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歐運琛翻轉過身子,雙眸含淚圓睜,定定的看著他,顫著聲開口︰「被背叛的愛,本身就是個無法復原的傷口,你教我如何原諒你!我被你‘賣’了!賣給了路敦逵,記得嗎?」她用力推開一臉凝重的凌冱,裹著絲被下床,不留戀的奪門而出。
凌冱神色黯淡的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大掌撫著留有她余溫的床位,藍眸微眯的沉思——
被背叛的愛,本身就是個無法復原的傷口……
「是嗎?」他不以為然的低喃。在他凌冱的世界里,絕沒「無法復原」這等事存在。
身心俱疲的打開房門,女兒細小的鼻息,規律的在空氣里飄著。歐運琛靜靜的進入浴室,以強力水流沖洗著凌冱留在身上的濃烈氣息。
半晌,她關掉水柱,果身站于鏡台前,他烙下的斑紅愛痕,惹得她心生厭煩。快速的拭干肌膚上的水珠,換上一件象牙白的及踝家居服,她將他的印記全數覆在衣服底下,宛如這樣便能抹去昨晚的記憶般。
輕巧的移往床鋪,她掀被上床,將女兒小小的身軀擁入懷里。
「……媽咪……」歐岳谷微睜藍眸,迷迷糊糊地咕噥,而後趨人母親溫暖柔軟的胸懷。
歐運琛只是輕輕的吻著她。此刻,她需要藉由女兒來驅走凌冱留在她身上的感覺。
她不知道,昨晚她到底中了什麼邪?居然那麼輕易的走入他的陷阱,甚至浪蕩的與他纏綿。天!一整夜!一整夜,他們的身體幾乎不曾分開。
「怎麼可以!」她懊惱的低喃。羞愧、自責一古腦兒地全涌上她心頭,使她痛苦的將臉埋入女兒的發中。
包可恥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在無形中,眷戀著他的身體。
天啊!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這麼作踐自己,讓他予取予求,怎麼可以?
歐運琛,你下賤,你不受教!那男人「賣」了你一次,玩弄你的真心,你還讓他踫你!你下賤!下賤……
「……不……」心中的厲聲指責,讓她啞了聲,擁著女兒,徐緩流下淚。
「媽咪……」受到母親情緒的波動,歐岳谷倏地驚醒。「媽咪……」她微微撇嘴,帶著哭嗓。
「噓……媽咪沒事!岳谷乖!媽咪沒事。」歐運琛抹去淚水,摟著女兒安撫。
「琛兒!開門!」凌冱好听的溫醇低音,隔門傳入。
「爸爸!」一听到凌冱的聲音,歐岳谷便高呼,小身軀在母親懷里掙扎著要下床。
歐運琛本想不理會他,但女兒的蠢動與門外的催促,還是讓她抱著女兒應門去。
「什麼事?」看著門外西裝筆挺的他,她知道,他要出門了。
「爸爸!」歐岳谷撒嬌的伸長雙手,攀住凌冱的肩頸。
「早啊!小比兒!」凌冱一把從歐運琛懷里,將女兒抱過來,寵溺的吻了那紅撲的女敕頰。
歐運琛不悅地攏眉,想伸手搶回女兒,又怕嚇著她,只好作罷,隱忍著怒氣。
「爸爸要去上班了,你在家要听媽咪的話哦!」
「嗯!比兒會乖的!」
凌冱點頭微笑,將女兒交到歐運琛懷里,雙眸含情的與她對視。「我要出門了,有什麼事直接吩咐韓峻,嗯?」快速的俯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後走出曲折的通廊離開她的視線。
唇上傳來的熱度,讓她呆愣了許久——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就像他們是對恩愛的夫妻般,每天,妻子送丈夫出門時,總會有這麼個短暫卻充滿愛戀的吻別。
天!她在亂想什麼呀!歐運琛晃了晃微暈的腦袋,抱著猛揮手的女兒,重回房里。
歐運琛與凌冱的關系,雖無明顯的改變,但,卻也隨著一家子相處時的和諧歡樂,而有著潛移默化的改善。
每天早晨,凌冱總是神清氣爽的陪著「大小美女」,享受著歐運琛精心準備的早餐;而後,才戴著「凌清」的表象,沉重的出門面對「仇敵」。
而深夜,他回家後,總會先到她們母女的房間,快速在歐運琛懷里找到女兒,輕輕的將她抱離母親懷里,柔柔的給她一個充滿父愛的晚安吻,再把熟睡的「大美女」歐運琛抱到自己房里,然後——
「啊……啊……」充滿的氣音收發,回旋飄蕩一室。歐運琛雪白修長的雙腿,緊緊的夾著凌冱健美的臀腿,感受著他的沖刺所帶來的快感與酥麻。
凌冱托高她的臀,狂猛的朝她的深處馳騁,俯頭含吮那嬌柔蓓蕾,讓它們在熱吻下更加綻放。
「琛兒……」只手抬高她的一條長腿架于肩膊上,讓她的緊更能容納自己巨大的,更加深而有力的進出她。
「……啊……呀……」她嗚咽的尖喊。覺得自己正向他收緊,下月復快速的發熱痙攣。
「啊……琛兒……」他低聲長吼。狂野深長的最後一下撞擊,讓兩人登上了璀璨的高峰,將熱浪射至她的柔軟深處。
待他撤出體內後,歐運琛張開猶帶淚霧的美眸,看著上方的他。她知道,每晚,他都會進房看岳谷,然後再將睡眠中的自己抱來此,展開激情狂野的夜。
往往,在他抱起她……喔……或許該說在他開門進房的那一刻,她根本是清醒的,但,她從沒阻止過他的一舉一動,她甚至在他抱著她時,緊緊的攬著他的頸,親熱的把臉枕在他的肩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能理所當然的講出不原諒他的狠話,但,她的行為卻不像那麼回事。
她想,她真的病了、瘋了,否則,她怎麼會愈來愈習慣這種被「囚禁」的生活呢?
「在想什麼?」凌冱輕撫著她汗濕的額鬢,沉緩的問。未褪的藍眸與她相凝,他知道她不會回答的,但他仍渴望听她的聲音。
她果然不言不語的盯著他,就像是刻意鎖住嗓音般,靜靜的瞧著他冀盼的模樣。
凌冱猛然低頭吻住她紅襤的唇,饑渴的撬開她的牙關,用力的吸吮著,仿佛想將她天籟般的嗓音吸出來。
「嗯……」她發出微弱的嚶嚀,柔白的手掌抵著他發熱的胸膛。
凌冱放開她,翻身躺回自己的床位。他似乎只能喚醒她的細胞,而喚不回她愛他的心。難道,他真的醫不好,她心中那個「無法復原」的傷口嗎?他的心已漸感疲憊、沮喪了……
「明天,岳谷四歲生日,我希望你早點回來!」平靜無波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請求。
凌冱雙眸一亮,洗去沮喪與疲憊,側身將她拉入懷,非常用力地摟著她。「我會陪女兒過生日!」
歐運琛沒再說話,只是將臉頰貼在他的左胸,合眼傾听那低沉有力的心跳聲。
凌冱亦不再多言,撫著那絲柔的長發,滿足的擁著她進入夢鄉。
翌日一早,歐運琛便忙著烘焙蛋糕、烹調餐點,準備給女兒一個精致溫馨的生日派對。
「媽咪,爸爸會陪谷兒過生日嗎?」歐岳谷踩在圓凳上,看著母親在蛋糕上擠壓著糖霜玫瑰,藍眸充滿欣喜的間著。
「會呀!」歐運琛看著女兒期盼的快樂模樣,不禁會心笑著。她已不再反對女兒叫凌冱「爸爸」了,畢竟他們倆真的是一對父女,況且,對女兒而言,今天可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有「爸爸」陪在身旁的生日,所以意義重大。
「那韓叔叔呢?韓叔叔也陪谷兒過生日嗎?」她好興奮。因為以前過生日都只有媽咪陪她,今天有好多好多人吶!
歐運琛抬眼看著她興奮發紅的小臉。「你很喜歡韓……叔叔?」她一直不懂,為何女兒會喜歡那個看起來像是「冷血殺手」的韓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