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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神算 第3頁

作者︰有容

"兄長,請自重。"雲若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浮地對她。

他們是親手足,不是嗎?怎地方才她感覺到兄長異常的眼神。

沒經歷過男女情愛的雲若,自然不懂那眼神意味著什麼,只知道她不喜歡,也不能接受。

兄長他暖昧的眼神著實讓她不舒服且有股想逃的沖動。

"自重?若妹,我一向十分自重,就是因為自重,這才把你拱手讓人。"他說了些雲若听不懂的話,然後看著她,"你只知道自己將風風光光地嫁給王爺,卻不知娘和劉丞相如何促成這婚事的吧?"

"皇上當朝允諾的事,還有內情?"

"娘為了攀附親貴,不惜要劉丞相對皇上說,若能將你許配于靜王,就算當妾待寢也無妨。"他評估著她的傷心,然後又說︰"所以,這回你入了靜王府,表面上是明媒正娶,皇上龍口賜婚,是威風得意的靜王妃,實際上,待靜王貪色喜新厭舊之後,你這正室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

雲濟秀很滿意的看到雲若被嚇壞了的眼神,除了受到驚嚇之外,他還看到了絕望傷心,而使她傷心的對象,自然是自己的娘。好玩,真好玩!

雲若原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此時更顯蒼白,以往靜緩的語調轉為激烈,"不!我不相信,娘她不會這麼做的!"虎毒不食子,出身名門的娘,怎可能開出如此貶低自身的條件,以求得一門親事?

將軍府故因爹親的戰死沙場而家道中落,可也不至于沒落到得以如此輕賤自己的方式攀附皇親。

"不相信?呵!我早知道你會有如此反應,若不是愚兄那內侍友人告知,我也不相信你嫁與靜王如此風光事的後頭,竟有這樣的事兒。"

雲若含著淚,"不!這件事我一定要問娘!"她還是不相信娘會如此出賣她。

娘一向疼她,絕不會如此做!

"若妹,問明了又如何?問明了,就能不嫁靜王了嗎?你和靜王的婚事是皇上御賜的。若是實情正如我所說,你又擺月兌不了這婚事,莫說雲家丟不起這臉,光抗旨一事,就足以誅全族了。"他冷笑著,"其實娘為你訂下這門親事,我也覺得古怪,她這不是拿你的幸福開玩笑嗎?"

雲若深吸了口氣,"就算娘她她真出賣了我,我想這一定有她的苦哀。無論如何,我相信她都是為我好的。"

"是啊,為你好!"他大笑了起來,"為你挑了門可能要獨守空閨一輩子的婚事,若妹,你可知道,三天後你就要嫁給靜王了,而他——至今仍未露臉。"

"靜王閑雲野鶴的性子,我早有所聞。"心中紊亂至極,她仍裝出冷靜的神情。

"看來,我是白為你擔心的了,未過門的你,早有獨守空閨的打算。可是,別太天真,身為你兄長的我得提醒你,娘為了攀附權貴,不惜出賣你一事,在宮中已傳了開,而靜王至今未露臉的事也令人議論紛紛,若多事者將這兩件事想在一塊兒而口舌不安分地一議論,說靜王為了不願娶一‘廉價貨’而違避他鄉,這等事一傳開。嘿!你這王妃臉往哪兒擱?"

"這只是你私下揣測。"她幾乎是顫著唇說話。

"是嗎?何不等著瞧?"他睨了她一眼,得意的笑意在臉上擴展開來。"若妹,王妃啊,你的事兒我可很期待的吶!"

"如果你的話已經說完了,請請馬上離開!"

翻涌的情緒令她兒乎不能負荷。

"若妹,保重。哈"

當雲濟秀得意的笑聲消逝在梅林中,雲若雙腳一軟,跌坐在雪地上,忽覺胸口窒悶欲死,眼前一黑。

娘的背叛、宮中的訛傳這令尚未了解人間險惡的她感到無比沉重。

十六歲的她,背負了太沉重的包袱。

不!我不要嫁!我不想再任人擺布,我想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在迷述糊糊中她只知道她要反抗一切,一切別人為她安排的事,漸漸地,她跌入了黑暗。

在她昏迷之後,一白影自天而降,端立于雪中,孤絕的身影,勝雪的衣衫

又下雪了。

~~~

"不,我不要嫁!娘,不要"惡夢連連的雲若,終于被一場比一場可怕的惡夢驚醒。她驚慌地坐臥了起來,眼中淨是恐懼,臉上還兀自留著兩行未乾的淚痕。

她打量著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簡單而粗劣的家具擺設,這恐怕只比家中的柴房干淨文雅些吧!

她記得自己在雪地中昏過去不是在齊天寺?怎地會出現在這兒?

套上繡鞋之後,她尋著屋主的蹤跡。

"請問,有人在嗎?"正要踏出房門,就有人迎了上來,定眼一瞧,呃這不就是那個那個上一回在街坊上見到的白衣公子?"是你救了我?"他好高哦!

"心火交逼,困郁于中,這是你昏倒在雪地中的原因。"他沒回答她的話,心想舉手之勞稱不上個"救"字,順手放下了碗黑褐色的液體。"把這藥喝了,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這人真是徹頭徹尾的冷,連說的話都沒半點人情味。不過,他肯救她,表示他的心腸不是像他外表給人的感覺一樣冷酷無情的。她不笨,起碼她沒膚淺到只看人外表。

迸道熱腸的人,是不居功的,是不?

她想結交這朋友,起碼這是在兄長告訴她那些事情之後,她能想到較快樂一些的事。

既然對方是塊冰,她就不能呆得像木頭,冰塊遇上木頭除了硬踫硬撞出了"昨"一聲外,什麼效果也沒有。所以,她得主動熱情些,是不?

而有心結交朋友,不能連人家姓什、名啥都不知道吧?

"我把藥喝了,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雲若仔細地端詳他,這人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連俊美的兄長都給他比下去了,只是他那張臉可不可以有人氣一點?

這樣寒氣逼人呵,怎麼一觸及他的目光,她好像全身都快凍僵了?好冷、好冷!

"如今你已經醒了,這碗藥喝不喝隨你。"其實這名姑娘身子健康得很,這藥只是祛寒,防止她傷風罷了,喝不喝都無所謂。

行醫多年,這還是第一回有病患對他提出交換條件,小娃兒勇氣可佳。

"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有心救人的話,就要好事做到底,怎可半途而廢?"她笑著對他,期望他也能報以一笑,苦笑、冷笑,甚至蒼涼一笑都可以,好歹換個表情,別老繃緊著一張臉。"告訴我名字,我把藥喝了,這麼簡單的救人法,何樂而不為?"

瘋子!他遇到了一個瘋子。

風絕凌行醫多年,從沒遇過這樣的人,他什麼樣的怪人都遇過,就是沒遇上過這種,小小的伶牙俐齒能威脅得了他什麼?笑話。

他起身拂袖欲走,雲若早先一步擋在他面前,雙手張開,淡黃色的蝶袖散開來,她收起笑容,嘟著唇。

"不告訴我名字就算了。"不知道他的名字她是有些沮喪,可是算了。"我把這藥喝了,可是你可不可以陪我聊聊天?就算你不開口,只要待在這房里,讓我看到個人,知道自己不孤單就行了。"

她乞求的語調讓風絕凌的心有些揪緊,這樣無助的請求,他拒絕不了,但冰封冷硬慣了的心,仍是猶豫而不願允諾。

"我知道這樣教你為難,可是我我好想有個人陪陪我,听我說說話。"她無辜而含著淚的水意瞳眸乞求著。見他仍不開口,她伸出手去扯著他雪白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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