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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一個名叫愛情的陳腔濫調 第25頁

作者︰席倫

我竟出奇地冷靜︰「何叔叔,慧蘭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錄完之後……沒幾分鐘後就發生缺氧,然後……」何叔叔想要盡力描述當時的狀況,卻被哭聲掩蓋……

「何叔叔,這卷帶子可以給我嗎?我想要留作記念。」我淡淡地說道。

何叔叔點點頭,沒說什麼。

「何叔叔、何媽媽,我……很謝謝你們告訴我這個消息,謝謝…

……「我深深地一鞠躬,離開了慧蘭家。

仿佛被下了魔咒般,我怎麼也哭不出來。

我該是傷心,難過的,為什麼哭不出來?

我蹲在路邊不停地干哎嘔……

在世界的盡頭,你終于選擇停留……

怎樣走到台北火車站,搭上開往東部的最後一班夜車,我已經記不得了。我只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也不願想。

不願想起過去,想起慧蘭。

因為回憶足夠壓得人喘不過氣。

回到宿舍,阿慎和阿哲看到我都嚇了一跳,頻頻向我打探消息,我只搖頭說沒什麼,讓我靜一靜。

我知道,我的101號表情又出現了。

整整一夜,我坐在床上茫然地望著前方,想著慧蘭曾跟我說過的話。

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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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循著記憶打電話給何叔叔,請問他將慧蘭葬在哪里,日後好去看她。

何叔叔只說他將慧蘭葬在美國一處公墓,詳細地點會再寫信給我。

道聲謝後,我輕輕掛上電話。

拜托阿哲代為請假後,我一個人躲在房里整理一些東西。有一些慧蘭過年過節一定會寄給我的卡片及信件,我逐封打開閱讀,有一些信只是輕描淡寫幾句話,只有一兩封寫著長篇大論,敘述著關于自由的想法。

因為人們不自由,才會尋求自由的真諦……人類的性靈是自由的,但人類卻假設自己不自由……因為不自由,才會感受自由,追尋自由的方向。所以……

除了信末提及我的名字之外,整篇都是自問自答的論調。

我慢慢地將信件放在另一個紙箱里,把慧蘭每一年送我的生日禮物一並放入並且打包,寫上「私人物品,請勿亂動」幾個大字。

唉!又不是搬家,干嘛寫這個?

我抱著箱子並帶了一罐去漬油走到樓頂,找到一個繡掉的大鐵盆,將箱子放在大鐵盆里,把去漬油灑在箱子上,突然想起忘了帶打火機,又匆匆下樓找。

在廚房找到打火機,馬上跑到樓頂,為了怕燒到自己,找了一塊破布當導火線點燃,丟人大鐵盆里。

只見熊熊火光,去潰油燃燒速度快,不一會ˇL就燒于了。我看著箱子慢慢燒開,成灰、成屑,箱子里的信件更助長了火勢。

這是我思念慧蘭的方式。

一個十幾年的朋友,曾經給我希望的朋友,我曾愛過的人,走了。隨著她的自由走了,走到沒有人到過,也沒人去得了的地方,然後停留。

她會想我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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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阿哲打電話給我,他們說你變得好奇怪,我趕快過來看看你,怎麼了?」可書一接到阿哲的電話,飛也似的跑過來,見我不說話,覺得奇怪。

「阿倫,你說說話!到底怎麼回事?我問阿慎阿哲,他們都說不知道,是跟你的朋友有關嗎?」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可書說了好多話,我一句也沒听進去,終于她放棄了,坐在椅子上抱怨起來。

良久,她只好選擇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書漸漸顯得不耐煩起來︰「我要走了。」

「我有個朋友……」我說道。

可書走到門前,見我開口,又坐回床上。

「我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過世了,我到現在才知道……」每說一個字,我的心像被重重地撞擊,錐心刺骨︰「我不曉得我現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樣?我想說,可是我不曉得找話說?我想大叫,可是我不曉得能夠發泄什麼?我想哭,可是我就是哭不出來……」

「你還有我啊!」可書叫道。我的舉動嚇壞她了。

我用力地抱著可書,眼淚沾濕了她的衣襟……

你的天空,是我無法參與飛翔的天空……

時間自私地、默默地,遵循自己的腳步向前走,不再回頭。失去慧蘭的悲傷,也在時間的洪流中一點一點的流逝,消失。

我只要記得,她還在我的心里,並且要思念她。

那一夜,我徹底釋放心中的悲痛,緊抱著可書,像是在汪洋中抱著一根浮木,如果不抱緊一點,隨時會有喪命的可能。

可書,我的悲痛你能了解嗎?這種無法言語的心情,只能依靠。擁抱才能傳達訊息,你能了解嗎?

從那一夜後,我絕不在其他人面前提及慧蘭了。

餅了幾天,何叔叔來信說明慧蘭的墓地位置,問我是否要掃墓。幾番衡量下,我寫了封信給何叔叔,請他代為轉達我的意思,在意蘭的墓前念給她听。

下次,我會來看你,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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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準備的怎樣?」阿哲笑嘻嘻地問阿慎。

轉眼間,經過一連串的考試及評選,阿哲和阿慎均獲得保送資格候選,我因為考試成績太差沒有人選。沒有關系,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面試那一關沒問題啦!憑我俊秀的外貌,能言善道的口才,一定把那些評審弄得服服貼貼的。」阿慎在穿衣鏡前整理領帶位置。抹發膠在頭上梳理成型,酷似木村拓哉的帥哥正式登場。

「你以為你要去應征牛郎喔!」我笑著說道。

「喂!」阿慎斜眼看我︰「說話小心一點,什麼牛郎?要說高級舞男,懂不懂?」

「是!斑級舞男!」阿哲作出希特勒萬歲的手勢。

「好好!要簽名的請退後一點,不要往前擠……」阿慎還在耍寶。

「阿哲,你沒問題吧?」我問道。

阿哲拍拍胸口︰「只要他們不要問我有沒有女朋友,那就沒問題了。」

我們三個人,只有我有女朋友,就是可書。

阿慎和阿哲都覺得幸好有可書,不然那段日子該怎麼辦才好。他們都嘲笑我在那段日子里,整整一個月都是101號表情,悶得嚇人。

「時間不早了,走吧!」阿慎看看手表,示意阿哲動作快些。

「等我一下。」阿哲坐在門前慌張地穿好鞋子,跟著阿慎下樓去,參加面試了。

我無聊至極,看看電視,翻翻書。

實在悶得發慌,我換上衣服,準備到學生輔導中心晃晃。

五月多,天氣已熱得嚇人,我頂著大太陽,走進學生輔導中心才免于陽光的毒害。

「可書?」我看到可書和一個男生坐在花埔前的椅子上有說有笑。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醋勁。干嘛這麼親熱?

本著從話劇社修練得來的功力,我迅速裝上偽善面具,慢慢地走向可書。

「可書!今天提早下課嗎?」我輕聲問道。

可書回過頭來看到我,覺得非常驚訝,連男生也嚇了一跳。

「阿倫,你來了!我跟你介紹一下,他叫鐘偉,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去唱KTV外場的時候,你不是有事先走嗎?他就坐在我們前面那一桌,唱動力火車的歌其中一個。」可書高興地介紹他。

對不起,我通常對一個見不到五次面以上的人都不會記得。

你會不會太夸張,這樣來路不明的人也能認識?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啊!哪有你說的那麼胖?」男生對我微笑,似乎想表達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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