝了。她緊緊攀著那根樹枝,扭著腰、蹭著腿,好不容易將自個兒蹭上了枝頭……

牆頭就在不遠的地方,似乎只要她伸過腳去就踫得到。

她喘口大氣,一手扶著樹枝,一腳小心翼翼的伸過去,差一點、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本來只是想找個僻靜的角落透透氣,可沒想到會發現——一個背著小包袱的小偷在爬牆。

他不是好管閑事的人,但既然現在由他負責大都的安全,平白看著人家遭賊也不好吧。

他咳嗽一聲,從暗處(事實上也就是一邊樹下,不算太暗,不過是江雪寒只顧著爬呀爬,沒發覺而已。)緩緩地走出來。

听到可疑的咳嗽聲,江雪寒的心髒幾乎停止,當下並住呼吸,小心往下張望。

不遠處有個人正慢慢的走過來,她的心提到了喉嚨口。

沒有人會注意到樹上的她吧?不過還是小心為上吧!她慢慢的、一寸寸的收回她的腳……

風吹來,樹枝一陣搖曳。

她緊緊抱著樹枝,一動也不敢動,只有手臂上的肌肉痛著表示抗議。

她不由閉上眼楮祈禱︰菩薩啊,快讓下面的人走吧!

祈禱完了,她睜開眼,原本是希望看到樹下的人已經走遠,可——眼前;化,一張黑黑的國字臉驟然出現……

尖叫聲中,她一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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