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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綠惡棍 第13頁

作者︰唐席

他辛苦的死纏爛打這麼久,終于有結果了,是不是?

他說中了,他全說中了,可問題是,連她自己都不肯承認的事,又怎麼能對他承認?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她的心再淪陷了。

雹綠不回答,一徑想快點離開他的視線,撥開他的手,轉身便往樓梯跑。

「給我回來!」卓飛從身後握住她的肩。這女人……他到底該怎麼讓她面對自己?讓她不再離開他?

「別想!」耿綠一轉身就回以迅速且銳不可當的攻擊。

卓飛機伶地躲過她的攻擊,兩人在狹隘的樓梯間大打出手。

雹綠想打倒卓飛,好光明正大的逃開,卓飛則恨不得把她心里的話一拳打出來,省得他勞心勞力。

兩人誰也不讓誰,打得難分難解。

卓飛發現耿綠擁有難以衡量的潛力,令人不敢小臂,但這並不表示她能只身與李郁或李邗抗衡——他對她仍不放心,再怎麼強,她也只是個女人,需要人保護,而他則是那個惟一能保護她的人。

雹綠悲哀的發現,就算和他打架,也讓人覺得好幸福。

正打得火熱,接在司機腦部的精密儀器發出一聲嗶聲,畫面上有線條顯現出來。

「腦波解析出來了。」一心專注在儀器上的小月喊道。

仿佛听見中了第一特獎似的,所有人停下手邊的工作,不約而同的趕過去——連熱斗中的卓飛和耿綠也不例外。

***

除了儀器發出的嗶嗶聲外,偌大的室內寂靜無聲。

熒幕上出現類似心電圖的曲線,一高一低極為平穩、規則。

「很穩定的腦波。」小月低喃,「一切都很正常。」

「一般受催眠的人,都不會有這麼規律的腦波,因為他們的潛意識受到影響,都會呈現大小幅度不等的波動。」小芬這時也沒再纏著卓飛,全心投入研究腦波儀,神情一派慎重。

「相當無懈可擊的手法,不愧是‘鬼才李郁’。」卓飛爆出一句贊嘆。

「現在還有空稱贊敵人?不快把‘拆鎖’的方法找出來,你是打算放台灣暴動、血染淡水河不管嗎?」小芬對卓飛訓斥,和方才纏著卓飛討賞的可愛模樣,判若兩人。

「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對他催眠的?」耿綠喃喃自語,極盡所能的絞盡腦汁,「外面還有多少人被催眠?」

「這種精致復雜的手法,果真只有‘鬼才李郁’才弄得出來。」卓飛嗤哼,「她是網路科技天才兼心理學家,如果把這兩項專長結合的話,造成的威力不同凡響。」

「半年前緬甸暴動,利用的是電視媒體,菲律賓暴動是利用廣播頻道,泰國暴動是利用音樂……」小芬伸出手指頭,如數家珍。

「那是針對暴動,如果是相同手法,耿綠在走出機場後,恐怕就被群眾追殺,現在台北早就陷入前所未有的瘋狂境況了。」卓飛負手沉思。

「是隨機催眠。」小月一拍自己的大腿,猛然頓悟,「隨機催眠的話,就不會引起大規模的暴動。」

在小月提出這一點之前,耿綠就想到這個答案,但是更多的問題接踵而來——隨機催眠看似容易,實際上卻比集體催眠困難,尤其是在媒介的選擇上,更是難上加難……媒介是什麼?耿綠認真思考著。

「唉呀,你真聰明。」卓飛搭著小月的肩,夸張的贊賞著,「那麼請你想一想,隨機催眠的媒介是什麼,破解的關鍵又是什麼,就這樣啦,我先出去了。」說完立刻走人。

「去‘掃街’嗎?我也要去。」小芬拔腿追去,勾著卓飛的右臂。

「未成年跟人家掃什麼街?回去睡覺去。」掃街,飛車黨的術語——飄車兜風是也。

「我不管、我不管,人家好歹是你的未婚妻,跟著你是理所當然的。」小芬任性的纏著卓飛。

未婚妻?再次听到這個名詞,耿綠心上猶如利刃割過,隱隱作痛著。

雹綠雖然逼自己看開點,把所有心思放在找出催眠媒介上,耳邊仍難以避免的听見他們打情罵俏的聲音,心底正分泌出難以下咽的苦汁。

「你別自己亂編身份,誰當你是未婚妻。」卓飛雖然明言否認,但听在旁人耳里,拌嘴的成分居多。

「所有人都說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自己也沒有否認啊,所以就這麼說定了。」小芬人小表大的學著卓飛的口吻,逕自決定。

「不是這樣就算決定的!」卓飛對她嚷。

「我不管、我不管,現在我有情敵了,我要二十四小時跟著你!」小芬瞄一眼耿綠,大聲嚷嚷著。

卓飛看耿綠的眼神跟看別人不一樣,她自作主張的把她列為第一號情敵。

「現在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乖乖去睡覺好嗎?」卓飛一臉莫可奈何,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芬要任性。「耿綠來者是客,你這個主人就帶她去客房吧。」

「叫哥哥帶她去就好了。」小芬撇撇嘴,百般不願意。

「小月要解析腦波,不能離開。」

「噢……」再也找不到搪塞的借口,小芬只好無奈的叮嚀,「那你要早點回來喔。」像個送丈夫出門的小妻子。

「沒問題。」詭計得逞,卓飛得意得很,「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耿綠。」深情的眸光投向耿綠,耿綠別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好啦。」

小芬送卓飛到門口,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來喚耿綠。

「我帶你去房間吧。」面對情敵,女人都不會有太好的臉色。

電梯停在十五樓,里面的裝演大有五星級飯店的水準,「這里是我們的客房,你隨便找一間住。」小芬打開一個房間。

那是耿綠所住餅最豪華的房間了。「謝謝你。」

「還有,我告訴你,飛哥哥從來沒發過那麼大的脾氣,你最好小心一點!」小芬不懷好意的說,「我剛剛說的話,相信你都听到了,我是飛哥哥的未婚妻,飛哥哥是我未來的丈夫,我警告你,休想動他的歪腦筋。」女性的直覺告訴她,卓飛的反常是因為耿綠在他心目中有特別的地位。

雹綠面無表情,「那是你的事。」用盡全力壓抑心中洶涌的波濤。

小芬大喜過望,「這麼說,你任務完成就會走羅?你不會愛上飛哥哥?你也不會搶走他嘍?」她要再三確認才安心。

雹綠瞪她一眼,一言不發。

「你回答我呀,我要你親口說,你不會愛上飛哥哥,也不會讓飛哥哥愛上你,任務一結束,你就會從我們面前消失。」小芬不放心的要求,因為她從耿綠眼中看見深沉的傷痛。

雹綠與小芬四目相接,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逼她,更不明白她為何能這樣逼她,就好像她要獨佔卓飛似的。

一個女人可以這樣愛一個男人嗎?愛可以這樣公然的獨佔彼此嗎?她為什麼能這樣坦率的愛一個男人……這些都在耿綠的認知之外,雖然她曾經不只一次的想過要獨佔卓飛、守著卓飛,但她告訴自己不能。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她輕啟雙唇,冷淡的答應。

她不能!她不能!她一再告訴自己,她不能愛上卓飛,也不能讓卓飛愛上她!

「你發誓?」小芬再進逼一步,她對耿綠太不放心了。

雹綠昂起頭來怒視她,「發誓。」她咬著牙,兩個字從齒縫迸出來。

「很好。」小芬這才滿意,「記住你發的誓。」說完,像花蝴蝶般,飛舞著下樓去。

雹綠閉起眼來,做幾個深呼吸,才能安撫胸腔里那顆紊亂的心,也才能把眼眶中發熱的水霧逼回。

一諾千金,一切都那樣決定了。她命令自己,一切就這樣定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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