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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扣 第23頁

作者︰幸荷

「你知不知道你那一腳踢得差點讓吳勇從此絕後?看不出來你楚楚可憐的,下手真是狠毒!」就像他當初被她狠狠揍了一頓,害他幾乎以為自己年紀輕輕就要英才早逝一樣!新仇加舊恨,李子遙愈看這個任流光就愈火大!

「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只要你願意來元福樓,替我煮絕世好粥,我不但付你比衛尋英高十倍的薪俸,而且還既往不咎,原諒你之前將本爺打傷的過錯。否則……我不但對你下客氣,還要把帳算到蜜玉園頭上,讓蜜玉園關門大吉,把里面全部的人都掃地出門!」

全部的人?包括碧水姐?「我已經答應了衛當家替宛在軒煮粥。」

「我知道,不過答應了還是可以反悔啊。」

「做人,要守信用。」

「那也得看對象,不然人生多辛苦?」李子遙坐回椅子上,懶懶地說著︰「活在世上,還是自己的利益最重要,為了一句的承諾放棄更好的機會,那就太笨了。」

流光听了眉毛一皺,沉默半晌。

「就連……對很重要的人,作出的承諾,也可以反悔嗎?」

很重要的人?一個明眸皓齒、神采飛揚的女子立刻出現在他腦海里,他用力眨眼,卻依舊看到那抹巧笑倩兮--他對她作的承諾,從來不曾忘記,不敢反悔!只是還沒實現,她就先放棄他,離他而去。承諾……又算什麼呢?

李子遙猛一甩頭,甩開了腦海中的幻影,惱羞成怒起來。「重要的人?哼,是對自己重要,還是對別人重要?你謹守著承諾,人家又不一定領情!」

「衛當家對我……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能去你的茶館,我要守信用。」

李子遙臉上露出了森冷的微笑,語帶曖昧。「喔喔,三弟說的沒錯,你跟衛尋英之間的關系果然非比尋常。這下更好,我不但要搶走他的大廚,還要讓他也嘗嘗看痛失所愛的感覺!」

「痛失所愛?啊,你--別過來!」流光見李子遙站起身,欺近自己,她驚慌地想躲,卻動彈不得。

「你為了衛尋英不肯來元福樓,真是忠心啊。可惜他這個偽君子虛假過了頭,錯失了佔有你這寶貝的先機,讓你落到我手里。如果讓你變成我的人,你是不是就會心甘情願地為我效勞?」

流光看見他眼里的侵犯之意,心中驚懼!被綁起的雙手撐著地,拼命拖著自己的身體往後退,直到後背撞上了牆,再無退路!她想奮力掙月兌麻繩的捆綁,卻是徒勞無功。眼見著他的手伸向了自己胸口,拉住衣領猛然一扯--

極光閃爍,流光的眼忽然盲了片刻,只剩一片刺眼的空白!那些熟悉、可怕的景象,再度滔天怒浪般席卷而來!

不要啊--

流光猛然回頭!是她的聲音!

救我、救我!

用力閉上眼,她死命地搖頭。不要、不要、她不要看到--

「這--」李子遙忽然愣住,不可思議地盯著她胸前的璀璨瓔珞。「蝴蝶扣?」

流光又驚又怒的臉緊皺著,睜開剛剛因為極度害怕而閉上的眼。她全身發抖,眼角已經逼出了淚。「你--別踫!」

「你怎麼會有這個蝴蝶扣?這是衛家的家傳信物,代代只傳長媳--」李子遙抓住流光的肩,仔細認著眼前這張蒼白無血色的臉。「慢著,你該不會是那個野丫頭吧?你真的從陝西回來了?」

「你--放手!別踫!」流光帶淚的怒目瞪他,低軟童音大聲喝斥。

李子遙一愣,不知不覺松了手。

「你小時候看起來很溫柔的,怎麼長大了變成這樣?」

流光吸吸鼻子,緊繃著的身子仍然不敢放松。「你以前,也認識我?」

「當然認識--其實,也不算啦。」只是偷听過他們講話而已。「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原來我的詛咒沒成真……」

「你認識我,為什麼,還要傷害我?」幽幽的黑眸里,松了枷鎖的往事回憶像渾濁的黑水,不斷翻攪。

「你--你听不懂嗎?傷害你,因為我要報復!我要得到我需要的利益!」

「可是,你知不知道,被認識的、親近的人傷害,造成的--不只是身心上的創傷,更毀了--對人的信任。」流光鼻音沉重,好用力地說著。

李子遙呆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兩人間沉默許久後,李子遙卻又忽然跳起來喝道︰「我--我知道!就像衛尋英對我做過的事一樣!我把他當親兄弟看,結果他--」

「請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流光甩掉臉上的水珠子,忽然問。

李子遙被打斷,一臉的莫名其妙。「應該--早過了午時吧,怎麼?」

「既然,咱們認識,你放了我吧。」衛尋英應該等她回去用午膳等得火氣都冒上來了,再不回去,她八成會被他吼到耳聾。「他還在等我。」

「那就讓他等啊,我不在乎。」李子遙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慵懶的表情,狹長的鳳眼一挑,笑得邪氣四溢。「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家茶館的老板,我可是堂堂南安郡王府的小爺,我要的東西他敢跟我搶?要不是看在他爹跟我爹是義兄弟的份上,他能活到今天?」

「你不也是……他的義兄弟?」

「我才不承認!他先不仁,我才不義的!他狠心奪我所愛,我也要搶走他最重要的東西!我現在知道了,除了宛在軒,還有你這死丫頭,你對他意義非凡!我才不管你剛剛說那些什麼鬼話,今天就算是要我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我也要讓你離開苑在軒、離開他!」李子遙眼露凶光,又朝流光撲去。

可是流光在感覺到一股疾風迎面後,緊閉著的眼卻又睜開了,她看見這個男人眼里的婬欲和意願互相矛盾,嚴重地僵持不下。

好奇怪啊,是他自己說要侵犯她,為什麼又好像在勉強自己做一件他打死也不想做的事情?看他扯落了她的外衫,死瞪著她蒼白如雪的肩部肌膚,卻怎麼也不能逼他自己再靠近她。他根本……不敢,也不想侵犯她吧?

李子遙咬著牙,勉強移動身體靠向流光,勉強,勉強把臉貼近她的身子,勉強、勉強、再勉強--「啊!不行!」李子遙像是忍耐到極限地跳了起來,狼狽萬分地退到門口。

不行!他還是辦不到!就像他雖然大肆搜訪病泵娘,在富貴溫柔鄉間帶動了潮流,可是外面的人誰知道,當他與那些楚楚可憐、或真或假的病美人共處一室,彼此間的互動程度竟僅止于言語間的調笑、小動作的輕浮,整晚唱歌跳舞只求一醉。春宵一刻值千金,春宵?哪來的春宵!

他沒辦法啊,他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他最恨的就是像爹那樣,對妻子不忠誠,三妻四妾的卻總不滿足。娘的憂郁終老,他不要讓她也嘗到!就算--就算是她已經離開,就算她先背棄了指月復為婚的約定……

流光大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建議︰「既然不行……你還是放了我吧?」

像是心事被看穿,李子遙又惱怒又尷尬。「你以為我下不了手,你就安然無恙了嗎?吳勇、吳謀!」

將流光綁來的兩個漢子推門而入,兩人臉上尚有流光打的瘀青。「爺兒?」

「你們兩個,悄悄把她送出元福樓,找個沒人的荒郊野外,或威逼、或利誘,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只要盡你們之所能,一定要讓她降服,發誓離開宛在軒,只為元福樓煮絕世好粥!」

「是的,爺兒。」吳勇和吳謀領命,又把粗布塞回了流光嘴里,吳勇舉起了手掌,流光一見,還來不及躲,後頸再度挨了一掌,痛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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