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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獸幽冥 第11頁

作者︰任心

「有嗎?」疑問的口吻異口同聲發出,隼與鎂翌對望一眼,也會心一笑,心領神會各有所指心目中那個高不可攀的女神。

「前些天泠告訴我這個女孩的事,我還不以為然地笑他,認為他的擔憂是杞人憂天,完全沒有必要。」隼瞟一眼仿若處于事局之外的野獸,「一方面,以野獸的性格而言,他應該不會對自身之外的任何事多看一眼;另一方面,也就是會讓我不以為然的根源——野獸的神力局限——將一個凡人輕易地帶回冥界,他無法做到。」

「若有人相助,他就能做到。」灩嬈冷冷地瞪鎂翌——面對這樣的局面,他竟仍能微笑?

「相助?什麼意思?」眾人的目光隨著灩嬈一齊投到鎂翌臉上。

「其實,鎂翌他……也沒做什麼,只是送了一支白罌粟給野獸而已。」旃櫟替丈夫向大家解釋。

「白罌粟?」隼吃一驚。

「天啊!隼,是睡神親自培育,一百年才長成一支,可以使人入睡的同時保護他的元神不受傷害,更能隨意進入宇宙每一空間的那種白罌粟嗎?」泠羨慕地大叫。他連看都未看過一眼,光听傳說就已經讓他傾慕斃了呢。「小涅,你有听到嗎?白罌粟耶。」

興奮地朝身後、野獸的侍從——小涅喊,他是他在冥界最合得來的朋友。平常整日笑嘻嘻的小涅,此刻白淨的瞼上滿是失措,盯著貝兒的臉都快看到傻掉了。到目前為止.仍不敢相信,這女孩會是主人帶回來的。

「而……已?」顫抖著音調看向睡神,「鎂翌大人,對主人,你是不是太大方了些呀?」

而這一回,主人無所顧忌得未免也太離譜了吧,他,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沒有關系,鎂翌大人會為他的大方負責!」灩嬈裹緊披風,轉身。

「你去哪兒?」眼明手快的隼及時拉住欲閃的灩嬈的手臂,問。

「私自帶凡人入冥界已經觸犯了天條,我只是盡職地去稟告冥王。」這是她目前惟一該做的。

「你瘋了?報告賾之後呢?讓他下令處死野獸?你做事全不顧及後果的嗎?」捉住她雙肩,隼是真的動怒了,「黧若知道這件事,非親手將野獸毀掉不可,你不在乎?他是你的伙伴。」

「每個人做事都未顧及後果,為什麼我必須要?」若是有考慮的話,鎂翌就不該將白罌粟贈予野獸.野獸更不該破壞冥規;帶回一個凡人女孩。還有,這家伙對她抱有怎樣的幻想?捏得她好痛。「更何況,我的職責本就是維護冥界的制度,懲罰肆意破壞之人。你最好搞清楚.我向來是個嚴厲的執行者;伙伴與否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放開!」

「制度以外不附帶任何感情嗎?對誰你都不講感情,對下對?」強硬的逼視直切入她的冰冷,與他對視,灩嬈第一次有閃避的念頭。

「就算我不呈報,黧自有辦法知道。沒誰通報你,你不照樣聞風而來?」黧的神力不在任何人之下,冥界的風吹草動;很難逃過他的法力。

「他知道與你去稟報在意義上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隼!灩嬈說的沒錯。恐怕在她的身體一踫觸到冥界的結界時,黧便有所警覺。這會兒也許已經準備伺機而動了吧。」沉默許久的鎂翌開口,沒有隼的不以為然,卻著實被嚇了一跳,料不到的是野獸竟我行我素到將凡人直接帶入冥界。他應該知道事件的嚴重性,不計後果的性格或許會同時害死兩個人。就像此時,在場的每位神靈都在心底起了憂慮,惟獨肇事者——野獸,局外的觀者,不害怕,不緊張。他的心里到底作何打算.恐怕還未深思,或者認為根本無需深思。他只是為了保存瞬間激蕩的感情而掠奪玩具?

「判官——知道了這件事後,他會怎麼對付主人呢?」小涅最擔心的就是這點。黧大人一向最仇視主人,這下子被他抓到了一個好大的把柄,主人死定了啦。

「向代任冥王賾報告是他會做的第一件事。」這一點可以肯定。既然要抓別人的弊病,首先自己必需公正。

「啊?那可怎麼辦?」小涅立刻垮下臉來

「沒有問題!溫文和善的賾決不會善自下旨令殺死野獸的,他一定會找大家商量以後再作決定。」跳進小涅懷里;泠以與大哥相處了七年,對他的脾性的絕對了解為憑,拍著胸脯保證,要小涅放心,才不要看他失去了笑容的臉。「別擔心,好不好?」

「對!他的確不會擅自決定。」鎂翌若有所思地低語,確定又帶些疑惑的口吻讓人听來那仿佛會是個更大的漩渦一般。轉而詢問角落里習慣沉默的兄弟,死神︰「魈,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只是一個錯誤。尚未月兌離軀體的靈魂不能入冥界。沒有我的引領,她也沒有資格入冥界。」只有經死神割取亡者頭上的一縷發絲交于冥王後,亡者才能跨上通往冥府通道。這是程序。「既然已經出了錯,最好能拖延至諦汜回來親自處理。」

至少那會是公平,也公正的判決。

「可能嗎?」鎂翌問。魈會有辦法?

「不可能!」簡明、扼要的回答。使得總能預料全局。

將別人算計于股掌之間的鎂翌首次嘗到被擺一道的失措,露出哭笑不得的滑稽表情。

他這個怪胎兄弟!

「有一件事我仍不是很明白。」隼沉思半天,問。分神握住灩嬈的手,任她再掙扎也決不放松分毫。不讓她再做那個隔絕于感情之外的執行者。「鮮活的,具有生命力的凡人,本身也應該會與冥界相抵觸才對,即便有罌粟護體,她也不可能會輕易地,完好無損地被安置在這里。一點不良反應也沒有,不是太奇怪?」

「未必!若潛意識的思緒中存有與冥界相通的東西,就會很容易也非常順利地融進這一空間。比如……」縈繞淡紫色光的手指透入貝兒的大腦,探測她的夢境。頷首之下,明白始末。「爺爺的死亡給她帶來巨大的痛楚,不願接受事實的她,因思念而與冥府中的亡靈有所牽連,恍惚間會有一部分靈魂升起,僅此瞬間足以捕捉。」

「時間的捕捉卻是悲劇的開始。」灩嬈斷言,而貝兒純屬犧牲品。

「喜劇或是悲劇,現在下定論是否太過倉促?」不管往後會有多少壞事發生,床上昏睡的女孩對野獸而言,絕對是件好事,引燃他泯滅的人性,也啟開那段封塵心底的記憶。

冷哼一聲,灩嬈倏地甩開隼的手,轉身離去︰「就算黧肯罷手, 瑾的怒氣也足以焚燒掉整個冥府。」

而這,誰又承受得起?

對呵,野獸不是和愛神配成一對的嗎?怎麼突然……

除了鎂翌夫婦,其他人均有一瞬的呆怔,疑惑的目光全移向上空。野獸仍是靜靜的,不出聲。

這時,床上嬌小的身子翻動一下;低低呢喃出一句听不清楚的話語。

「看來,她快醒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得好,不要嚇到她了。」旃櫟體恤地站起。醒來時發覺不在自己熟悉的空間,依一個凡人的反應會是怎樣的?

「對!剩下的事該交由野獸來處理。」溫柔地執起妻的手,圈住她向外走去。

眼下.要應付一個初醒即因迷惘而恐懼的女子才是最麻煩的事。而這麻煩實在只能由野獸來承受。

「小涅,你也出來,把寢宮留給你的主人。他需要獨處。」鎂翌頭也不回地交待。早早逃離,免受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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