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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27頁

作者︰有容

「可是……母後,我相信其族中之人未必每人都知道鐘國丈和賀王爺圖謀不軌的事,這麼莫名其妙地受了牽連,那不是很可憐?我听說鐘、賀兩府的人,有出生不滿一月的嬰孩,那些孩子也問斬?太不公平了!」索情開口。

那夜賀郡主找母後求情時,她在場,甚至母後回房之後,賀郡主還對她說了許多話。

她不知道賀香玲為什麼在談話中不時對她露出憎惡的表情,而且不時地問她──你真的不是索情嗎?等奇怪的話,可……她真覺得賀郡主好可憐,她真的想幫賀郡主。

听那位賀郡主說,自己若真的想幫她可以求母後,要不……還可以求萱王府的萱王爺。

她那時不知道萱王爺是誰,于是就先求了母後,可不管她說什麼,母後總是不允,要她女孩兒家,莫管這等事。

可……幾百口人全遭殺戮多可憐!

「不公平嗎?」萱雪寒冷笑,「你可知道他們兩人曾經害了多少忠良冤死?被其所陷,死于劊子手刀下的又何止六百多人?」

「就算是如此,殺了鐘、賀兩府所有的人,被害、冤死的那些人也回不來了,這樣冤冤相報何時才能結束?」

萱雪寒冷睨地看了她一眼,「婦人之仁!」

「你只想快意恩仇,圖個自己痛快,這樣草菅人命和江湖上的盜賊有何不同?」

太後見他森冷地綻開笑容,連忙打圓場,「萱王爺,若荷無禮之處請多見諒。」她對宮女說︰「公主身上的衣服有些髒了,陪她回宮去換。」

又僵持了一會兒,索情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隨宮女回宮。

萱雪寒的性子冷鷙深沉,鐘、賀兩家對他而言是不共戴天之仇,有機會送他們入鬼門關,他沒理由放棄。

索情雖是他鐘愛的女子,一旦他抓了狂,她也沒能保證索情會發生什麼事。

唉!鐘、賀兩府只能怪自己惹錯了人。

皇上寵愛鐘妃,可他對這一回的事擺明袖手旁觀不插手,原因也大概是因為此事是由柴王爺所查,而事關萱王府吧!

☆☆☆

萱王府?這里就是萱王府?索情下了轎看著紅漆大門上的幾個字。

為什麼她對這會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種熟悉的感覺一如她對萱王爺的感覺,偏偏自己的腦袋里怎麼也記不起一切。

萱王爺第一次見到她時喚她索情,就連賀郡主也一直問她是不是叫索情?連她作夢都有人喊她索情。

她真的叫索情嗎?這名字……她忽覺一陣天旋地轉。「我……頭……好痛!好痛──」她幾乎站不穩地扶住轎把,蒼白了臉。

「公主……來人!快啊!鮑主暈過去了。」

似乎感覺到許多嘈雜的聲音,索情努力地想听清楚他們在吵些什麼,最後黑暗吞噬了她。

☆☆☆

好像過了很久,意識仿佛恢復了,索情敏銳地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空間的味道不同在宮中,可……好熟悉,熟悉到好像她之前就一直待在這里似的親切。

是太過敏感了嗎?為什麼她老覺得這空間里不只她一人,甚至那人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身上過?

她昏倒時也就算了,如今意識清楚了,怎麼能讓人看個沒完呢?不管是不是她太神經質了,先睜開眼再說吧。

丙然!有人在看她,而且在她睜開眼時,那雙盯住她身上的眸子也不曾回避一下。

「你……」萱王爺?!她就知道!會那麼肆無忌憚地死盯住泵娘家看的人不多,這就是一個。「你干啥盯著我看?」

「你早醒了,干啥不睜開眼?」一個昏迷中的人氣息不該如此不順,她大概清醒有一刻了。「我是要看你裝到啥時候。」萱雪寒惡質的冷笑。

這個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索情瞪著他。在她眼里他這京城第一美少和秘雕一樣面目可憎。

「你不要笑好不好?皮笑肉不笑的,很難看耶!」

對于她的批評,萱雪寒早沒感覺,他不以為意地問他想問的話,「你來這里做什麼?」

「母後要我來向你為昨天的事賠不是。」索情有些不服氣,「不過,真正讓我到這里來的原因是梅花。母後說萱王府後山有一大片梅花林,冬天花開時梅雪難分,抱著好奇心我才來的。」

「拜帖呢?要來拜訪總要先來張禮貌性的拜帖吧?」

「你曾三番兩次對我無禮,我這是禮尚往來。」她是把拜帖帶來了,可她偏不交出去。「你若覺得太無禮,大可把我掃地出門啊!」

萱雪寒定定地看著她,「索情,你恃寵而驕了。」

「我不叫索情。」

「但你是索情。」

「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名字,你教我怎麼相信?」

「你不相信並不代表你不是。」該死的賀香玲!若沒有她,索情現在不會連他都不認得。「你喪失記憶了。」天曉得他情之所鐘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多麼想將她擁入懷中,可……他現在只能任由她當他是陌生人,什麼都不能做,就連最起碼的互吐情衷都不可以。

又是這深情眼神!索情心跳漏了半拍,無法直視他含有太深情感的眸子。

「索情是你的誰?」她的情緒變得好怪,竟莫名地嫉妒起那名喚索情的女子。

「一個知我、懂我的女子。」僅僅只是簡短的兩句話,萱雪寒深埋于語氣中的情感揪緊了她的心。

「她知你、懂你,你呢?在你心中她……她有什麼地位?」她的心好沉、好痛,逼得自己竟問了這事不關己的話。

「曾經滄海。」他的世界因索情而有情,孤獨的心因她而不寂寞,走得進他世界的只有她,而他的世界也僅容得下她。

曾經滄海?索情細細地咀嚼著這句話。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賀郡主曾告訴過她,只要她肯在萱王爺身上下功夫,也許可以由他身上要來皇上御賜的免死金牌,有此寶物,也許皇上能特赦了賀王府。

當時她曾問賀郡主,她和萱王爺並無交情,何以她下功夫即能索到免死金牌?那不是普通東西,只見賀郡主冷笑的對她說,因為她和索情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以萱王爺對那名喚索情女子的深情,只怕要一塊免死金牌並非難事,只是……她又不是索情,如果可能的話,她也希望是啊。如此想時,她心中一驚。老天!她……她在想什麼呀!不……不是很討厭這色魔王爺?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炳!她一定是方才暈了,尚未完全清醒。

可……索情瞄了他一眼,他正好也看著她,四目一交接,她連忙低下頭,一張臉熱得可以煎蛋,心想,自己好像不這麼討厭他了。

「你在想什麼?」

想什麼怎麼可以讓他知道呢?索情心虛地搖搖頭,「沒什麼。」為了避免自己又胡思亂想,她說︰「萱王爺,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

「你想救鐘、賀兩府的那些死刑犯?」對她的請求,萱雪寒了然于胸。「若是,你就不必說了。」他一副完全沒得商量的表情,「我無能為力。」

「萱家和鐘、賀兩家的恩怨我听說了,可是,這其中牽扯到許多無辜的人,那些人好可憐。」

萱雪寒眼眸中有著殺人般的寒氣,他詭魅的一笑,「如果你沒有喪失記憶,對于賀、鐘兩家被抄家一事,你會在心中大呼痛快!因為你索家近百口人命也全是斷送在鐘家人手上。我真希望此刻的你沒有喪失記憶,讓你也體會到什麼叫痛快。有時建立在別人身上的殘忍是能換得心中的快意。」把那些害得萱王府當年家破人亡的人送上刑場,是他這十多年來一直的目標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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