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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冬少爺 第26頁

作者︰唐瑄

躲在樓梯問觀察小姐的一舉一動,阿烈見狀,壓抑已久的情緒跟著土崩瓦解。

「小姐!」阿烈飛撲過去,抱著池悠霓號啕大哭,「阿烈也好喜歡好心的姬老爺、姬夫人!還喜歡小姐!」

「吵死了。」

「蓮冬,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池悠霓回頭吠著沒血沒淚的少爺。

「我已經說了,不然妳想怎樣?」完全被排除在外,姬蓮冬莫名覺得不爽快。

「你很不孝耶!」

「吵的人是妳,這跟孝順有什麼關系?我干嘛孝順妳,妳吵死了!」

「想抱你爸爸媽媽就過來,你發什麼脾氣嘛!」

「誰會為這麼無聊的事情發脾氣啊!」被父母親與阿烈的訝異目光當珍禽異獸打量半天,姬蓮冬惱羞成怒了。他表情惡狠狠盯向罪魁禍首,只見池悠霓像鴕鳥終于找到沙坑,一直把她的臉依戀地埋在他雙親懷里,不肯抬起。「池悠霓,跟別人講話,妳不用直視對方的眼楮嗎?」

「你又不是別人!」堅持將露出笑意的蓮冬雙親據為已有,就是拒絕抬頭。

「听妳這麼說,自己人就應該被妳踐踏尊顏,還要感激涕零嘍!」陰黑的俊臉猛然一呆,姬蓮冬瞇起狹瞳,忍無可忍瞪著听他使用成語居然感動得拍起手來的女生。他抓來對講機,迅速一按,「武士,你上來把一個姓池的女生丟出去,我——」

啪啪啪啪啪啪!

丟人的細節尚未交代完整,姬蓮冬的聲音就被一陣歇斯底里的熱情掌聲淹沒。

「蓮冬記得武大哥的名字了,阿烈!」

「這真是九二一地震以來,最溫馨感人的好消息了,小姐。」

主僕倆感動地交談著,兩人手上熱烈的掌聲不曾中斷過。

同樣為兒子的改變感到無比驕傲的蓮冬媽媽,看見一個人影繞過他們,徑自往樓下走去,她急忙出聲喚住他︰「蓮冬,你去哪里?」

姬蓮冬下樓的腳步沒停下,「去爺爺家吃飯。」

蓮冬媽媽與丈夫錯愕對望,不知道如何應付兒子的脾氣。「可、可是霓霓……」

「我沒事的,蓮冬媽媽!」池悠霓開心笑著,看了看既擔憂她又氣姬蓮冬沒朋友道義的阿烈,她對阿烈搖搖頭,不許她叫回姬蓮冬。「蓮冬媽媽,你們快點去準備,別讓蓮冬爺爺等太久。我沒關系的。我跟阿烈也有事,我們該離開了……」

她本來就不打算將阿烈托付給蓮冬,阿烈是人不是動物,她得顧及她的自尊。不管蓮冬爸爸、媽媽有多麼疼愛她,這里終究不是她的家,她更不能仗勢與蓮冬有點交情,就一再麻煩他。

修長雙腿懶懶地踏下最後一階,穿上池悠霓硬塞給他的松鼠拖鞋,姬蓮冬挺立在樓梯口,俊臉懶洋洋向上仰去。他瞥著嘴上逞強說沒關系,從樓上走下來時,雙眼卻蓄意避開他目光的女生。俊眸尾隨硬是從他身邊擠過去的矮個子,由右向左飄移,當然也捕捉到在池悠霓眼尾綻放的淚花了。

「妳要去哪里啊,愛哭鬼。」

「蓮冬!」毫不忸怩造作,池悠霓轉身就投入好朋友懷中,神色激動得好像她今天正是為了這一刻而來。在淌淚的面頰貼上姬蓮冬心口時,她強忍一天一夜的驚懼之淚,終于全面潰堤。「蓮冬,我跟你說……」

她剪頭發啦?去年明明沒這麼短……將池悠霓及肩的秀發繞上食指,狀似無聊地把玩著,枯等半天,姬蓮冬沒等到她說半句話;他沒好氣地催促只會嚶嚶啜泣和不時亂喊「蓮冬,我跟你說」,結果卻什麼都沒說的女生︰

「池悠霓,妳就不能省略廢話,直接進入重點嗎?」

「我說的都是重點,才沒有說廢話呢。」

「這句話就是廢話了!」

「我是回答你,這怎麼能說是廢話!」

听她邊哭邊振振有詞駁斥他,也不怕舌頭太忙碌而咬到,姬蓮冬沒興趣把他心中的好笑表現出來,更沒因為眾目睽睽下就推開不知所雲的池家千金。他只是端出渾然天成的少爺架勢,以不耐煩的表情將頻繁路過的下人逼到全部繞道而行,而且不幸波及到與兒子聚少離多、始終苦于模不透兒子性情,乃至誤判兒子心情的雙親而已。

目送父母倉皇走避,無言以對中,姬蓮冬听見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餃命飛奔而來——

「蓮、蓮冬少、少爺,請、請問你,你說要把哪、哪個人處理掉?」

姬蓮冬語帶威脅︰「一分鐘過後,還在哭哭啼啼的人。」

第八章

「你明白我家小姐有多麼委屈、多麼感人了吧?姬——姬姬——」

七早八早被某位千金小姐挖起床,陪她去建在姬家屋後的小馬場,陪年老體衰的妖馬跑了幾趟馬。擦好臉,姬蓮冬把還冒著一縷白煙的毛巾扔回管家手上的銀制托盤,揮手示意處變不驚的老管家先去忙,今天他要先吃早餐再沐浴包衣。

馬靴一轉,朝著面湖的後院走去。

除了敲在木質地板上的馬靴聲音,清幽寧靜的長廊,還有一個听起來似乎備覺屈辱的聲音,試圖向誰解釋什麼——

「我阿烈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有錯,這次我真的被我家老板開除了。但是,留在你家全是我自己的主意,與我家小姐全然無關。姬——姬——」想說利用混水模魚的方法加入談話之中,看看會不會順一點,結果舌頭依然嚴重抽筋。阿烈只好暫時跳過,繼續明志︰「小姐真的不會故意把燙手山芋丟給你,如果你曾經有這麼卑鄙惡劣的想法,我真的要奉勸你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我家小姐君子之月復。」

「……」

神色緊繃,跟著轉過一個彎。「小姐說她欠你太多人情,你這朋友的情義,她點滴在心頭。以後當你面臨同樣困境,她一定加倍奉還。基于江湖道義,這里我稍作說明,例如你家像丁家一樣不幸破產的時候,她就有機會加倍奉還了。」

「……」阿烈以前是混黑幫的嗎?為什麼她的口氣听起來像是混過的?

「小姐不願意欠你錢。這幾年『想念』寄放在你家的費用,經過這幾年下眠不休的努力,她已經快湊齊欠債。我家小姐就是這麼坦蕩,因為不想佔你的便宜,所以小姐才會狠下心讓她心愛的馬兒拋頭露面,出去賺辛苦錢。」

辛苦?池悠霓眼楮有毛病啊?在賽場上被妖馬糟蹋的馬才有資格叫苦連天吧?

阿烈緊緊盯著什麼都沒說、可是背影看起來似乎很不以為然的姬蓮冬。「沙烏地下個月有一組人馬會來台灣和小姐談『想念五世』配種費的問題,小姐這陣子為了這件事情很煩惱,常常心不在焉。姬——姬姬——咳!」

已經談妥第一筆配種生意?沒來煩他的這一年,池悠霓挺忙的嘛。

她很忙嘛……擱在扶手的細長食指無意識地敲起來,姬蓮冬無法說出心中的反感所為何來,總之他就是有種被人擺道的不愉快感覺。

「『想念』後來被你的馴馬師證實,是一匹血統非常純正的汗血馬,听說是神話中的寶馬,身價驚人。虎父無犬子,牠的孩子們也都很有出息,所以配種費目前已經飆上天價。」說到這里,她必須夸獎一下看起來整天無所事事的驕妄公子哥。

從姬蓮冬膚淺的舉止,加上他當年只在F邊緣熱烈徘徊的課業成績,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居然深謀遠慮地想到十幾年之後的結果。阿烈賞罰分明說道︰

「听說啦,目前的成果都要歸功于你。你顧慮到小姐不願讓想念淪為種馬的心情,透過關系,買來一匹血統比想念更純正的汗血馬,跟牠配對,成功將純種汗血馬繁殖下去。這之後,你在想念的後代子孫中,篩選具有冠軍馬資質的幾匹,嚴格訓練牠們,然後把牠們推上國際賽道,一次打響『想念』家族的名號……謝謝。」把姬蓮冬示意保鑣打賞給她的冷飲,一口氣豪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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