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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冬少爺 第13頁

作者︰唐瑄

「池悠霓,你話這麼多,可以再跑快一點。」

「不行啦!跑快說話會咬到舌……頭……」說人小話被逮個正著,池悠霓吐吐舌頭,前後左右環顧一遍,觸目所及全是櫻桃樹,池悠霓這才發現自己已由後門進入英國頗富盛名的「馬家莊」——專門培育頂級純種馬的地方。

找了半天,池悠霓始終找不到發話者的身影,直到——

「該死的!」

下馬之後,听聞怒咒聲,池悠霓火速轉頭!

她看見左後方枝啞茂密的藍梅樹叢中,跳出一個仍然穿著燕尾服的少年,他邊咒罵邊甩手。池悠霓見狀,趕緊沖過去拉住姬蓮冬的右手掌,舉起一看!

「蓮冬,花刺要用拔的,這樣甩不掉啦!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被毒蛇咬了。」

費了一番工夫想把姬蓮冬食指上扎得頗深的刺挑出來,無奈她們學校比英國中古世紀的修道院更嚴苛;服裝儀容檢查,是舍監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不合格的女生休想跨出宿舍大門一步,所以她們是一群毫無指甲可言的慘綠少女。

救人要緊!池悠霓低下嘴——

「啊!」轉身向後張望著樹叢,一股椎心的刺痛突如其來地痛襲姬蓮冬!

痛得頭暈目眩,姬蓮冬痛彎的腰身緩緩地挺直,沾了藍梅汁的俊臉漲紅轉向,朝雙手急忙掩住耳朵的女生火大咆哮︰「池悠霓!哪里不好咬,你干嘛咬我的指關節,會痛耶!你跟我是不是有國仇家恨啊?!」

哇!好厲害。她從蓮冬嘴里听見「國仇家恨」了耶,他進步好多哦……

火到一半愣住,姬蓮冬臉上浮現危險的鐵青色。「……你的手想干嘛?」

「好嘛,你別生氣啦……」很想鼓勵鼓勵中文造詣很爛的某人,既然人家不領情,池悠霓只好垂下雙手。「下次我會咬肉多的地方,你太瘦,要吃胖一點哦。」

下次?!吃胖讓她咬?!

她的不知死活,終于讓今天諸事不順的姬蓮冬決定開殺戒!

他東張西望,想叫保鑣把她直接扔回台灣,誰知瞧半天卻找不到半只鬼影子。

「王子的專機降落在後面的停機坪,你就叫陳叔叔和李叔叔不要纏著你,機上的每個人都听見了,他們可以作證。」身為姬蓮冬忠心耿耿的背後靈,池悠霓只消瞟一眼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想要干嘛了。何況,蓮冬這位富貴閑人的思考模式,是她認識的人里面最直線、最淺顯易懂的。

舉例來說,他現在突然望著她深思,這個表情代表了——

「陳叔叔和李叔叔是你現在的保鑣呀,昨天才告訴你,你又忘了哦?」姬蓮冬堅強的忘性,讓池悠霓忍不住又發出花樣年華少女不該輕萌的長嘆︰「蓮冬,丁叔叔說保鑣就像我們的家人,我們應該比其他人更珍惜他們……」

任由某人去對傍晚的冷風曉以大義;一听見丁叔叔,姬蓮冬馬上往坡下走去。

藍梅樹叢里找不到,姬蓮冬打算試試已有幾串紅梅冒出來的樹叢,繼續尋找某一只初來乍到就鬧迷路的白色小貓頭鷹。視若無睹地定經低頭吃草的黑馬身後,姬蓮冬臉頰突然被一種類似掃把觸戚的東西橫掃了一下——極富示威意味的一下。

緩下雙腳,姬蓮冬側過臉研究把馬鼻子仰得高高,對他猛噴氣的妖馬。

入夜之後,約克郡驟降的低溫足以將一匹馬凍成標本。

就算它是一匹處處跟他作對的死妖馬……

「想念,你在這里用餐哦。」尾隨而來的池悠霓順手抱住愛馬,一人一馬親親愛愛地磨蹭一番,她才心滿意足了,拾步跟上姬蓮冬的腳步,重拾末完的話題︰「蓮冬,你听我說嘛,保鑣和我們相處的時間,比我們和家人相處的時間還要長。」

「哪有更長?」

「是你沒有,我們都有啊。阿瓦里德王子的隨扈也是陪他長大。」池悠霓瞄瞄姬蓮冬懶得為這種事跟她爭辯的俊美臉龐,忽而滿心羨慕,「蓮冬爸爸和蓮冬媽媽常常帶你出去玩,好好哦。」

「好什麼好!」想到童年不得安寧,姬蓮冬就沒好聲氣︰「你哪一次沒跟到?!」

「有好幾次!你們去日本滑雪那一次我沒有跟到,我好想跟你們去滑雪……」

「那是你自己長水痘,你想傳染給我嗎?」以為這種事他會不記得嗎?

「有什麼關系,出水痘就出水痘嘛。」

她不甘心的回答,听得姬蓮冬心火頓升,「為什麼我要陪你出水痘啊?!」

可是跟著爸爸媽媽出去玩的感覺,真的很好嘛。「上次你腮腺炎,我也有陪你一起發高燒,禮尚往來嘛……你在找什麼?」池悠霓擠到哥兒們身旁,不意看見姬蓮冬被她咬腫的指頭,她婉言相勸︰「蓮冬,我幫你把刺拔出來,好不好?」

「不用了!」余悸猶存,一口回絕。

娟秀的臉蛋湊在他臉旁,殷勤的幫他撥開樹枝。「好不好?好不好?」

……她這種死纏爛打的態度,擺明是不給人拒絕的權利嘍。

「不用——」決定不再任她擺布,拒絕的余音仍在空中浮蕩,姬蓮冬沒干過粗活的嬌女敕手掌已經落入池悠霓掌心。他看著她,無言許久,終于欲拒乏力地警告傷害前科累累的女生︰「不準咬我,我警告你!」

「好啦,對不起啦。」拉高姬蓮冬卡著刺的紅腫指頭,池悠霓雙眼快看成斗雞眼,她一面挑刺一面哀怨道︰「你們去北極破冰和看北極熊那次,我也沒跟到。」

「你練習騎腳踏車,自己太笨,扭傷腳踝。自己無聊,怪誰?」

「哇!你記得好清楚,都不用想耶。」

「你以為是誰害我必須記住無聊的事情啊!」

「干嘛說人家無聊嘛,那時候同學都在騎腳踏車,人家好想試試看嘛。」池悠霓鼓了鼓腮幫子,繼續哀怨︰「你們去衣索匹亞看火山那次,我也沒去。」

「那次是你舅舅要結婚,你不敢跟我們去,因為你說你媽媽會罰你禁足,她會把你關在房間,直到你做六十大壽才放你出獄;阿根廷那次,是你媽媽帶你去新疆出差;墨西哥那次,是你哥哥帶你去墨爾本參加全球中小學數學競賽……」

被她哀怨的聲音惹煩,沒力氣發火,姬蓮冬一不做二不休,把池悠霓八年來無法參與姬家親子游的原因以及飲恨地點,一次列明,一次就堵得她心服口服,再也沒有怨言可訴。

花不到十分鐘,不費吹灰之力列舉完畢,姬蓮冬彎軀繼續找鳥。

一直以為他記性很差,池悠霓張目結舌許久,突然很想對他表達祟拜之心。

「……你手給我放下來。」

「鼓掌而已,有什麼關系嘛,你好別扭哦。」池悠霓收回雙手,表情忽然很落寞地抿抿嘴巴,「還有一次你沒有提到,去南非看獅子那次,我也沒跟到。」

姬蓮冬愣了一下,原以為沒力氣發作的火氣,由他心間猛烈竄燒出來!

他伸出兩只手,啪地左右夾擊住池悠霓粉盈盈的臉頰,把她好好一張花瓣小嘴壓成了豬嘴,不讓她再有開口惱人的機會。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姬蓮冬洞悉她可鄙的私心,配合他雙掌揉動的勁道,他從咬合的齒縫間恨恨地磨出聲音來︰

「那次只有我爸媽去,我也沒去!想找你的丁叔叔,自己想辦法!」

她未成年嘛,他爸爸媽媽借她跟一次有什麼關系?哼,蓮冬好小器!

「阿烈,姬和霓霓是小時候就認識嗎?」

苞著姬蓮冬一起蹺掉下午的馬球課,姬家的專機這幾天飛去德國,一行人改搭阿瓦里德王子的專機北上至約克郡度周末。被阿烈以減肥為名,硬給抓去賽了幾趟馬回來,阿瓦里德王子兩腿發軟,整個人攤在廚房外的原木長椅苟延殘喘,讓貼身侍衛幫他按摩操勞過度的肥胖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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