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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夫記 第10頁

作者︰孫慧菱

原來他當的不是大爺,而是冤大頭,一直都是。

他的震驚發現,原來她們對他的奉承及虛情假意全是為了錢。

為了錢,她們早把他忘得一乾二淨,虧他還天真的把她們當朋友看,只要朝他伸手,他一律沒問題。

原來自己多麼的愚蠢。

要不是無意間偷听見她們說話,他恐怕仍繼續執迷不悟。

他呆呆的走出「甜蜜蜜酒窩」,看著這個突然變得有些陌生的世界,他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

他開始反省,對生活有了某種新的認知。

想通了以後,他釋然的笑了開來。

然而,他心中的這些轉變,薇柔全不知道。

◆◆◆

要不是她忘了帶車鑰匙又折回來,也不會看見他正好爬窗戶出去。

要不是她不放心地偷偷跟著他,也不會看見令她生氣的畫面。

可笑的是她還要自己坐在車里頭等他,見他從酒店走出來後臉上竟掛著笑,她馬上氣呼呼的踩下油門離去。

她受夠了!

當薇柔把翔一偷偷去酒店尋歡的事告訴宮仁貴時,宮仁貴很生氣,說藥下得不夠重,干脆告訴他,他那顆惡性腫瘤沒得醫算了。

「可是他會不會去尋死呢?」總得考慮到那麼跟他說的後果。

「哎呀!妳管他。」宮仁貴生氣的揮了下手。

當初為什麼下這麼重的藥,還不是為了整治他那個花心大蘿卜,不這麼做,他一點都沒有起色。

「可是他變乖了不是嗎?」

每次看著他,她總會想起小時候他護著她的那些甜蜜的點滴,讓她總是不忍。

「薇柔,心軟不得的。」宮仁貴堅定地用力一拍自己的腿。「你想想我們為什麼這麼做?」

翔一是良心發現了沒錯,可是他還是太花心了,他們這麼做是為他好啊。

「你照做就對了,有事我負責。」

薇柔思索了會兒,終于無奈的垂下肩膀。

她實在不忍對翔一下那麼重的手,雖說他實在很可惡。

離開辦公室後,她心煩的來到病房。

翔一正看著財經雜志。

那群女人算什麼,以後休想大爺他會在她們身上花任何一毛錢。

他很有骨氣的告訴自己,他以後絕對不會再去找她們。

這麼一想,他頓覺所有的束縛都被拋開,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以前他怎麼滿腦子都是女人呢?他自責的問自己。

拿那些時間來賺錢,不是很好嗎?從現在起,他要把那些冤枉錢賺回來。

薇柔氣悶的看著他的假惺惺。

又在裝了,她知道。

他一定又在她面前裝乖假巧,等她轉身不見後,再偷偷爬窗戶出去找女人。

她愈想愈惱火,也許真的該給他死才對!她賭氣地想。

翔一看著財經雜志,驚訝于有那麼多錢可以賺,他既高興,又有深深的後悔。

以前爺爺念他的時候,他從來听不進去,如今每一件事都印證爺爺的話,他心里頭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也罷,事情過了就算了,他一直是個開朗又樂觀的人,因為這個病讓他嘗到被出賣的滋味,他覺得真是上一課。

「宮先生,又有你的花耶!」護士捧了三束漂亮的花進來,問他該怎麼辦。

薇柔當他惡性難改,不高興的攢緊了眉。

「送給你如何?」他輕笑著對護士道。

薇柔驚愕的瞪直了眼。

為什麼不是送給她這個辛苦為他看診的醫生,反而是送給這位偶爾才打照面的護士?

他又在勾引女人了!她暗暗咬起牙。

「送給我?」護士受寵若驚。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不但花都不要,所有送來的禮物也統統轉送給這兒的工作人員,連清潔廁所的歐巴桑也都人人有份,真慷慨!

翔一聳了聳肩。反正又不是他花的錢,再說那種女人送的東西他也不想要。

「不過她們堅持要見你,你听听外面多吵,都是她們的聲音。」不知怎麼回事,他今天忽然吩咐她們把所有的女人擋在門外,實在令人不解。

「讓她們去吵。」他無所謂地道。

「其實你可以出院了。」薇柔不高興的看著他。「你的精神不是愈來愈好嗎?」還可以偷偷的跑去找女人呢!

她不高興的橫了護士手里的花一眼,一臉不痛快。

他竟連醫院里頭的護士也不放過,令她愈看愈火。干脆把他那根「花心大蘿卜」給「喀喳」掉算了!她惱怒地想。

「不。」他堅持不出院,「我覺得我快好了,我準備住到好為止。」

接著他請護士轉告外頭那群女人別再來找他,否則他要翻臉了。

不一會兒,門外馬上變得安靜。

他輕松的一笑,瞅著薇柔。

「她們以後應該再也不會來了。」老是給她帶來麻煩,他真覺得過意不去。

可是他可以偷偷的去找她們啊。她不悅的瞅著他,早已看清楚他肚子里打的主意。

翔一伸了伸懶腰,拿起雜志遮住嘴巴打了個呵欠,這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請進。」薇柔替他道。

一名護士開門走進來,「紀醫生,有位先生要找妳。」

「喔?」薇柔伸著脖子往門外看,一見到對方,突然瞪大了眼楮。

翔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瞪大眼。

一個十分斯文好看的男人帶著靦腆的笑容走進來。

「Vivi。」他輕喚她的昵名,放下手中的行李。

「裕華?」薇柔驚愕的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還來不及多說些話,她隨即被他擁入懷中。

「我想妳想得好苦!」陳裕華輕嘆道。

在美國,薇柔有個苦追她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追到台灣來了。

「裕華,你……」她七手八腳的想要推給他,因為她看見翔一的表情像見鬼了一樣。

翔一捂著心口。奇怪,他怎麼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

兩人緊緊相擁的畫面讓他突然覺得……覺得刺眼極了!

對,沒錯,是刺眼,非常非常的刺眼。

他才看這男人第一眼,就打心里討厭他,對方既沒欠他錢也跟他無冤無仇,可是他就是覺得不舒服,而且心髒感覺怪怪的。

「來,我為你介紹。」薇柔既緊張又不安的想緩和翔一臉上古怪的表情。「他是我醫學系的同學,大我一歲,可是我們同年畢業。」

「喔。」翔一的表情仍然不佳。

「你好。」陳裕華很有禮貌的朝他打了聲招呼。

才不好!他看這家伙很不順眼。

突然,翔一又覺得十分刺眼,因為那男的和紀大夫靠得那麼近。

「Vivi,我有話跟你說。」陳裕華對她道。

「我也有話跟你說。」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表明了要他死心,她已經有一個永遠無法替代的戀人,為什麼他就是听不進去?

兩人很快的走出病房談話,翔一就這麼被丟下,覺得滿心不是滋味。

他的眉頭糾結,氣得咬牙。

他覺得他的心髒很不舒服。

哎呀,糟了!他趕緊捂住胸口。

他還不想死呀!

他努力地想讓自己放輕松些,免得那顆腫瘤變得像雞蛋一樣大。

好不容易終于把人盼回來,他直勾勾的看著她,只見她秀眉深鎖,像在沉思什麼。

「他從美國追到這兒來呀?」我的媽呀!穩住、穩住,別再跳得這麼凶了。他不斷對自己的心髒這麼說。

一見他看似無關痛癢的笑容,薇柔的心里不禁怨恨起來。

他可知道她心中的掙扎?

陳裕華的溫柔體貼和他的浪蕩比起來簡直天差地遠,教她不由得不懷疑,她全心全意付出的結果會不會仍是失望?

不,她不要,她愛了他那麼多年,而且她知道她對陳裕華是完全沒有這種感覺的。

縱使一再受傷,可是她一直希望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對我很好。」她忍住滿腔怒火,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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