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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們一窩全是豬 第16頁

作者︰向吟

她的決定好像太……魯莽了。

「顎若?」朱展麒蹙眉地睨著她呆若木雞的模樣,暗忖她八成又沉浸在武俠世界了,他深知她就是這個樣子,想劇情的時候不論何時何地都能陷人呆滯的情況。「你別敲了門以後就杵在我家門口想劇情行不行?」

「呢……」劉穎若趕緊收起自個兒臉上的蠢相,暗暗痛罵自己居然像個花痴般地直瞅著他看。哥兒們十幾年了,她連他全果都見過,雖然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可是、可是……哎呀,她是嗎。老想些不干淨的事。

「呃什麼?你到底要不要進來?」她這次恍惚的情況比以前還嚴重。

「呵呵。」她連忙干笑兩聲,拾起她今晚的武器從他身邊饒過,但鼻間又明顯地聞到由他身上蒸發出來的肥皂香味,她的臉竟然不由自主地熱紅了起來。

「你今天晚上怪怪的。」他直瞪著她僵硬地自動走到他的和室小桌前盤腿而坐,才將門關上。

「會嗎?」拜托!快點讓她臉上的紅暈退去吧!否則她真的沒有勇氣了。穎若一面在心中告誡自己,卻得拼命在自己的臉上做出一副「我是苦主」的表情,她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將兩打他最喜歡的罐裝日本清酒擺上桌,「來喝酒吧!」

「喝酒?你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興致?」朱展麒自發性地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伸手打開一罐清酒。

因為我想灌醉你!劉穎苦努了努嘴,假惺惺地露出微笑,「我們慶祝吧!慶祝我頭一次被出版社退稿。」

「退稿?」朱展麒喝酒的動作很明顯地怔住,看著她低垂的面孔,「穎若,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寫了好幾年了嗎?」

「是啊,寫了好幾年不代表就沒退稿的可能性,大概是我江郎才盡了。」她淡淡地自嘲一聲,強打起微笑地拿起罐子朝他手中的清酒罐敲了一聲,「干杯吧,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你得陪我醉死在這里。」

「穎若,寫得好好的,為什麼會被出版社退稿?」他擰眉地問道,十分擔心她又在鑽牛角尖了,每回愈是困擾她的事,她就愈會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是那些表面的東西都是假裝的,穎若目前的心里一定下起狂風暴雨。

「退稿就退稿嘍,還有什麼好說的?」劉穎若悶悶地喝了一小口,反正在灌醉自己之前,她還沒忘掉得先灌醉這頭豬,只希望他的酒量千萬別太好。

「總有個原因吧?」朱展麒不死心地又追問道,「我看過你的小說,比起市場上一些粗淺浮濫的武俠小說,已經好很多了。」

劉穎若淺淺地扯了下嘴,又煩躁地抓抓頭,「唉,你管那麼多干麼?被退稿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我就不能關心你嗎?」

「如果是別種關心就好了。」她頓了頓,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不安地瞄了他一眼,察覺到他並沒發現自己話里的意思,她暗暗地呼了口氣。「出版社退我稿的理由很可笑,因為我的小說已經不符合現代潮流了,懂吧?」

武俠小說還有潮流可言?他皺眉,「究竟是什麼原因?」

「想不想寫的問題啊。」她冷哼了一聲,「現在每個作者的最大問題︰願不願意當個‘文字酒家女’。」因為這種理由被退稿,她真是嘔死了。

「文字酒家女?」

「性場面啦,笨豬!"

「你不是有寫嗎?」他不解的猶如墜入五里霧中。

「寫得不夠清楚呵,結果只能寫個什麼‘兩個人一起倒下去,旁邊還有小花和輕紗飄來飄去,然後蠟燭燒完,馬上就天亮了。你說,我又沒有性經驗,怎麼可能應編輯的要求把主角的過程全寫下去……喂,你臉紅干麼?」

朱展麒捂住臉半晌,難以置信地瞅著她。"穎若,你別請得這麼……露骨行嗎?有寫就成了,你還想寫多少?」

「沒辦法,你以為我喜歡寫?」劉穎若一面喝酒一面睨他。「現在小說的潮流就是‘失樂園’風,隨便翻起一本武俠小說,里頭的男主角幾乎跟每個出場的女人做過,弄到最後整本書武打的場面比不上場面多.可是讀者喜歡看,書也賣得好,現在變成沒寫性場面就沒市場,你說我能不被退稿嗎?」

「但你寫的是‘武俠小說’,不是嗎?」他很想問為什麼小說界會有這種事,「可是如果你把持住你的則,就算加一點顏色有什麼關系?」

「說你是豬你還真是豬耶!」劉穎若朝天大翻白眼,「用‘寫’的和用‘做’有什麼差別?還不是腦子里都要想著‘性’這件事?寫到最後,我都懷疑我寫的是武俠小說,還是黃色小說了。該寫的忠孝仁義沒辦法寫進去,還得灌一大堆沒營養的性場面,我看我還是改行去寫文藝小說好了。」

「那不是更糟?」看著她又幫他開了一罐酒,他沒有回絕余地的接了過來。

「起碼可以在徐姐的出版社寫啊,向吟說她比較不擔心這方面的問題。哪,喝吧!」她滿意地看著他一飲而盡。

「你今天來就是打算告訴找你準備改行寫羅曼史?」他不疑有他地暢飲她遞過來的酒,反正他們已經通宵喝酒喝習慣了。他短笑了一聲,突然猛灌酒精的結果是讓他的皮膚略微發紅,「穎若,你確定你能寫嗎?」穎若要寫羅曼史?好像有點好笑。

劉穎若不悅地瞅他,「為什麼我不能寫?」

「你的天性就喜歡打打殺殺,一下子要你寫些風花雪月的東西.你不會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在他看來,穎若根本就生錯了性別,要她去寫些專門給小女生看的東西,他還真覺得滿好笑的。

「好歹我也是女的耶!」她不平地抿嘴。

「是啊,你個性像男人,穿著、講話也像男人,連打架都像男人,我倒看不出來你是女的。」他咧嘴地調侃,「況且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根本沒談過戀愛,你怎麼寫以戀愛為主的文藝小說?」

「沒談就沒辦法寫嗎?」她挑高了眉,酒過三巡,她的膽子也被酒精壯大了些。「要經驗也可以啊,你和我假裝談一場戀愛不就成了?」

噗的一聲,朱展麒嘴里很不捧場地噴了滿桌子的酒,他發笑地指著她,顯然已有幾分醉意,「穎若,我跟你?我們兩個是拜把耶!」

「拜把就不能該戀愛嗎?」她問出她心中最想問的話。

「我覺得困難度太高了。」他沒有考慮地給了她一個很挫折的答案,「你瞧,我們兩個認識太久了,根本沒辦法有那種戀愛中因為不安定而掛心不已的感覺,沒有那種心跳加快的感覺,怎麼會覺得自己在談戀愛?」

她皺了皺眉,「當初你和孫曦尤在一起。就是因為她給你這種感覺?」她已說不出來心里沉積的嫉妒有多久,也都怪她只會用哥兒們的方式對他,他始終沒有正視自己的存在。

「嗯。」他很拙地頷首;「曦尤她是個讓人覺得隨時都有可能抓不住的女人,讓人時時掛心,擔心她會離開,最後愛得患得患失,沒有辦法忘懷她。」

孫曦尤、孫曦尤!劉穎若暗暗地咬牙,就是不想從他的口中听到他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說孫曦尤,但她也不得不承認比起她,孫曦尤實在高明太多了。「我又不是孫曦尤,你這些自文自憐的話去對她講吧。」

「你不是曦尤,但你是穎若嘛!」他已經醉得差不多了,講起話來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

好吧2第二次出擊,她承認她又失敗了,以她很哥兒們式把酒言歡的方法還是沒奏效,這頭豬真是遲鈍得常人難以比擬。她抬起一只厲眼怒殺朱展麒,之前小啜的動作一改為猛灌,似乎不把自己灌死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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