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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別生氣 第15頁

作者︰橙星

要說這麼大把斧頭拿在一個清俊的男人手上,會不會顯得不搭?答案是不,彷佛為他量身訂做,鋒利的斧刀將他狂暴的氣勢完全顯露出來。

「就讓我替官府好好肅清一下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賊子!」李默寒的表情逐漸顯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寒,自他周邊散出一股無法忽視的魄力。

這樣的天候算冷了,可他的寒,是讓人打從心底冒出懼意冷意。

連一向打殺慣了的頭目見了也打牙顫。

「大家上……把他給我大卸……」

頭目的話未完,哀號聲已四起,李默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動利斧,賊子的腿被截斷,二十人一下子倒了一半。

「就這麼點本事,還想學人家做山賊。」李默寒冷嗤。

千年鐵石打造出來的巨斧,削骨如削泥般的容易,斧面血光亮亮,格外陰森。

周圍一張張的表情都是驚駭的,無法置信的,頭兒黃齒打顫,再不復方才的蠻橫囂張。

「兄……弟們,還發什麼愣,快……快上呀!」

結果一樣,對方只是輕松的甩動斧頭,又有兩名手下倒地。

如此恐怖的殺傷力,讓山賊頭目滿眼驚恐,冷不防地,眼角注意到不遠處的馬車。

這男人刻意將他們帶到空曠地帶,想必里頭應當坐了什麼重要之人。

一陣喊打下,小賊兒听從頭目的指示,避開打斗,繞至馬車旁,打算掀簾一探究竟,一根尖銳的木棍筆直朝他飛擊而來,將小賊震開。

不料,小賊往後一倒,卻驚擾到馬兒,刀口不偏不倚在馬背上一劃。

馬兒痛得抬起兩腿嘶吼,拉扯著另一匹馬狂奔起來,金梓讓這疾行顛簸的馬車給摔得七葷八素,直呼疼。「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捂著頭的金梓在車內爬爬爬,好不容易爬到車廂前,一掀簾,就見無人駕馭的馬匹橫沖直撞的往前狂奔。

「早知道當初小姐要人教我騎馬,我就乖乖學……」千金難買早知道,這不可好,她該怎麼讓馬停下來?

李默寒扔下東逃西竄的盜賊,踏飛步改抄曲徑,追趕這輛不听使喚、頻頻亂奔的馬車,手持斧,他確信自己可以劈中馬背上的橫木,讓車分離。

不料,他的妻子卻探出身,害他不敢貿然出手。「梓兒!」

聞聲她扭頭。「將軍爺!」他人就在左邊樹叢里。

金梓的開心,與直看著馬車行徑方向的李默寒成反調。「梓兒,跳車,快跳車!」

她不懂,他怎麼突然又吼又叫起來,他的聲音……好驚恐……他說了什麼來著?

頭往前一看,金梓的腦袋一片空白,前方是處斷崖,沒路了!

不會吧?她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刻不容緩,李默寒縱身一跳,連讓她尖叫的機會都沒有,馬車連同人,一並摔落這幾百丈高的陡峭壁崖下。

第五章

危崖絕壁下是一片讓薄雪覆蓋,人煙絕跡的樹叢,當最後一絲光線隱沒,寒氣逼人,微弱的月光透不過密林,看不清周邊的景物。

「將軍爺,我們還要定多久才能走出去?你的手不要緊嗎?」金梓緊緊靠在那緊摟著她的男人懷中,對眼前伸手快不見五指的漆黑感到無措外,更擔心他身上的傷勢。

懊說自己命大運強,還是說她夫君那一身高超的功夫,在千鈞一發之際,李默寒躍入車內,抓了她便往外跳。

腳底下的馬車支離破碎,馬兒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她與她夫君懸掛在峭壁上。

以強力嵌入岩石中的巨斧,救了兩人一命,但也不能久掛在此,李默寒以腳踩穩岩壁突出處,抽斧再下移重敲,重復再重復,讓身子逐一往下降。

他用自身護著她,造成他出力的左臂被鋒利枝干刺劃得傷痕累累。

「我沒事,前方有個凹穴,我們到那兒去。」今晚是走不出去了,必須找個地方讓兩人暫歇和保暖。

「凹穴?」金梓瞇了瞇眼,能看清楚腳底踩的是什麼就很厲害了,他眼力有這麼好,能看得到前方有凹穴?

事實證明,李默寒在黑暗中,眼力依舊如白日般能窺得一切,不但找著可容兩人的洞穴,甚至還找著不少未沾濕的枯枝,燒起火苗,烤著兩人沾染風霜的濕衫。

「將軍爺,讓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袖口上那一條條的紅跡,分明是受了傷,還當她是瞎子一樣說沒事。

「這只是小傷,不礙事。」

「小傷還是傷呀!」

見她堅定的表情,李默寒妥協。

「等等、等等,我是要你露手臂讓我看傷勢,沒要你月兌了衣服呀!」這種天氣打著胳膊,他是想凍壞自己嗎?

金梓立即抓起自身上的白羽氅,往他的身上披。

「我的體質不畏寒。」李默寒的表情放柔。

「不畏寒又怎麼樣?你不冷,我見了冷行不行?瞧瞧你,都這麼大的人,沒注意好要是著涼怎麼辦?」一心掛念在他受傷的手臂上,沒注意到自己竟然敢指責他,「天呀!將軍爺,你還說你不疼,這數數有十幾道深長的傷口呀!」

一條條傷痕就像劃在自己的身上一樣,讓她疼得猛抽氣。

金梓低頭模索腰際、袖口,在哪里,在哪里……

找到了!

「妳做什麼?」李默寒抓牢手拿小瓷瓶的她。

做什麼?這還用說嗎?金梓瞄了瞄那條需要「上藥」的手臂,想也知道她要做什麼。

「收起來。」李默寒臉上攏聚不悅。

「為什麼?」

「這是妳唯一能為自己急用的東西。」絕不是拿來浪費在他身上。

金梓不是笨蛋,當然听得出他話中關懷之意,「將軍爺,百花露我回去還可以向小姐要,但將軍的胳臂再不上藥,又會留下一條條的傷疤,將軍爺,求求你,讓我幫你上藥好不好?」

柔柔的懇求聲,讓他又一次妥協了,金梓將百花露抹在傷口上,動作輕柔,怕弄痛了他。「要不是我說要去楊柳繡莊,將軍爺就不會為了救我而受傷。」

「這點傷對我而言完全沒感覺,我在戰場上所受的傷比這還要嚴重。」不願她自責,他開口安慰她。

但金梓討厭的就是這句話,听來刺耳極了。

是啦!他是銅牆鐵壁,他不痛,但她听見他這麼說……心里就是不痛快,將軍爺怎麼不想想,她見了會難受呀!

抹藥的手勁大了點,李默寒卻依然哼也不哼一聲,目光注視著燃燒內柴火,不時撿幾根柴扔進去。

吧柴被火燒得滋滋作響,金梓撕下干淨衣布,重重的嘆了口氣。「將軍爺,能麻煩您,就算不痛,也裝個很疼的表情出來好不好?」這副不痛不癢的樣子,看久了,還真讓她愧疚之情全沒了。

李默寒古怪地瞅著她,許久後,他緩緩掀了口,「有點疼。」

金梓驚訝他的听話,一怔,隨後搖頭。「算了、算了,將軍爺,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您繼續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了。」那臉上堆滿了別扭,見了實在難看。

她認了,早知道他厲害,體魄好,不畏冷,她的相公是個完美無敵的男人,卻也是個不懂得哄人技巧的家伙。

纏上布帛,金梓快速包扎好,一陣寒風灌入。

「穿著吧!」

大衣又落在她身上,她睨了地上又濕又髒的血衣一眼,不滿的扯下。「你衣服月兌了,還不披件保暖的衣物,你真想凍壞嗎?」

又落回男人的肩上。「我說過我的體質不畏冷。」

又回到女人的背上。「我也說過,我身上穿著特制的御寒衣眼……夠了!」

受不了你推我推的游戲,她索性鑽入李默寒的懷中,用保暖的大氅包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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