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得很幸福，「是啊。」
十二月二十四號，平安夜。
「生日快樂！」方湛是第一個祝她生日快樂的人。
「謝謝。」和他一起從會議室走出來，葉歌淮問，「大哥告訴你今天是我生日？」
「我告訴他的，」葉衡在他們後面說，並笑著問她，「今天晚上有沒有空，葉小姐？」
「九點之前有。」抱著文件她微笑著說。
「正好！我在飯店定了位子，今天你過生日不可以缺席！方湛也來！」葉衡專制地說。
「好。」她和方湛相視一笑。
「晚上和江總有約嗎？」方湛看著葉衡走遠了，小聲地問她。
她搖頭，「沒有，我和他最近兩天都沒有見面。」
方湛驚訝地說︰「他就算忙，也該記得你的生日。」
「無所謂。反正我和他都不是特別在意這些事情。」只是今天特別想見他。
晚上吃完飯的時候，有種奇怪的感覺。以前她只覺得和葉衡、葉鵬吃飯像是應酬，現在卻有一種舒心的感覺。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她的家人，這點永遠不會變。
吃完飯她笑著道了謝就一個人先離開了。
「她還和人有約會嗎？」葉衡好奇地問。
葉鵬輕哼了一聲。
方湛笑了笑，「也許是想見她男朋友。」
葉衡和葉鵬一起看著他。葉衡驚訝地說︰「我還以為歌淮和你在一起。」
「是誰？」葉鵬沉沉地問。
「我不方便說，你們還是問她自己吧。」方湛望向窗外，這個時候她應該正走向自己的天空。
江赫這個時候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忙。夏凝有個策劃臨時出了些問題，這些問題必須連夜解決。
葉歌淮回到他家看見他不在，就知道他又被公事絆住了。挑了張CD，抱著軟糖拿了本書坐在沙發上，一邊听歌一邊看書等他。
十一點的時候，趴在她身上的軟糖用嘴扯著她的衣服開始不安起來。
她笑著拍了拍它到處亂看的腦袋，「喻姐拿什麼東西喂你的，怎麼一到半夜就開始餓？」看了眼表，還有一個小時就到聖誕節了。決定出去幫軟糖買些它喜歡吃的東西，再到街上隨便走走，反正她好久都沒有一個人逛街了。
開車到了市中心，把軟糖喂飽之後她抱著它一家家地逛著店。
走到CD店的時候，突然鐘樓發出洪亮的響聲，街上這個時候開始歡騰起來——十二點了。她微笑地看著眼前狂歡的人們，放著煙花的孩子、擁抱在一起的情人……她的懷中抱著軟糖。
手機在響，她微笑地對著電話說︰「聖誕快樂！赫！」
「生日快樂！拌淮！」
尾聲
葉氏東方。
開完會，方湛對葉歌淮說︰「沒有想到你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這也許對大家來說才是最好的。我接受了我爸爸留給我的股份，這樣就不算完全和葉氏東方沒有關系——這也是二叔想看到的;而總經理這個位置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這樣大哥也就可以放心了。」葉歌淮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你從回到這里的第一天就已經安排好了這樣的結局吧？」方湛悶悶地問。
葉歌淮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方湛嘆了口氣，「你總是可以輕易放棄一些我們放棄不了的東西。」
「我們所需要的東西不一樣啊。」收拾好東西，她笑著問方湛，「要不要送我到停車場？」
「當然。」方湛把她的紙盒子抱了起來。
兩個人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在電梯口踫見了葉鵬。
葉鵬掃了一眼方湛抱著的紙盒子，然後對葉歌淮說︰「有時間就回家看看，爸爸很希望能再見到你。」
「我會的，而且你和二叔不是都有我的電話號碼嗎？如果想一起吃飯，打電話給我。」
葉鵬點了點頭轉身想走，突然想起什麼，「改天帶江赫回家。」
「好。」她和江赫的關系去年聖誕節時被問起，她便告訴葉衡了。
上了車，她微笑著對方湛說︰「我走了，有空記得去FreedomSea坐坐。情人節快樂！」
「你也是，情人節快樂！再見，歌淮！」
夏凝國際。
「總裁，剛才葉小姐來電話說︰她在FreedomSea替你定了一個位子。」中午放假前周秘書盡責地提醒江赫。
「一個位子？」
「對，」周秘書點頭，「她是這麼說的。」
「我知道了。」江赫點了點頭。
「那我回去了。總裁，情人節快樂！」
「情人節快樂。」
江赫拿起電話想打給她，想到她可能正在葉氏東方收拾東西，就把電話放了回去。她前幾天告訴過他，今天她要離開葉氏東方。
突然電話響了。
「喂。」
「情人節快樂！」葉歌淮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我現在在FreedomSea。」
「再定一個位子吧。」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只定了一個位子。
「今天晚上我希望你可以和你以前的未婚妻再過最後一次情人節。以後每一年的情人節，我希望你只和我過。」她希望他可以和過去做一個正式的告別。
「好。」他微微地笑了。
「那麼晚上見了。」
幣上電話，葉歌淮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張杭，「知不知道你笑得很像喻姐！」
張杭皺了皺鼻子，「那是因為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你那位了啊！而且我已經有很久沒見到你了！」
「你是慶幸我在今天回來吧？」葉歌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要不然，你今天一個人忙到死都還忙不完！」
張杭吐了吐舌頭，過了這麼久她怎麼還沒變？！
葉歌淮微笑著開始做許久都沒有做過的工作︰磨咖啡、切蛋糕、泡紅茶，然後把早上送來的花分束插好，再在書架上插上卡片。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果然還是這里最適合自己。
晚上八點，江赫進來了。笑著和他打了招呼，她依舊忙得昏天暗地。今天和去年很像，他依舊坐在窗邊看著她在那里忙忙碌碌。
有時候，她會笑著和他交換一個眼神，然後回到花海中去拿給情侶們一束束的鮮花。再晚一點，喻瑾終于從她丈夫身邊趕來店里。
知道他要在這里坐到打烊，她和喻瑾換了班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奇怪了，」喻瑾抽空問回到櫃台的張杭，「他倆這個樣子怎麼算過情人節？」
「不知道啊，」張杭吐了吐舌頭，「反正他們過得不別扭就行。」
喻瑾聳了聳肩繼續忙了起來。
葉歌淮開車來到了她父親的墓前，燒掉了她母親留給她的信。
一個人在墓前站了很久，然後離開了。
江赫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離開之前喻瑾拿了一罐東西給他，「歌淮走之前要我交給你的生日禮物。」
打開一看，是整罐的蝴蝶蘭的花瓣，他心中微微地悸動。
走出FreedomSea，他看了眼蒙蒙亮的天——這次是真的要放下了。
從口袋里掏出以前的戒指，路過十五號公路的時候丟到了橋下。
一個人開車從十五號公路上了山頂，一到山頂就看見她一個人靠著車子微笑地看著他。
「生日快樂。」她輕輕地對走過來的他說。
「我剛才丟了一只戒指，」他看著她微微地笑，「所以我又買了一只。」
「那又怎麼樣？」
他攤開掌心，「我希望你可以戴上它。」
這個時候，天空露出了第一抹陽光，把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拉得很長。她左手上的戒指微微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江赫站在葉家花園後面的樹下仰頭望著樹上抱著貓的女人。
「談完了？」葉歌淮微笑著坐在樹枝上，模著懷中顯然興奮不已的軟糖，「二叔和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