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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記 第22頁

作者︰芭芭拉•卡德蘭

「什麼事?」她問。

「我想,是僕人們來了。」他說。

他走向門口。塔笛卡坐了起來,把襯衫的紐扣扣到領口,又把毛毯拉起蓋住全身。不過,她並不需要為自己的外表擔心。

鮑爵走到木屋外面,把門關上。她听見了聲音,但是一兩分鐘之後他便回來。

他的一雙手挽著個皮箱。

「唐納猜我們會來這里避風雨,他帶了一些衣服來,我們可以換衣服回古堡去。你帶著這個皮箱到另一間去換好嗎?」

塔笛卡站起來,赤腳站在地板上。

「我們一定要回去嗎?」她問,眼楮望著他的臉。

「我們得勇敢一點,愛人。」公爵說。

她看到他眼里的表情,她知道︰他們已從一場奇妙的夢中醒來,現在得面對現實了。

她走進另外一間房間里,那里有衣櫥、箱子和一些打獵用具。公爵替她把皮箱放在地上,她打開它,發現女僕為她準備了一件淡綠色綢衣和外套。

她不習慣騎馬,而且那條裙子是蓬起的,她不禁懷疑載她回古堡的不是一匹普通的馬而是一匹神駒。

塔笛卡換下公爵借給她的襯衫和那條溫暖舒服的謝德蘭羊毛毯。

然後,穿上帶來的衣服,並且在牆上一面小鏡前整理頭發。

皮箱中沒辦法放帽子,但是有一些綠色絲帶,于是她把頭發很整齊地扎了起來,以免騎馬時被風吹亂。

她打扮好了,就打開走到外間去,她發現壁爐中的火又再升起,沙發已推到一旁,中間有一張鋪著白布的桌子,上面擺著早餐。

「小姐,你早!」

是唐納在招呼她,他的臉上毫無表情,他對主人跟情婦在打獵的木屋中渡過一夜,仿佛覺得很稀松平常。

「唐納,早!」塔笛卡回答他。

這時,公爵從外面進來。他換了一套高地的服裝,上身是一件蘇格蘭粗呢外套,下面是短裙,還佩著高地男人所用的毛皮袋。

「唐納給我們帶了一些早點來,」公爵說。「昨晚才吃了一點點晚餐,我相信現在你一定有胃口。」

塔笛卡向他一笑。他們坐了下來,發現唐納為他們燒了熱咖啡、雞蛋和咸肉,此外還有土司、果醬與牛油。

唐納服侍好他們之後就退了出去。塔笛卡隔著桌子望著公爵,柔聲地說︰

「現在又象是夢中的一部份了,它會成真嗎?」

「我永遠忘不了昨晚。」公爵說。

「我也是。」塔笛卡說。

他們不須多說了,四目相投,塔笛卡就知道公爵正在回憶他們昨晚是如何的接近,何等的甜蜜。

塔笛卡垂下眼皮,低低地問︰

「你不會讓克勞利爵土帶我回去吧?」

「我答應過你,我不會讓他做出這種事,」公爵說。「等我們回到古堡、一起研究怎樣跟你父親聯系,我看發一封電報應該是最好的辦法。」

唐納又進來,所以他們沒有機會再說話,吃完了早餐,唐納已把濕衣服收拾好放進箱里,擱在馬背上。

塔笛卡走出屋外,發現那是一個晴朗的天氣,太陽照在沼澤地上,天空是藍色的。豪雨之後,空氣顯得特別清新與芬芳。

鮑爵把她舉起,放在一匹小馬鞍上,然後他自己也上了另外一匹馬。他走在前,她跟在後,另外還有三匹馬在後。

他們在木屋與橋之間的沼澤地上只能夠慢慢地走,因為地上長滿了密密的石南花。

到了橋上,塔笛卡看到橋下黑色、湍急的河水,想到昨天下午的遭遇,不覺心有余悸;不過,她也感謝這條小河,是它阻擋了追逐她的人,也使她跟公爵能共度一夜。

餅了橋,路便好走得多了。當那座灰色的巨大建築物呈現在眼前時,塔笛卡的心直往下沉。

雖然她相信公爵會保護她,但是她一想到會見到克勞利爵士便害怕。

他們到達古堡前面的車道,兩人便並轡而行。他轉過頭來向她微笑,使她安心。

他斜戴著一頂小帽,看來更加英俊動人。她不知說什麼好,只能夠以充滿柔情的雙眸凝視著他。

他們在大門前下了馬,公爵握著塔笛卡的手臂,他們一起走上石階,走向首領室。

他們似乎本能地知道,在那里,麻煩正在等著他們。

他們走進室內。陽光從高大的窗門外投射進金色的薄霧。塔笛卡的心一陣抽縮,她看見克勞利爵士正站在房間的末端,壁爐的前面。

他的旁邊站著托貴•麥格雷和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你們終于回來了!」

克勞利爵士的聲音中,明顯地帶著譴責的味道。

「不幸,我們沒辦法早一點回來。」公爵回答。「小河泛濫了,在黑夜里不可能回到這里。」

塔笛卡覺得克勞利爵士根本沒有听他的;相反地,他的眼中閃著狡詐的神色對她說︰

「我把警長請來了,塔笛卡,為了一個特殊的理由。」

「警長?」塔笛卡不解地問。這時,公爵剛好一面伸出手一面走上前去。

「對不起,麥尼爾上校。」他說。「我一時記不起你了。」

「我們好幾年沒見面了,公爵大人。」警長說。「克勞利爵土對我提出一個請求,當然我不能不管的。」

「什麼請求?」公爵問。

塔笛卡屏住呼吸,從克勞利爵士臉上的表情以及他危險的眼色,她看得出他又在施巧計了。

無論他怎樣安排,對她總是不利的。

「大人,爵爺請求我,」警長回答說。「對塔笛卡•林治小姐發出一張拘票,要求她馬上回到倫敦,受她父親監護。」

塔笛卡喘著氣,警長又繼續說︰

「我知道英國的警察到處在找尋林治小姐,在這種情形之下,她應該由克勞利爵士伴送回去。據我了解,他是小姐的未婚夫。」

警長說完了,大家都沉默著,只有塔笛卡發出低低的驚叫,她轉向公爵,用手挽著他的臂膀。

她想求他幫助,她想求他否定警長的權力,但是,她的聲音就是在喉嚨里發不出來;同時她也知道,無論她說什麼,他也無能為力的。

克勞利爵士又再一次勝利了。現在,她不得不跟他回倫敦去面對她的繼母。

鮑爵的手蓋在她手上,她感覺得出他手指的溫暖和力量。

「麥尼爾上校,恐怕你誤會了。」公爵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克勞利爵士請求你發出塔笛卡•林治小姐的拘票,可是事實上這個人已不存在,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斯楚格雷的公爵夫人。」

塔笛卡驚訝地望著公爵,克勞利爵士卻憤怒地上前一步。

「我不相信!這是一個詭計!」

「塔笛卡是我的妻子。」公爵平靜地說。

然後,他對塔笛卡說︰

「你照樣告訴警長好嗎?我的愛人。」

從他指端的壓力她知道他要她做什麼,雖則她並不不明白,她還是照做了。她說︰

「我是你的……妻子。」

她的聲音听來微弱而顫抖。

于是,公爵堅定地說︰

「你在這里沒事了,爵爺。在這種情勢下,我相信你當然希望馬上離開古堡的。」

「我不相信!」克勞利爵士咆哮著。「你們在哪里結婚的?根本沒有人知道,你們的儀式怎能舉行?」

他的聲音在首領室中回響。警長淡淡一笑,仿佛他全己知情。他說︰

「容我解釋一下,爵爺。蘇格蘭的婚姻法跟英國不同,假使斯楚格雷公爵大人還沒有結婚,他現在就在你面前成婚了。」

「你是什麼意思?」克勞利爵士忿怒地問。

「在蘇格蘭,經過交換同意的婚姻是絕對合法的,」警長回答說。「這一對男女在證人面前承認他們是夫婦,所以,從這一刻起,他們就是合法的夫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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