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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們在一起 第14頁

作者︰橘千奈

姬秀和搖頭,「這點我們也想不通。也許你本身的磁場比較特別,正好和石盒契合,盒子才會自動開啟。」

「這麼說,打開盒子時,里面的鬼魂應該還在吧?」傅瓏樹忽然有個古怪的念頭,「鬼魂有可能附身到人身上嗎?」

他還記得打開石盒時怪異的沖擊感,也許他從那時候開始就被鬼附了身,才會如此迷戀她?

「不太可能。在這種環境下過了幾百年,靈魂已經變得很脆弱,即使沒有完全消失,也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危害。」姬秀和凝神注視著好友,搖了搖頭,「不過,我確實覺得你最近怪怪的,自從那天你掉下樓以後,一直都不太對勁!」

「什麼地方不對勁?」傅瓏樹精神一振,等著好友給他超自然的解釋,說他是被鬼上身,或是被某種力量操控,才會斬不斷對她的情絲。

「小魏以前惹你生氣,你只是隨便罵他幾句,不會跟他計較,最近卻很凶、很凶,就像是……」就像是把情路不順的怒氣全發泄在魏霓遠身上。姬秀和小心觀察著好友又轉為陰霾的表情,「你真的很喜歡那位助理姊姊吧?」

「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阿樹的狀況?!算什麼兄弟啊?!」魏霓遠好不容易又奪回發言權,摟住姬秀和的肩頭,指著臉色逐漸鐵青的傅瓏樹,「沒錯,他這人脾氣本來就怪,墜入愛河以後更陰陽怪氣了,只要我跟助理姊姊多講幾句話,他就用一副想殺人的眼神瞪我,還用腳踹我……」

咦,殺人的目光變柔和了?魏霓遠順著好友的目光轉頭望去,只見話題女主角正慢慢走近圖書館。

梁意畫抬頭仰望圖書館,訝異地發現每個窗戶都是暗的。雲黎的圖書館二十四小時開放,最近有展覽,還加派了警衛,她本想在回傅家前再逛一次展覽會場,沒想到今晚會閉館。

她只得放棄,轉而邁開腳步,打算到一樓書店買些書,沒注意書店外的咖啡座有人,直到有人開口叫她——

「助理姊姊!」

梁意畫聞聲轉頭,看見魏霓遠在對她招手,目光瞥到他身邊的人,腳下不由得遲疑。

「妳想看展覽吧?今天晚上要更換展覽品,所以閉館了,明天早上八點才會開。」魏霓遠猛朝傅瓏樹使眼色,他卻在此刻一徑地低頭喝茶,魏霓遠只好努力為兩人穿針引線,「不過阿樹有保全磁卡,可以進圖書館,剛好我和秀和也想看會增加些什麼展覽品,不如妳一起來吧?」

「我不去,我和小妤還有約——」姬秀和想拒絕,衣袖卻被魏霓遠猛扯,只好乖乖地不出聲。嗚,和她的約會鐵定要遲到了,好不容易她家人肯答應,他們才有一周見面一次的機會呀……

「你們去吧,我只是剛好經過,並不急著看展覽。」梁意畫強顏微笑,顯得落寞。傅瓏樹臉色極差,似乎根本不想看到她……

「樂器的部分已經修復完畢,今晚會全部整理上架,包括古琴,不過,復制琴今天下午先送來了。古樂器當然不能踫,但復制琴不會鎖起來,來看展覽的人都可以試彈。」傅瓏樹眼楮望著遠處昏暗的校舍,明顯感覺到她的遲疑變成躍躍欲試,心中酸苦。哼,一張琴都比他更能引起她的興趣。

「安啦,有我和秀和在,阿樹不敢欺負妳的。」看出梁意畫已經動搖,魏霓遠加把勁慫恿,「多了這麼多展覽品,明天圖書館一開,肯定又是人山人海,妳如果想彈琴,今晚可是最佳機會,完全沒人跟妳搶哦!」

第六章

梁意畫確實想親手踫觸古琴,每晚把玩著傅瓏樹給她的小琴,那不甚準確的音調、精工雕琢的木制琴身,每每使她心底深處激蕩,像感覺到了什麼,卻又像霧里看花,什麼也看不清。她直覺地認為,若能見到實物,也許能厘清這虛無縹緲的感覺。

圖書館的四、五樓闢為展覽場地,他們上了四樓,傅瓏樹開了部分區域的燈,燈光下照出已經擺在展覽台上的復制琴,光線在琴弦上閃爍跳躍。

一見到琴,梁意畫完全忘了身邊還有人,立刻走到它旁邊。琴長確實與古琴差不多,可琴身卻更加華麗,除了有花卉雕刻,還以金箔貼成一對比翼鳥,燦爛輝煌,不愧是皇家珍物。

她撫模琴身漂亮的花紋,那朦朧的感覺更強烈了,卻仍是抓不出個所以然。指尖觸及發亮的尼龍鋼弦,她微微恍惚,月兌口而出︰「應該是絲弦才對。」

「妳怎麼知道原本是絲弦?」傅瓏樹慢慢走近,停在那把拔不出來的佩刀展示架旁,不再靠近她。這幾天她不再使用發簪,及腰的長發綁成辮子,像個清純的學生。

梁意畫聞言一愣,「古琴也是采用絲弦,是近代才開發出鋼弦,我想兩者的道理應該是一樣的。」仿佛有低沉的嗓音貼在她耳畔,耐心地解釋——絲弦韻長味厚、圓潤蒼古,琴聲才會悠長細膩,深留在人心底……是誰?

她搖搖頭,撇開混亂的思緒,才發現傅瓏樹站在三公尺外,顯然有意分開與她的距離,而魏霓遠與姬秀和早就遠遠地退到角落,刻意留他們獨處。

圖書館很安靜,一旦不說話,寂靜的氛圍就變得好沉重,像要把人吃掉。

梁意畫咬住下唇,試圖緩和僵持的氣氛,「你不過來看琴嗎?」

「我今天已經看過了。」傅瓏樹腳步不動,連一眼也沒瞥向她,僵硬的身形顯得惱怒。

她有些悵然。他還在生氣嗎?他難受,她也不好過啊。

頭一次被比自己年紀小的異性追求,她一時慌亂,加上年齡差距所帶來的顧慮,讓她倉皇之下將他推得遠遠的。

她努力想回到從前相處的模式,他卻一直回避她。他們當不成情人,連朋友也快做不成,他決絕的態度像一把有鋸齒的鐮刀,反復撕扯她的心,總在午夜夢回時教她痛得驚醒,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怎會如此?她承認對他是有一點心動,拒絕了他,恍若錯失了今生最重要的緣分,失落感一天比一天強烈,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下斷哭喊,掙扎著要回到他身邊,奸幾次讓她想開口告訴他,她的答案改變了,但一看到他冷峻的臉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啊!」她一個閃神,被琴上的金箔鳥翼劃過指月復。

「怎麼了?」傅瓏樹聞聲轉頭。

「沒事。」手指滲出血滴,她含著手指搖頭。

他走到她身邊,模出手帕給她,「別舌忝傷口,用這個包著。」

他神色雖仍冷冷的,卻難掩對她的關心。她靈機一動,心想,或許能藉琴韻化解不愉快的氣氛?「我割到手,沒法按弦,你可以彈給我听嗎?」

「我只會彈幾個音。」他神色尷尬。

「沒關系,我只是想听听它的音色。」

她期待的神色令傅瓏樹難以拒絕,勉強伸手撫琴,彈出他模索了一個小時的成果——「Do、Re、Mi」三個音,正好又是《兩只老虎》的前兩個小節,琴聲泠泠,旋律卻是滑稽。

梁意畫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俊臉微紅,瞪著她,「是妳要我彈的。」數日來首次與她距離這麼近,幾乎能嗅到她發間淡柔的香氣,他心跳微微加快。

「彈得很好,拍子很準。」她低頭忍笑,「我研究過你給我的琴,又拿古琴的指法比較,大略找出彈奏的方式。」

她指著琴弦上幾個位置,要他按住,她則以未受傷的右手撫琴,曲調婉轉,纏綿如訴。

暗瓏樹一怔。這分明是他雕在木簪上的曲子!他那時就把木簪扔了,莫非她哼過一次就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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