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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鳴 第32頁

作者︰淺草茉莉

這話說得秋兒都忍不住低泣。她多想也這麼認為,若有這信念是不是心願就能成真?「大爺說的對,三爺會安然無事的。」

「這就對了,老三既然回來了就好好養病,公主的事也不勞別人去說,我親自進宮去,有什麼災難大哥頂看,咱們秦府家大業大,還真會怕皇上怪罪嗎?你這小子什麼也別管,給我好好活下去」秦在松拍著胸楮,說得激昂,可轉過身,偷偷抹淚去了。

入冬後,雪打在菊上,花落一地,空留殘枝,有看說不出的蕭條與落寞。

菊院的菊花園內的小亭坐著一雙人。

孫武陵盯著坐在面前的表妹。「小蟬,我爹欠了人點錢,闖進縣府街,我耽誤了些時間才將人贖回來,現在事情已解決,爹娘那兒我也說好了,這回會帶你回去成親,你可以隨我回鄉去了。」

視線落在地面積得厚厚的雪上,她低聲一嘆。「武陵表哥,對不起,之前是我騙你的,我不可能跟你成親。」她將目光移回他身上,表情歉然。

「我曉得你怪我來遲了,你也已嫁給秦有菊為妾,可我不在乎,我仍要你。」他激動的說。

秋兒搖搖頭。「與這無關,就算我沒嫁人,也不可能嫁你,因為我心中只有那人。」她直白地告訴他事實。

他霍地站起身。「秋兒,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心中的那人壓根不要你,我爹那筆欠債原是還不出來的,對方告得我爹得吃上三年牢飯,我走投無路,不料秦有菊竟派個人送錢來贖我爹出獄。

「再怎麼樣我也是有骨氣的人,本來是不願意接受的,可他讓派來的人傳話給我,說你心中有我,只是礙于蘇家小姐所托不願離開秦府,還道你渴望獨佔丈夫,不想與人分享,一心盼望嫁個能與你過著男耕女織、平凡生活的人,更期待生育幾個兒女承歡膝下,而這些他都做不到,所以將你還給我,讓我盡快帶你離開,他不想再見到你。」

她臉色一白。「他真派人傳話讓你來帶我走?」事到如今,他竟還想撇開她,將她塞進別人懷抱?

「是啊,就因為他答應我帶走你,我才同意收下他給的錢。」

秋兒怒不可遏。「他憑什麼這樣答應你,他憑什麼?!」兩人都來日無多,他何苦逼她,何苦!見她臉色大變,孫武陵以為她怒他收秦有菊的錢,忙又道︰「若你不高興,我先將那家伙給的安家費還回去,我爹欠債的那筆,我會另外再想辦法籌出來還他,你別生氣啊。」

「安家費,他還給了你安家費?」秋兒氣到差點說不話來,他不僅送妻,還送錢,這樣賠本的生意他也做!

「也不是安家費,他說那是休離你的補償金——」

「休離我,他敢這麼做?」她雙肩顫抖。

從沒見過她氣成這副樣子,他嚇著了。「小蟬,你不高興的對象是我,還是惱那小子?」

她的臉重重地拉下。「武陵表哥,換我實話對你說了吧,別再來找我,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見你,因為我的身子早給了三爺,還有,我再活也沒多久,你應該不會想娶一個短命鬼做娘子,最要緊的是,我根本不愛你,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我的福分太薄,完全配不上你,不過為了補償對你的虧欠,三爺給你的那些銀兩你盡避拿去用,不用還了,那是你該得的」

听完這些話,他眼楮大睜,嘴巴大開,可說是被狠狠打愣了。

孫武陵僵硬得如一塊大石,這會若有雷劈下來,恐怕也劈不碎他。

見狀,她露出極其抱歉的面容。「對不住了,這些話早該對你說清楚的,眼下你雖然感到受傷,但總比未來上當受騙的好,你就回去吧,我不會跟三爺分開的,唯一分開的時候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說完,不再瞧他,她轉身離去。

不遠處,秦有菊神色復雜的注視著他們,旋即幽幽一嘆,那姓孫的真沒用,連個女人也哄騙不走,難怪秋兒瞧不上他,要不是別無選擇,他還真不放心將心愛的人交給他,唉……

夜里,他鑽進她被窩,抱著她取暖,卻教她一腳踢開。

「別來找我,滾回您自己屋子去」

「我那屋子冷得跟冰庫似的,哪有你這兒香暖。」秦有菊厚臉皮道。

自那夜洞房後,他再不曾與她同房,原因無他,白是怕會忍不住自己的,可今天,他若再不爬過來,她大概不會與他和解,會恨他到天茉地老。

「您那屋子四季都置有暖爐,不知要比我這里暖上幾倍,您少在這兒給我說渾話,還是滾吧!」秋兒不留情面的趕人。

「我偏不呢?」他耍無賴。

「您——」

「好了,別生氣了,是我的錯,不該讓姓孫的再來煩你。」他環抱住她。

這一瞬,她眼淚終是不爭氣的掉下來,都已到了這步田地,他卻還想著將她送走,而且還是送給另一個男人,他到底把她當什麼?!

秦有菊無奈的吐出一口深沉的氣。「我明白了,剩下的時間,只有你與我,不會有別人。」他垂目掩去情緒。

她聞言淚滿襟。「我曉得您希望我跟武陵表哥走,希望我不要親眼見到您臨終垂死的模樣,並且希望我選擇繼續苟活,可我能理解卻無法認同,更無法做到,您送我走,創造的不是我的幸福,而是我的心碎。」雙手揪著他的衣襟,心酸至極,她哭得幾乎不能自己。

他心在揪痛,痛徹心扉,輕柔的托起她的臉龐,深深地凝視。「我承認我太理智,忘記愛情這東西本身就理智不了,我想你長命百歲,我想你有人疼愛,我想你有家有室有愛你的男人,我總是這麼為你打算,偏偏你不領情,偏偏你惱我自以為是,好吧,我放棄了,

你想怎樣就怎樣,想為我守寡、決定不活了,我都隨你,只求別怨我。你別哭,別哭啊!」他受不了她的眼淚攻勢。

秋兒淚下交織,頭一擺,淚水紛落,樣子淒美而悲傷。

「我都說不逼你了不是嗎?」

「您騙人」她嘻淚。

他硬咽了,想說什麼,卻覺得一諾千金,沒敢再承諾,只好伸手為她抹淚。

她推開他,他手仍伸上去,並且捧住她蒼白的雙頰,低下頭吻去她的淚,再吻她的唇,這吻溫柔似春風,深情如夏陽,憐愛像秋雨,悲涼若冬雪,他讓她品盡他的愛與恨,深刻得教她動容,心悸得無法再狠心推開他,任他越吻越深入,甚至動手褪去她的衣裳。

他吻住她誘人的鎖骨,手滑至她腰間,細細的腰膚不盈一握,再往下,粉女敕的腿兒滑喇纏人,他來回游移,極盡挑逗,她身子教他擺弄得已是顫動不休。

他視線移回她腮若粉桃的小臉,點漆般的眸子充滿,他朝她深切一笑,眩得她無法思考,下一刻,他挺身進入她,突來的充實令她一顫,申吟出聲。

他熾熱的身子在她身上律動著,逐漸激切起來,一次比一次深入,不斷的佔有她,不斷的要她,直到兩人皆到達頂點時,他才釋放屬于自己的種子。

落下的種子是他的希望,明白自己再無任何方法能讓她願意活下,也沒人能將她由他身邊拉開,可若給她一個孩子,一個屬于他與她的孩子,那情況將會不同,畢竟她如何忍心舍下親生骨肉呢?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雖然陰險殘酩,但絕對有效。

「我說過您是騙子的吧,這時候您還想騙我嗎?我讓鬼婆婆為我配藥,每日飲之,我不可能懷上孩子的。」她靜靜的躺在他懷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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