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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到底 第7頁

作者︰辛卉

她見過那女孩幾次面,對女孩懂事有禮、知應對的好教養,留下深刻的印象,確實是個不錯的媳婦人選。

案親挑人的眼光確實不凡。

長媳婦李夜泠氣質嫻雅,搭配成就非凡、沉穩內斂的長子堂司,無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次媳婦孫琦明艷照人,與風流時髦的次子堂義站在一起,光芒四射,宛若一對耀眼的明星。

有一對出色的兒子及足以匹配的媳婦,堂夫人想象著齊聚一堂的畫面,會是多麼賞心悅目、令人稱羨!

奈何,事情進展似乎不太順利。

正所謂好事多磨,堂家要辦喜事,恐怕還要等上好一陣子。

「我會向爺爺建議取消婚事。」堂司拿起被父親摔到桌上的周刊,一貫的沉著冷靜。

「阿司——」堂夫人感到不安,擔憂地道︰「爺爺最近身體狀況不好,你不要惹他生氣。」

堂司沉下眼。「我會好好跟他溝通。」有技巧地避開正面回答。

「我相信你。」堂有學從憤怒轉為支持,不難察覺他的私心及偏愛。「你從來就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堂司淡淡笑了笑,沒有接腔。

「時間不早了,你們父子倆都早點休息。」堂夫人的催促充滿關愛。

「我還有一點事要處理,得出門一趟。」堂司對母親展露微笑,保持著不曾逾越的尊重,卻從不親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雙胞胎兄弟堂義,與堂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父母養育他們、視如己出,這份恩情他會努力回報,但彼此間始終保有一份距離感。

他甚至還曉得親生父母是誰,但對拋棄他們兄弟的男女,只有憎恨,沒有愛。

堂司走到玄關時,堂夫人從後頭叫住他。

「還有事嗎?」他望著風韻猶存的母親,說話從不惡聲惡氣。

堂夫人拉著他的手臂,想藉由肢體間的接觸,讓母子兩人能更貼近一點。「有機會聯絡阿義的話,要他回家吃頓飯,住蚌幾天。」

「我會替你轉達。」堂司不著痕跡地退開,抽離她的觸踫。「我出門了。」

堂夫人盯著打開又落合的門扉,無限悵然。

兒子長大了,再也不需要她這個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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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斯酒吧,是近來上流人士喜愛聚集的場所。

拜八卦周刊之賜,報導堂司擁著美女出入于此,酒吧從此聲名大噪,吸引許多人士加入會員,儼然成為另一種身分象征。

堂司進入包廂,迅速掃過U字型沙發上的臉孔,最後,視線在覷到一張熟悉卻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女性臉龐時,俊臉不由得一沉。

「阿司,大伙都在等你。」率先開口的是陽執中,情緒顯得十分高昂。

明天是他的生日,他辦了個聚會,把幾個平日不容易見面的朋友聚集在一起,而更令他高興的,是他心儀的女人就坐在身旁。

堂司坐下,敬了壽星一杯酒,給予祝福。

他和陽執中的交情不算特別深厚,但沖著前陣子陽執中的「幫忙」,他才抽空出席這次的慶生聚會。

卻沒想過,會在這里遇見極力想擺月兌的女人——

打從他一進門,她就一直盯著他瞧,她的表情沒有起伏,眼神卻深濃而憂郁。

堂司別開眼,忽略她的存在。

席間,陽執中很在意身旁女伴的反應,擔心她受冷落,擔心她餓了、渴了,態度呵護備至,對她的喜愛,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堂司自然也沒錯過他們之間的交流,兩人的互動並不熱絡,僅是男子單方面的獻殷勤。

「我該走了。」約莫待了半個鐘頭,他便毅然退場。

他甫出包廂,身後立即有人跟上。

堂司沒有回頭,不想理會。

「堂司!」李夜泠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他,聲音飽含慍怒。

他終于停下腳步,轉過身,饒富興味地睨住她生氣的容顏,覺得稀奇。認識她這麼久,他幾乎沒見過這樣的她。「原來,你也有脾氣。」他訕笑,俊美的臉孔很冷漠。

李夜泠的心被狠狠螫了一下,一陣悲哀襲上心頭,眼鼻泛著酸楚。「你到底有多殘忍?」

堂司斂起眉,對她無稽的問題感到可笑。

「你以為把我推給別的男人,就能解決一切?」李夜泠不由自主地提高音調,埋怨他的作法。

「陽執中都告訴你了?」他挑眉,沒有絲毫罪惡感。

「我不是傻瓜!不需要任何人告訴我。」她低切地反駁。

「你既然不是傻瓜,就應該明白,我這麼做,是因為你不想配合我的計劃,所以我只好另想辦法,達成我的目的。」堂司反過來指控她,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

李夜泠心痛地望著他,他冷峻的神態令她感到背脊發涼,身子竟微微發顫。

堂司結束兩人無言的對視,打算離開。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李夜泠傷心地問。

他背對她,怔了一下,仍給了她答案。「不討厭,只是對你沒感覺。」他冷淡而殘酷,連委婉表達都不肯。

他的話極具殺傷力,摧毀她殘破不堪的心。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示的淚,無法控制地悄悄溢出眼角,她無法故作堅強。

李夜泠知道,她將徹底被他隔絕于心門之外,他不會念及舊情,他們不再有任何關系,比陌生人還不如。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止住滿眶的眼淚。「你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

听見她哽咽低喃,堂司霍地轉身面向她。「公平?你想要求什麼公平?」他很不以為然,從鼻腔哼出氣。

李夜泠默然。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他說︰「就像你天生是千金小姐的命,不必賣命工作,也可以擁有優渥的生活質量。」

李夜泠抿著唇,為之語塞。

「生活得比你差的人,比你更有資格怨懟。」堂司神情嚴厲。

他沒有說錯,但她卻陷入迷思。

「不能接受我,是因為我是你的學妹?還是因為我是你妻子的人選?」李夜泠壓抑不了滿腔的哀傷,吐露會惹他厭惡的疑問。

堂司眯起棕眸,反感地說︰「沒想到,你這麼俗氣。」

「你總是用高標準審視我!」她大聲對他說話。「我愛你,所以我總是努力達成你的期望。」

她的指責與告白,令堂司的胸口猛然一震,還是不習慣她溫柔順從以外的模樣與態度。

「我不是傻瓜、也不是缺乏個性,我只是愛你——」李夜泠真切的剖白。

「我不想听這些!」堂司壓過她的聲音,煩躁地強制打斷。

她的心已干涸荒蕪,他的眉眼是冰天雪地,構築成一道煉獄深淵。

堂司瞥見她臉頰上滑落的淚,不禁興起一陣厭煩。「你應該知道,眼淚對我從來起不了作用。」

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自己印證了她的控訴——他總是要她跟上他的腳步、不允許她落後太多,理所當然地認定她什麼都該一清二楚,即使是他沒說的。

李夜泠努力屏住氣息,才不致于失控而哭出聲。

「你為什麼非得破壞這層關系?」堂司突然問,低沉的嗓音有難掩的遺憾。

「我不想再欺騙自己。」她咽下喉頭的硬塊,艱難地開口。「愛一個人卻不能說、不能表露的痛苦與無奈,你永遠無法體會、無法明白。」

他鎖緊眉頭,她開口閉口提到的「愛」,莫名惹他心煩。

停頓片刻,李夜泠松口。「我會向長輩們提出解除婚約的意願。」她眨掉眼中的淚。「這是我最後一次如你所願。」

他終于獲得希望的結果,但並沒有想象中愉快。

她是個談得來的對象,從理工、商業、文學及藝術,甚至是球賽,她都能侃侃而談,跟她談天從沒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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