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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黏著你 第8頁

作者︰子心

「喔!」紫瞳有些驚訝,眸光一亮。這則傳說倒還有幾分新意。

「這麼說……之後的樓蘭王,可是那仙子的後代?」

呵,多高貴的血統,仙人的後裔。

「不。」鄂圖克凝著她,搖頭綻開一記苦笑•

「不?」紫瞳略略挑高一層來。

「因為樓蘭王愛上了別的女人。」他說著,嘴角的笑有些僵硬。

紫瞳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原來是個負心的傳說!」半晌之後,她才開口。

「你不覺得好奇嗎?對于仙子是如何成了神婆?」鄂圖克拉了下韁繩,讓馬匹的速度再放慢些。

巫紫瞳也跟著他放緩了馬速。「是詛咒嗎?」她猜。

多半是吧?如果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後,最終卻得到背叛的結果,她想,仇恨的心態是難免的。

貝唇一笑,鄂圖克的雙眸發亮。「你很聰明。」

「這不過是順著常理推測。」他的贊美很直接,令她心口驀地一顫。

「那你能猜到是怎樣的詛咒嗎?」鄂圖克又拉了下韁繩,馬匹停下了腳步。

隨著他的動作,紫瞳俯在馬兒的耳旁噓了聲,馬匹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這麼問可就考倒我了,因為初入城的頭幾天,我听到的傳言,關于神婆的,多屬正面。」

「那是真的。」兩人間差了幾步,鄂圖克一腳輕輕踢了下馬月復,馬匹往前走了幾步。

「真的?」既然對于神婆的評論皆是正面,又何來詛咒之說?

「那是她對樓蘭子民的愛。」挺著背脊,陽光落在鄂圖克的臉上,深刻的五官煞是吸引人。

「那詛咒是指?」紫瞳故意將眸光又拉向遠方,硬是壓下了心頭的悸動。

太不尋常了,她將過多的注意力擺在這男人的身上,未免過于怪異!

「詛咒只落于樓蘭王的身上。」一代一代的傳承了下來。

「喔?」她刷地拉回目光。

「歷代的樓蘭王,僅有正妃才能產下後裔。」

四周的聲息霎時靜了下來,唯剩颼颼風聲。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有點熱、有點烈,更有些許的曖昧。

為掩飾尷尬,巫紫瞳唯有悶哼一笑。

「這樣的詛咒未免太輕!」

鄂圖克拉回落在她臉上的眸光,看向前方。

「會嗎?」這樣的詛咒真會太輕嗎?如果他愛上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無法成為他的唯一,這樣的詛咒,真會太輕嗎?

「啊?」他眼里的那抹落寞,教她的心口一顫。

「我們別談這話題了。」扯了下手中的韁繩,他逕自驅馬往前走。

紫瞳先是一愣,看著他的背影僵住了幾秒,才暍了聲,讓馬匹跟上。

「我進城的頭幾天就听說了,歷代的樓蘭王正妃皆得由神婆指定,是嗎?」她可沒打算讓話題停于此。

鄂圖克沒回應,只略點了下頭。

「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嗎?」雖然她不明白,為何他的眼里有落寞,但卻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樂見。

「你的看法?」鄂圖克側著臉看她。

「其實仙子如果成了神婆,而神婆又得指妃給樓蘭王,那這一切對神婆來說,也是種剜心之痛吧?」

誰會樂見自己心愛的男人懷抱其他女人呢?何況這女人還是她親手指點。

耳邊飄來她說的話,鄂圖克一時無法回答。

在接下來的整個獵鴨過程中,他一遍遍的想著她不同觀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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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夕陽已西沉,夜鳴帶著蕪月先行回宮,留下幾個隨從守在客棧廳中,而鄂圖克則是送巫紫瞳回到她的房中。

「我送你的玉佩,你可有留著?」隨著她的身影,他跨步進了屋里。

紫瞳拿起火石,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在這兒,恰巧你提起,我正想還你。」由腰間掏出玉佩,遞到他的面前。

「不,你收下,既是贈你之物,豈有收回的道理。」鄂圖克負手于身後,走了幾步,自若地在椅子上坐下。

「听你的口吻,是不容拒絕的?」與他相處了一日,兩人間已熟悉了些。

但紫瞳打從心里拒絕這分熟悉感,她喜歡冷漠的自己,因為這樣她才能冷靜地判斷每一件事。

她不會在這時空中多作停留,只要尋回如意珠,她就會走人了。

「你不請我喝杯水嗎?」鄂圖克顯然不想再談關于玉佩的事。

看著他,紫瞳只好將玉佩又塞回腰袋中。

「我很堅持,你不收,我還給蕪月也是一樣。」說著,她幫他倒了杯水。

接過水杯,鄂圖克不以為意的一笑。「我听掌櫃的說,你到樓蘭來是為尋物?」

她拉了板凳,在離他幾步的地方坐下。「是件家傳之物。」

「還沒尋到?」他直覺地猜。

「是。」否則她又何必留下。

「可想過如何去尋?」他邊喝著茶水邊間。

「掌櫃說可在市集里找找。」嘴里雖這樣說,但她心里可明白,無論如何,她得見上神婆一面,因為她懷疑如意珠在她身上。

「市集?」

「不過市集這幾日是休息的。」她看似無奈地聳聳肩。「為選秀。」

「就這幾日而已,過了這幾月,市集會恢復的。」看著她的眸光似另有所思,而後,鄂圖克站起身,問她︰「你明日可有空?」

紫瞳沒回話,只是昂首望著他。

「或許我能引你到一些地方逛逛找找。」鄂圖克繼續說。

「你看來半點也不像商人。」

「嗯!」他一笑,「我確實不是商賈,但從小在這樓蘭城里長大。」

他雖不是商賈,但卻懂得經營之道,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繁華的樓蘭國。

「怎樣?」他的雙眼望著她,似在等著她的答案。

她該拒絕的,但再一次地,她又感受到那股不容反駁的氣勢。

「奸吧,那就明日見吧!」她擺出了送客的舉動,先行走到門邊。

鄂圖克望了她最後一眼,沒有多作停留,笑著轉身離開。

第四章

入夜,風沙又起,卷起漫天塵埃。

躺在床板上,巫紫瞳幾番輾轉反側,仍舊毫無睡意。

她起身坐到數步外的圓桌旁,見床上毫無心機的丫頭睡得正甜,嘴里還不時喃念,似在說著夢話。

巫紫瞳搖頭笑笑,索性拿起桌上的水壺,為自己倒了杯水。

杯緣才就口,還沒來得及將水喝下,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姑娘、紫瞳姑娘。」是掌櫃的聲音。

巫紫瞳來到門邊,將門拉開了道縫。

「何事?」她看著掌櫃,他也是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掌櫃打了個呵欠,又覺不雅,連忙笑笑地指向身後。

「有位爺找你。」

「找我?」紫瞳略略蹙起了眉,隨著掌櫃的手指,望向他的身後。

他身後的高壯男子,有張俊逸粗獷的臉,濃眉大眼,加上直挺的鼻和緊抿著的薄唇,相貌煞是好看。

「姑娘,你好,請問蕪月在你這兒嗎?」

在巫紫瞳打量著他的同時,鄂圖克閃身上前,雙眸也同樣緊盯著她不放。

她有著一張極為細致的臉,無論是眉、眼、鼻、唇,甚至是發鬢、神韻,都似精雕出來般,是個似玉般的人兒。

「你是……」紫瞳挑了挑眉。

這男子由衣著上看來,非富即貴。

「我是那丫頭的義父。」鄂圖克沒打算道出自己的真實身分,一來是不想擾民,二來則是覲春慌忙回宮稟報,說蕪月又扮乞兒,黏著一個白衣姑娘,眼見天已黑,卻不肯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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