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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一樣 第13頁

作者︰席維亞

「我自己模。」向格非言行合一。

「好啦,我承認很大一片!」舞月急忙閃躲,現在都痛得像火燒,被他模下去還得了?「但真的只是擦傷,不要緊。」

若他真的失明,他會被她故作無謂的笑聲瞞過多少事?向格非擰眉,將手伸向她。「回去請嬅姨幫你消毒上藥。」

握住他的手,舞月發覺,原本定在左側的他,換到她沒有受傷的右方。這個發現,讓她的心里像有人開了香檳,喜悅的小氣泡不斷往上冒,手上的傷似乎也變得沒那麼痛了。

「你在關心我?」偷偷覷了他一眼,她鼓起勇氣,再次問出剛剛被潑了一大盆冷水的問題。

他沒說話,只是臉色冷硬地直往前走。

舞月咬唇,正懊惱自己怎麼學不會教訓時,他開口了——

「對。」語音平板不自然,被她拉住的大掌用力反握。

舞月笑了,甜如蜜的感覺迅速在心頭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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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著心月復送來的報告,老奸巨滑的沈銳神色難看得緊。

「爸,我出去了。」打扮奢華的沈靜下樓,往門口走去。

「跟誰出去?」

沈靜頓步,詫異回頭。父親從不管她和誰出去。「允非啊,你不是要我和他密切來往嗎?」

「白費心機,全都白費了!」沈銳手中報告一擲,表情陰狠。「凌群沒救了,再繼續下去,只是把我一起拖下去陪葬。」

「怎麼……」沈靜走回。「不是說有新藥要上市,可以拉抬股價嗎?」

「研發失敗,有副作用。」要不是他設有內線,現在仍被蒙在鼓里。

「什麼?允非竟然沒告訴我?!」

「他八成不懂,和格非比起來,他能力差得遠。」沈銳搖頭。「凌群已經窮途末路,我必須加速把股票月兌手,不然全都會成了廢紙。」

「那我怎麼辦?我和那瞎子還有婚約!」沈靜氣憤跺腳。

沈銳沉吟。一個貪字,讓他詭詐的思慮在心頭轉了又轉。這一解除婚約,相對的,也將向老的信任毀去,就怕這步殺棋太早使出,凌群若奇跡似地東山再起,這些年的等待全都白費。

「放心,你是我女兒,我怎會害你?」沈銳安撫她。「明天格非辦了個餐會,我去看看狀況,再做最後打算。」

「允非沒用了?」沈靜問,見父親點頭,她立刻拿出手機。「允非,今天取消。」不讓他有開口機會,電話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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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向格非受傷就再也沒辦過的商業餐會,讓氣氛低迷的向家大宅動了起來,嬅姨指揮子儀等人仔細大掃除,元總管審視餐廳布置,廚子柴師傅更是早從一個禮拜前就開始擬菜單和采買,大伙兒都卯足了勁想做到完美。

與會的人士有八位,除了向允非和沈銳,其余都是公司內部的高階主管。賓客陸續到達,隨著餐會開始,所有人更是戰戰兢兢,忙碌不已。

只有她,被晾在一旁。

舞月百無聊賴地坐在廚房牆邊的小板凳,雙手支頤,看著大家進進出出。

她也想為向大少的餐會盡點心力啊,但只能怪她自己,初到向家大宅時的作為,嚇壞大家。

先是幫袁伯伯修剪花木時,失手用鐮刀把他的梯子劈了;再來是幫子儀打掃時,把樓梯口的骨董花瓶弄斷把手;接下來是幫忙柯嬸燙床單時,不小心燒出兩個洞;最慘的是小柯,被她當成水箱猛灌水的名車電瓶全毀,要不是元總管再三保證不會從他薪水扣,怕小柯當場也把她水漫金山寺。

瞧,連她都已經安分守己地窩在牆角,忙得汗流浹背的柴師傅還不忘過來叮嚀︰「什麼都別動哦,不準動哦!」上次操作不當燒掉的黑晶烤爐,他還謹記在心。

「好……」她拖長音,連抗議都懶得抗議。

「他們快用完餐了!」子儀沖進廚房,開始把茶具和甜點擺上餐車。「等一下元總管會帶他們到起居室去。」

閏言柴師傅趕緊把切好的水果拼盤從冷藏室拿出,看到餐車上擺滿了杯壺,眉皺了起來。「餐車放不下,阿嬅呢?不來幫忙你一個人怎麼拿?」

「嬅姨忙著收拾餐廳,分不開身。」瞥見牆邊的身影,子儀喊︰「梅,來幫我。」

「你確定?」柴師傅瞪眼。梅的成事不足,大家可都是有口皆「悲」。

幫忙送個飲料應該不成問題吧?缺乏人手的子儀只能無奈苦笑,接過他手上的水果拼盤。「梅,餐車讓你負責。」

「好!」舞月開心地一躍而起,幫她推著餐車。

「進去別說話,我要你端給誰就端給誰。」到起居室門前,子儀低聲交代,才示意她推門進去。

里頭賓客或站或坐,三三兩兩閑適地聊著,對她倆進來都不放在眼里。

兩人將果盤放在中央大桌上,子儀負責詢問賓客要什麼飲料,並將沖好的咖啡或茶放在托盤交給舞月,由她端去給客人。

舞月看到向大少和允非站在窗邊,兩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向少爺,咖啡。」飲料分送到向格非時,她體貼地將咖啡杯交到他手中。

「怎麼是你?」向格非挑眉低問,陰凜的表情頓時柔化線條。

「忙不過來。」她笑道。

「我的呢?」向允非插嘴,見她笑得詭譎,急忙搖手。「算了,你忙,我不渴。」誤會沒解開前,他最好離她遠點。

「小心你的傷口。」向格非低道。

「嗯。」舞月甜甜一笑,警告地睨了允非一眼,回到餐車旁繼續端送飲料。

向格非含笑看她走遠,才調回視線,繼續和允非討論。

「嗟,爛人!」看到下一個要送的對象,子儀先是不屑低啐,然後俏聲交代︰「下一個是靜小姐的父親,會動手動腳,你小心點。」

「哦!」不愧是父女,一樣討人厭。

舞月忍下怒氣,端著咖啡過去。

「沈先生,咖啡。」她拿著托盤的手伸得挺直,身體離他遠遠的。

對她的叫喚充耳不聞,沈銳呆坐沙發。剛在餐桌上得到研究失敗及海外投資失利的消息讓他整個心都涼了。盡避格非說得好听,但他沈銳是何許人物,哪騙得到他?凌群這艘船沉定了!

「沈先生?」見他沒有反應,舞月又喚。

「吵什麼吵?」沈銳不耐抬頭,本已打算當場走人,看到她,視線迅速在她身上溜了一圈,臉上瞬間帶笑,從托盤端起杯子。「沒見過你,新來的?」雖然還不夠前突後翹,但至少年輕貌美。

「是。」那視線讓她頭皮發麻,舞月僵笑,忍住想戳那雙色眼的沖動,正要轉身離開時,被他喊住——

「這幫我拿去丟一下。」沈銳從口袋掏出一個壓扁的空煙包。

「好。」舞月沒有多想,直覺伸手去接。

空煙包還沒拿穩,她的掌心就被他用指甲刮了一下,頓時一陣冷寒從腳底直竄腦門,她急忙縮手,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欸,怎麼連東西都拿不好?」沈銳賊笑,彎身撿煙包,想故技重施。

不讓他得逞,舞月搶先一步拾起。「抱歉。」她咬牙低道,趕緊回到餐車旁。

「怎麼了?」見她臉色變了,子儀詫異地問。

掌心在臀側不住擦拭,舞月抿唇搖頭,小臉氣得鐵青。只是輕刮一下,就讓她想拿刀剁掉自己的手,心里都是不舒服的別扭。

「其他的我來就好,你先回去。」子儀接過她的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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