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啦?」掠風把用銀釵綰住的長發放了下來,頓時黑色的瀑布直瀉而下,閃著濯濯的光芒。今天的一切都是為守特意準備的,喬恩找了好久才湊齊這些東西,她又花了好長時間才恢復烏發,好像在她恢復了原來發色的同時心里也決定了一些事情,學那些艷星挑逗地眨眨眼楮。「是不是人比花嬌?專門應你這個大客戶的要求做的哦。」
他是很想看黑發的掠風,可是好像隨著頭發她好像也改變了一些東西,讓他有掠風已經月兌離了他的情網的感覺。獨孤守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眉頭,卻只是說︰「謝謝,很漂亮!」手指優雅地端起酒杯,紅色的酒反射在深藍的眼眸中,形成了黑色的漩渦。
「哪里,討好你是應該的。」掠風笑容可掬,「這是為人情婦應該做的。」呵呵,她現在吃喝住行可都是仰仗守哦。
這次獨孤守差點又被酒嗆死,「咳咳,什麼?什麼情婦?」
「耶,難道你不是把我金屋藏嬌了?」雖然只是一個木屋而已,但是什麼聖之語言的使用者,只是留下她的借口吧?就算她再怎麼行,讓她和那些動物溝通,似乎也太不科學了,又不是有特異功能或第六感。
金屋藏嬌?虧她想得出來,真是永遠可以冒出怪念頭的小腦袋,獨孤守邊笑邊用餐巾擦于嘴,「你不算是嬌吧?」
臭男人,你以為你是誰?頂多比別人聰明一點,再有錢一點,變態一點,再加上我愛你而已,我這樣的樣貌你就湊合吧,還挑什麼挑?掠風恨恨地看著獨孤守,恨不得撲過去逼問他,他可見過合心的美女。
算了,算了,還有事情要求他,忍一時之氣,換多多利益,掠風立時換上柔情似水的眼神,「你好壞哦,故意嘲笑人家。」暴力不是報復的惟一手段,我甜,我膩,我甜膩死你。
虧得獨孤守也是把修養練得登峰造極,愣是把一口酒咽下去,沒有噴出來,還能笑盈盈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求我?」
咳,被他發現了,掠風干脆直爽道︰「我想出去玩。」
「不準!」獨孤守立刻作出回答,他倒不是怕掠風逃跑,既然來了,就是逃得出他的手心,如何逃得出心頭?因為為情所控,到那里都掙月兌不了紅線,但是外邊和塞亞的局勢越來越緊張,為了她的安全,還是禁錮她的好。
「我有潛水證,只在周圍玩玩。」掠風可憐兮兮地哀求,她仰頭就可以看見深邃蔚藍的「海天」,美麗斑斕的魚兒在「空中」游動,品種繁多的海中生物仿佛伸手即觸,怎能讓她不心癢如焚?
有錢難買心頭愛,如果她能開心,這樣的小要求,他還是可以考慮。「必須要有些專業潛水和保安人員陪你去。」
掠風連忙用力地點頭,她的雅興不會被他們打擾的。
似乎很難閑下來的樣子,獨孤守眼波微轉,也該把她的工作交代給她,這也是對掠風的一個考驗。「現在我要帶你見見我的一些親人。」
「原來你還有其他親人?」掠風詫異,她以為自從守的父母飛機失事後,守也和她一樣成為無主孤兒了呢!「他們和不和善?」不會出個惡小泵來攪局吧?
「你很快就會知道。」守神秘地笑著。
※※※
站在通過天然海溝架設起的懸崖上,掠風只感到深深的敵意,在守無聲的呼喚下,龐大的塞亞里的動物們在一瞬間會合于此,下面有上萬雙晶晶亮的眼楮在瞪視她,掠風險些以為這是在演《森林泰山》或《獅子王》的真人版,可是如果女主角是她的話,真的是有點淒慘,所有的眼楮都清楚地寫明不歡迎她介人他們。不過好奇怪,掠風呆呆地傻笑,她怎麼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們嫌惡的情緒?而且可以听到一些七嘴八舌的聲音。
「討厭,這只母的人類為什麼來見我們啊?守少爺不是答應我們,要徹底消滅人類的嗎?」
「就是,我們不要人類做什麼聖之語言的溝通者,我們自己會和平相處。」
「缺乏語言溝通者是不行的,可是,這個人我們不喜歡,人類高傲的血使她不會低頭傾听我們的聲音。」
「人類該消失!」
別人越說我不好我越要自強,有壓迫就有反抗,掠風在心里冷冷地回嘴道︰「沒錯,人類是該消失,但是要滅絕人類還留猴子干什麼?我們就是由他們變化來的。」
下面一片肅靜,然後議論紛紛,最後表決讓猴子也消失。
真是爆笑,掠風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她一定是太累了,為什麼會產生這麼可笑的幻覺?雖然如此,她仍忍不住乘勝追擊,「那麼哺乳動物也消失好了,一環扣一環,全都消失,肯定不會誕生人類。」
掠風根本是吵架吵上了癮,獨孤守哭笑不得地制止她︰「掠風,雖然很高興你可以這麼快地和大家溝通,但是請不要挑撥離間,聖之語言的溝通者是為了安撫因為改變環境,而不太適應的各個種族,不是來火上澆油的。」
你就會護著它們,動物們根本不像在外面那麼可愛,竟然學會了人類的屠殺行為,白痴一樣,掠風故意在心里呵呵地冷笑,笑得下面一片怒火熊熊——好囂張好討厭的女人。
掠風從鼻腔里哼出一聲來︰「對啦,人類是討厭沒有錯……」連身為人類的自己都討厭人類的自私與貪婪;「可是你們還不是靠人類來實現願望?一群任性又懦弱的小表。」
「守少爺他又不是人類。」一個聲音反駁道。
「不是人類?」那是什麼?其實很久以前,她就覺得守有些不屬于人類的氣息,可是都被她逃避過去了,她害怕他們間的距離越來越大,仰起頭,掠風輕松道︰「有些特異功能和異變的人確實不是人類啦,而是——超人!」
獨孤守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無力,再讓她玩下去的話,恐怕下面的動物全部都得四蹄朝天,口吐白沫。他有時是有點搞不懂掠風,心腸冷硬得「如蛇似蠍」,卻可以不用他指點輕易地使用聖之語言,這是他親愛的頑皮的戀人啊!
不過,也是該完全攤牌的時候了,獨孤守松開了原本和掠風交纏的手指,「也許你覺得不可思議吧,不過冥冥之中,總有些超出自然的東西。」他抬腳向懸崖下躍過去,在半空中優美地打了一個翻,以幻化成一團白影。美麗的如千縷銀色絲綢同時剪斷,迎風飛舞的是守光滑的棕毛,他最終恢復了本原狀態,雖然是不被神允許的,但是既然由他來主權,那麼怎樣都無所謂了。「掠風,可有覺得不屑,原來我也不過是野獸一只。」
是野獸的話還好了,你把一只狼放到一百個人中間,狼是很可憐的,再厲害的拳腳也無法掙月兌,而你把一個人放進一群野獸間,他同樣會覺得自慚形穢,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如果我能成為你們的一員有多好。但是我不能,我不能,掠風抱住頭幾乎快崩潰了。
「沒有關系。」獨孤守轉化回來,飛躍到台子上,「我們一點也不需要用種族來隔離。」將快要灰心的掠風拉到懷里緊緊擁住,其實早已經在認識你的時候,我就決定要保護你一輩子。
我決不會讓你孤立寂寞,掠風,愛上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誤,也是最大的榮幸,我願意庇護你到流干最後一滴血,但是,還是我負你,如果能夠選擇,下一次見面,我絕對不讓用血和恨扭曲的心靈來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