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啊!你到底是不是女生?」
「我是啊。」而且前凸後翹。
「那兩個人是為了你大戰的耶,你卻在這里幫著吆喝,你倒是說清楚,那兩個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啊?」
兩個男生看起來都很賞心悅目,而且打起球來的姿態恍如太陽神再生,張書桓魅力不容小覷,雷克斯也有特有的豐采。
「我不知道耶。」
「喂!」
「兩個看起來都很迷人啊,我說的是實話。」
唉!這年頭說老實話也不行,還挨了一同前來觀戰的幾個女生的白眼,一個個朝著她大罵白目。
「不然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嘛?」
原先只是想拿雷克斯當擋箭牌,現在她卻被扯進這混亂的局勢當中,這會兒她說什麼都會里外不是人。
「你一定要選一個。」
「不選不行喔?」
「不行!」
「那我又不知道誰比較好,很為難耶。」四年級拉警報,那是別人,她連警報都懶得拉,只覺得男生沒有古董迷人。
「快選!」
場邊女生圍繞著她,大的、小的,同學、學妹,還有其他系的女生也紛紛圍過來,她好端端成了眾矢之的,夾雜在一群人之中,她好無辜。
但老天爺是可愛的啦!
正當她被逼得無所遁形,老天爺送來了天使,只見考古系的教授突然朝著球場對她大喊,「宮涼涼,你要不要參加尼泊爾的考古團?」
「要!」在這種狀況下,不要也要答應。
至于那兩個搶球搶得半死的男生,就讓他們繼續去搶嘍,反正太陽還不算太毒辣,運動有益健康。
第四章
身在加德滿都的土地上,心就會下意識的變得虔誠,因為西藏高僧不斷的遷移,使得加德滿都的佛教文化顯得特別蓬勃,來此的觀光客與朝聖的人潮逐年的增加。
因為深居于山里,鮮少與外界接觸,以及對于宗教的虔誠信仰,使得尼泊爾人顯得特別淳樸。
在這個山城,依稀可以感受到不受文明污染的中古氣息,簡單中透著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禪機。
喜馬拉雅山盛傳是眾神的住所,使得深入尼泊爾時會有一種更接近神佛的感受,走在其間,大有一種匍匐在神明住屋前的感動。
他們抵達時適逢帕蘇帕提年度最大慶典,人們忙著祭拜摩慈濕婆神,許多人甚至遠從印度走來,沐浴淨身、虔誠膜拜,就是為了向保護動物以及守衛加德滿都谷地之神表示敬意。
在這里,處處都是驚奇,置身其中恍若回到遠古時代,古文明建築以及刻印在牆面上的各種浮雕,甚至是河道上都有著人以最美妙的瑜珈姿態舞動著。
看傻了眼,宮涼涼短暫的把台灣拋開,也把那些曾經的困擾拋開。
下榻的旅館位于泰美爾,這是觀光客集中的地點,所以除了當地美食,還有多國料理可供選擇。
可是美食當前,她卻一點胃口也沒有,臉色越來越差,還不斷的打冷顫,雖然天氣有點冷,可是她的反應是非常不正常的。
一旁同行的教授和同學都發現她不對勁,紛紛上前詢問她的狀況。
「會不會染上瘧疾啊?」有人擔憂至極。
不會吧?!她應該不會那麼倒楣,才剛抵達加德滿都,考古行程都還沒有開始,她怎麼可以病倒啊!
強撐著身體,假裝自己很OK,回到飯店吃了成藥,早早上床睡覺,她相信明天一早自己就會沒事。
但是,她錯了,她真的病倒了!
真諷刺,考古之行竟成了她的惡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沒有感染瘧疾,只是水土不服。
第二天她自然被留在旅館休息,以她的身體狀況,也實在不宜出游,免得影響眾人行程。
「那你好好的待在旅館休息,有什麼問題馬上找櫃台小姐幫你,如果真的很不舒服,她們會再請醫生過來幫你看看的。」
「嗯。」
送走教授和同學,她又繼續昏睡,中途起床吃了藥,腦袋變得有點昏昏沉沉,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完全不知時間流逝,直到她肚子餓得發出抗議之聲。
起身換了套衣服,走出旅館準備覓食,可是隱約地,她總覺得背後好像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她,這感覺令她很不舒服。
雖然尼泊爾是個淳樸的小柄,但是一個落單的女子單獨行動依然要特別的小心謹慎,她把小包包挪到前頭,用外套緊緊的包裹著,步伐加快了些許,讓自己走入人群擁擠的街道里。
可是,被盯上的感受依然沒有消失。
走了幾步,她猛然回頭,後頭人潮洶涌,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可疑,卻又每個人都不可疑,她回過頭準備繼續前進,卻猛然撞進一堵人牆。
「對不起!」身處異地,她很自然的用英文向對方致歉。
「你臉色很不好,小心點。」
熟悉的聲音卻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她開始覺得自己出現幻听現象,生怕是水土不服引起了其他並發癥。
尤其她還听說過印度、尼泊爾這一帶的國家常常發生瘧疾,嚴重還會致命,她真的開始擔心自己會客死異鄉。
「謝謝,我沒事。」她知道自己該轉身回旅館,然後叫櫃台幫她送食物到房間,落單閑逛加上身體不適,很容易出錯的。
做好決定,她再度向對方致歉,然後轉身準備走回頭路,可才走了兩三步,頭一昏,她整個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往旁傾倒。
「涼涼!」
一個結實的臂膀接住她站不穩的身體,而對方還叫出她的中文名字。
她並未昏迷,只是渾身無力,躺臥在令人放心的臂彎中,恍惚的眼神中出現雷克斯的臉孔。
一定是夢,她肯定還在昏睡之中。
「呵呵,你真的很陰魂不散耶!」她有氣無力的笑著抱怨,卻放心的讓自己靠在他可靠的胸膛里。
「是啊。」
夢境中的人還會對話?!真是奇怪,以前她作過很多夢,可是夢里的人不是模糊不清,就是不發一言,這麼清楚的回應,還是第一回發生呢。
她再度發噱,還對著他說︰「你一定是特地到我夢里來嘲笑我的,我真是沒用,才到尼泊爾就水土不服,我變成別人的包袱了,我要去挖寶,我肚子餓了……」
說到最後,她竟然開始哽咽,她討厭事出突然,討厭事情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更討厭被他看見她軟弱的模樣。
「好,我待會就幫你買吃的,現在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等你身體好一點,我保證帶你去挖寶。」
「騙人,你是雙面人,故意在我落難的時候跑來欺負我。」
突然她的身體凌了空,她以為自己在飛,其實是他抱著她回飯店。
「夢里會飛啊?!那我要吃雲做的棉花糖!」
閉著眼,感覺自己好像在飛,不需要再拖著沉重的身體走路,她完全的放松。
「你病昏頭了,回台灣我可以買一台制棉花糖的機器給你,到時候你愛吃多少就吃多少。」他難得溫柔,真心更是難求。
為什麼為她飛奔而來?真的只是為了任務?
望著她傻笑著的臉,他感到茫然了。
爆涼涼再度醒來已經是半夜了,她張開眼準備下床找水喝,卻在翻身的時候看見躺在一旁沙發椅上睡覺的雷克斯,霎時她整個人愣住了。
好久後她才回過神,很不信任的掐了自己一把。會痛,表示她目前清醒得很。
他怎會在這里?這里是尼泊爾,可不是台灣她家,再說,以他目前的經濟狀況,是不可能有錢可以出國的,為什麼他會在這里?她心底出現好些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