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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山避海難甩你 第15頁

作者︰夏伶

南宮禪不禁苦笑。有了那塊璞玉,哪還要他這顆頑石?

「不論如何,我只答應不逃跑,沒說不去隔壁城鎮逛逛、開開眼界吧?一路走馬看花,逛昏頭迷了路,以致回不了客棧,也並非出于自願,你可不能怪我背信食言哪……」

喃喃自語間,南宮禪直接出了城門。

抬頭望著寫著「平陽」的城牌,南宮禪感受到久違了的平靜。

這樣算是自由了吧?

背過身子之際,又想到此時已過了約定的一個時辰,以織夜的口才及緊迫盯人的伎倆,那塊璞玉怕不早成為流星樓的新進殺手了。

「有新人的事要忙,沒什麼時間氣我吧……」

輕聲言語中,南宮禪揚長而去。

@@@

南宮禪的臨別一猜,連正確的邊都沾不上。

南方客棧中,織夜尚未結束這場惡站苦斗。

她當然想早點把這道上好佳肴打包起來,連夜送回流星樓受訓。問題是……難啊!

「公子真是好耐性,與小女子對坐了一個時辰,竟是不言不語,只是瞧定了我微笑不休,敢問這是所為何來?」

織夜表面巧笑倩兮,務求一舉一動純真可喜,心里卻滿滿地裝著把眼前這一臉笑呵呵的少年亂刀砍死的可怖念頭。

這人不是定力好,就是個天生的白痴!而這浪費了不少口水,倒成了一的自言自語喋喋不休的傻瓜!

說到一個時辰,那小子到哪兒去了?

有鑒于少年依然呵呵直笑,不見對她的話有任何反應,織夜干脆伸長脖子往門外瞧去。

不是她要懷疑他的承諾,南宮禪縱有千般不是,對自己說出口的話總算是負責到底,她當然相信他。

只要他不在文字上耍花招。

——糟了!

織夜猛然醒悟,一把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此時,那個讓織夜懷疑自己是不是找上白痴的少年,終于開啟金口。

「你要走了?」

那是個動听無比,讓人一听之下便永難忘懷的美好聲音。

織夜當場怔住,心頭浮現某個人物的特征。

「走得了嗎?」

如果聲音能以美麗來形容,少年的聲音無意是最美好的天籟。

然而。織夜卻禁不住身體的顫抖。

只是微微一顫,卻分毫不差地落入少年眼中。

「我笑,是因為我覺得好笑。」宛如天上仙音的男聲,隱含殘酷的笑意︰「流星樓的大小姐居然找上我。」

少年的話語使織夜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

她根本沒有談過自己的身份背景!

織夜感到自己的心直往下沉,一路沉進深不見底的暗淵。

「那人」的資料在腦中有如一陣風般吹過——

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女圭女圭臉,讓二十七歲的他看起來猶如十七、八歲的少年,並擁有令人一听即醉的美妙嗓音,任旁人怎麼看、怎麼听、怎麼推敲揣摩,也猜不出他會是……

「輝月樓之主——莫頤?」

「正是。」女圭女圭臉的男人笑著。

那是一份絕對稱得上惡意的秀逸笑容。

第七章

「死南宮禪,臭南宮禪!你居然敢放本小姐鴿子?等這件事過去,看我怎麼修理你!」被監禁的織夜無聊得緊,只好對著鉛筆牆壁大罵南宮禪的無情無義,借此發泄胸中的惡氣。

本來嘛!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南宮禪沒在約定的時刻出現,自己怎麼會落得被囚禁于敵陣的不堪下場?

要是南宮禪依約回到客棧,那個莫頤也不敢嘲笑她︰「我沉沉默了這麼久,就是要看看附近藏了多少流星樓的高手,沒想到堂堂一位領導,竟然沒有安排護衛,粗心至此,乃真可笑至極。」

要是南宮禪依約回南方客棧——

「你當我是何許人也!早就看穿你的身份並安排了本樓高手藍星一旁侯著,就等你自己揭破身份!」自己那斬釘截鐵的直言也不至于變成空口說白話的笑柄。

要是南宮禪依約回南方客棧,莫頤哪有膽量對她伸出魔掌,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抓起來,大剌剌地在眾目睽睽之下飄然而去?

要是南宮禪依約回南方客棧,自己怎會做出又踢又抓又咬這等喪盡大家風範的粗魯之舉,使出全身力氣但求月兌身,卻宣告淒慘失敗?

要是南宮禪依約回南方客棧,她怎麼可能毫無抵抗之力地落入死對頭手中,被拿來做威脅流星樓退出此次暗殺行動的籌碼?

要是南宮禪依約回南方客棧,堂堂流星樓大小姐怎會被關在輝月樓在平陽所設的秘密據點,困于斗室逃路無門?

要是……

一連串「要是」想下來,織夜下了結論——

她今日會遭遇如此不幸,全拜南宮禪所賜!

「該死!我早就知道你一有機會就會開溜,但我還是相信了你,給你一個表現忠誠的機會,沒想到你這混蛋果然是天生欠揍……呼呼呼,下次見到你,本小姐發誓一定要天天踹、天天踩、踩得扁扁的……」

原本氣呼呼大罵的織夜,想象到南宮禪被她撞見之後的美好景象,不禁心花大開。

可惜一回過神來,自己仍在這間只有四面禿牆的狹小囚室。

一時怒上心頭,又踢了牆壁兩腳。

這一踢,疼的自然是織夜的縴縴玉足。

甚至疼得她流出眼淚。該死……

「……還是那家伙好。」

織夜不由得想念起南宮禪的「下腳感」。

南宮禪是練武之人,身體結實富彈性,重重一腳踹下,教她心神暢快之際,還能隱約感受到那結實肌肉的彈力。

「跟牆壁相比,真是好太多了。」

呢喃著,織夜下意識伸手扶上面頰。

著手之處,一片潮濕。

「牆壁好硬……腳好痛……」

織夜自然把罪過歸咎到不可抗拒的生理原因。

是誰說的,人體一旦受痛,難免會流淚?

是了,就是這樣沒錯……

@@@

南宮禪根本不知道這在發什麼神經。

兩天過去了,自己還在平陽城外的一座山腳下磨蹭!

傍任何人兩天時間,就是腳程再慢也能走出比他多兩倍以上的路程。

「哎,我在干嘛呀?」

一走出城門,南宮禪便感到心中有塊烏雲逐漸凝聚。

他似乎忽略了某件極為重要的事……是什麼呢?

思前想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倒是腳程拖慢了下來,晃了兩天還沒晃出平陽一帶。

「這可不大妙啊!要是有人追上來……」轉念一想,他愕然失笑︰「听起來好象我很盼望有人追趕我似的,可笑!」

正要邁開腳步離開這一帶,一陣細微聲響抓住了南宮禪的注意力。

這陣風似乎自山頭帶來一些異聲。

南宮禪運起真氣,听力瞬間倍增。

那是掌氣鼓動之聲!

有人在山上過招?

南宮禪抱起被挑起的好奇心飛身上山,欲一探究竟。

為了避免驚擾高人,他收住聲息,輕手輕腳地緩步逼近。

以一棵百年老樹掩蓋身形,南宮禪探頭窺看——

師父?!

亂石堆中,老魔掌勢凌厲,招招逼人,掌氣偶爾掃過岩石,石塊應聲化為粉塵,足見內力驚人!而對方那氣度雍容的中年人亦不遑多讓,老魔所發招式全都被他穩穩實實地接下,顯見兩人旗鼓相當。

南宮禪雖未見過中年人,卻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只有天子,才能與老魔相抗衡!

他們也不知打了多久了,仔細看兩人都露出了疲態,氣力也似乎也用得差不多了吧?不出數十回合,必定會出殺招。南宮禪暗忖。

他提著心躲是樹後觀看,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生怕擾了師父過招。

斑手過招,最忌分心!

這個道理,不僅南宮禪明白,場中二人也是心知肚明。

南宮禪一模進樹後,兩人立刻察覺有人潛入。

但兩人的反應卻是天南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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