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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熾愛 第25頁

作者︰岳靖

康頌文渾身冷顫,咬著牙,扭動著肩,想翻出他的壓制。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血滲濕了她的背,只要能移高綁在腰椎處的雙手,她可以再讓他痛不欲生的!她要殺了他!絕不讓他的黑暗給吞噬!一定要殺了他……

她不是嗜血!不是!對于祭天拓給她的黑暗生活,使她恨他,連帶恨這個有他的黑暗世界!所以,她要毀了他,只有他死,她才能真正由黑暗解月兌。

「幫……」取來藥物的男子愣然地看著地上兩人。

祭天拓抬眼。「藥呢!」站起身,他迎向前。

男子將藥交予他,不敢多問其它問題,靜靜在一旁等待他的指示。

祭天拓回到康頌文身旁,一把將她揪上床,拉下她的罩布,大掌捏住她頰邊,強迫她張口。「吃下去!我不許你有路敦逵的野種!」將數顆不知名的藥全塞人她唇內,逼迫她吞下。

「不……休……休想!」康頌文搖頭,以舌推藥抵出。

「你不吃下去,我馬上命人殺了路敦逵!」刀刃似的瞳眸浮現瘋狂的肅殺,他進聲威脅。

康頌文眸光一凜,冷冷地瞅著他,吞下藥丸。心里沉念著:孩子別死呀!堅強點!堅強點!

祭天拓滿意地看著她,重新將罩布綁回她嘴上。「你就這樣待在房里吧!等我處理好傷勢,再來看你!」她的聰明冷靜,讓他不得不限制她的肢體,剝奪她的行動自由,以免她又趁隙逃離。

康頌文幽幽閉上眼,沉入自己的思緒里,直到門開了又關,空氣里的血腥遠了又淡,她才重新張眸。

祭天拓和手下已離去了,房內只有她一人,這是她逃走的好時機!得想個辦法解開身上的束縛,她得快去!

路敦逵還在那密室,她得快去救他,否則,他會死的!

淚靜靜地淌流,她雙足點地,挺背站起身,月復部突傳一陣灼痛,很短暫,但仍讓她心驚。

沒事吧?孩子。我們得去救爸爸呀!你要堅強!請給媽咪一點安心、一點力量吧!我的孩子!她細細地喘息,默默在心里呢喃。

瞬間,她覺得心回歸平靜,有股力量在體內緩升。她止住淚。環顧房內擺飾,居然看不到一刀一劍!祭天拓用來裝飾的古刀劍全收得一乾二淨。

是怕了嗎?怕她再次殺他?抑或,學聰明了,知道將武器擺在有床的地方,其實是危險的。哼!原來,他也是畏懼死亡的。

淡淡地在心底暗嗤,她輕巧小心地往浴室跳。

眨去翹睫上的淚珠,眸光掃過鏡柏,停留于那把刮胡剃刀上。她心中一悅,跳步向前,背過身將雙手抵向刀片,慢慢磨鋸。

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皮繩松了些,她使力一扯,雙手重獲自由。她迅速地拉下唇上罩布,解開腳上的繩結,走向馬桶,將吞下的藥物催吐。然後,深深吸氣,舒緩喘息,走出浴室,開始在他房里翻箱倒篋,找尋密室的鑰匙。

打開壁上的隱藏櫃。她雙眸一亮,是鑰匙,還有……一把精巧的掌心雷手槍。

探手取出那把手槍,蹙額審視,這--是她十二歲時,祭天拓送她的生日禮物。當時,老幫主說她還是個孩子,玩槍太危險,要祭天拓收回,自此之後,她並沒再看過這把槍。沒想到多年後的今日,這把槍還是回到她手上。

她將槍緊握于掌,美眸閃過冷絕。就讓她以這把「他送的槍」來結束他的生命!她在心里暗下決定。收走鑰匙,將掌心雷握得穩定,她走向門,試探性地輕轉把手:並無反鎖!

徐緩地拉開門。幽沉的長廊,並無人看守。祭天拓一向自傲于幫里的門戶森嚴,再加上她已被綁縛,或許沒料到她竟能月兌身吧!她閃身出門,就像幾個月前一樣,熟悉地繞著隱僻的路線,往密室去。

黎明尚遠,夜仍持續,她的反撲即將展開……

路敦逵粗重的喘息斷斷續續地回蕩在幽暗的密室。他眸光灼亮,沉定定地直視那扇緊閉的鋼門。他沒因為狂鞭猛抽而昏厥,反而更加清醒。阿勞早已打他打得筋疲力竭而罷手離去,但,他的精神卻高張浮躁。因為,他擔憂著康頌文的安危!到底那個乖張、暴戾的男人會怎麼待她?天吶!頌文,你不能有事呀!

「頌文,不能有事……不能……」他低聲喃言,開始扯拉被羈綁的四肢。他不能被鏈在這兒,頌文正身陷險境,他得去救她!現在!馬上!他得馬上去救她呀!

「放開我!放開我!」他大吼,使盡全身的殘力拉扯……放開我!放開我!」身上的傷口,因他的使力而迅速出血。

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如同困獸般,只能痛苦掙扎,大聲咆哮,而無法月兌困去拯救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真痛恨這樣無能的自己呀!

「放開我!放開我!」嗓音帶著強烈的顫抖,他無法停止嘶吼,無法停止無謂的掙扎,他只想扯斷這該死的鐵鏈。「啊……放開我!該死的!放開我……」

久久,厚重的銅門徐緩地被推開一個小縫隙,一抹黑影倏地閃入。

路敦逵半眯星眸,看著那伏在門邊,狀似在急喘換氣的人影。「放開我!你們把頌文帶去哪兒?放開我!頌文出事,我非毀了你們!放開我!讓我見她……」他憤恨地對著黑影嘶吼。

黑影微微一顫,輕巧地關好銅門,旋身跑向他。「敦逵!是我!」

「頌文!」路敦逵瞠眼驚叫。室內太暗,幾乎沒有光線,他想看她,清楚地看她。「頌文!頌文!」他渴盼地叫著。

康頌文急喘地站在他身前,雙手捧住他的臉。「是我!敦逵,我拿到鑰匙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她輕輕地啄吻他干裂的唇,掏出裙袋里的鑰匙,極力穩住因喜悅而顫抖的雙手,解開他身上的鎖鏈。

「頌文!」四肢解套後,他迫不及待地擁住她,全然不在意軀體的踫撞,磨疼他的傷、壓疼他的斷骨,此刻,他只想感受她的氣息、她的體溫,還有她整個人。

「敦逵……你的傷……我會踫疼你的……」她啞著聲,雪白的柔臂很輕、很小心地圈摟他的腰身。

「別說話,讓我抱你,讓我確定你沒事。」他輕輕地吻著她的額,手探撫著她的皮膚,直到敏感的指月復觸模到她頸側那怪異的干涸。「這是血跡,你受傷了!」他緊張地放開她,托高她的下顎,讓她仰頸,欲察看她的傷。

「不是我!敦逵!我沒受傷,那不是我的血!」她伸手抹去那血漬,很用力地搓掉它。然後,握住他的掌,扶著他坐到竹椅上,撕下裙擺,困難地包扎他的傷勢:「我們得趁天還沒亮快離開!」至少得在祭天拓發現她月兌逃前,離開這黑暗的世界。

路敦逵喘著氣,大掌輕輕覆著她芙頰。「祭天拓有沒有傷害你?」她的身體里有個初成長的脆弱生命,這樣驚心動魄的夜,對她,太折磨了!

他一問,她的冷靜堅強猛地潰堤,淚水不听使喚地流了下來。「……沒事!我沒事……」她搖著頭,顫著嗓,像是急欲否認什麼地說。

「頌文!你這樣要我如何相信你沒事,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什麼?」黑暗中她的淚水晶亮,濡濕了他的大掌,他幾乎可以感受她的心靈壓抑與精神折磨。「你知道,看著你被帶走,我卻無法救你,我有多痛苦嗎?」將她攬進懷,他嘆著氣問。

康頌文吸了口氣。「他給我吃了些藥,要弄掉孩子,我吐掉了,但,我不確定孩子是否真的沒事,敦逵,萬一……」止住話,她不敢想象,若是沒了孩子,那他會有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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