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虯龍 第8頁

作者︰淺草茉莉

「還不去?」瞧程太醫也愣在當場,哲勒沐催促,眼中出現了些許的嚴峻。

程太醫這才匆匆舉步,可內心也覺得非常不滿。自己可是專門照看汗帝的御醫之首,如今竟教他來為一個漢人宮女診治,這也算是一種污辱了。

這御醫氣沖沖的朝她走來是想做什麼?冉璧璽方才沒注意到哲勒沐對程太醫說了什麼,這會忙縮腿退步,不敢讓他接近。

程太醫瞪著她,她一驚,跑得更遠,可幾步後便撞到了一堵人牆。

她回身望去,是赤力,他正領著一票太監擋在她身後。

「別再跑了,汗帝恩典,你乖乖讓程太醫看看你的傷勢吧,這燙傷若拖久了,怕是會留下疤痕。」赤力勸著她道,一雙眼往主子方向瞄去,見他雖抱著察妮妃不動,可那雙黑眸凌厲十足。這女人要是再不安分就診,屆時不知是誰要吃苦頭了。

什麼?是那男人要御醫來為她治傷的?他會為她這麼做?

冉璧璽倏地望向哲勒沐,而他只是不動如山的啾著她,最後還不發一語的撇開視線,模樣萬般冷傲。

見她猶自發怔,赤力索性要人圈住她,押她坐上凳子,讓程太醫上前醫治。半個時辰過後,程太醫處理完她的燙傷之處,起身向哲勒沐稟告,「臣已為她的燙傷處用藥了,所幸熱水並非極燙,她身上又有衣服擋著,傷勢並無大礙,不過頸子與手部則要注意,短期間只要別觸踫到傷口,過些日子就會復元,也不會留下傷疤。」雖不高興診治一個宮女,但這既然是汗帝的旨意,他自是謹慎達成。

「嗯。」他早放下察妮,安靜啜茶沉思,此時更什麼也沒多說,連再看冉璧璽一眼也沒有,就這麼起身離去了。

哲勒沐一走,先前噤聲大半時辰的眾女,立即不可思議的齊瞪向冉璧璽,對她審視再審視。

汗帝今日的表現到底是什麼意思?若對這奴才有意,可又表現得過于冷淡,甚至沒開口對她說過一句話,也沒對弄傷她的人責備上一句,若說無意,又請來御醫之首為她看診療傷……

眾女眼中各自隱透著深意跟猜度。

冉璧璽胸口坪坪跳,面對這麼多雙投射過來怪異的眼神,膽小的她渾身不安,更遑論自己也想不透那男人的態度為什麼如此冷熱難辨?絞著手指,她也不敢瞧向眾人的神色有多怪,兀自惴惴而立。

「啟稟汗帝,您要查的奴才給您查來了。」

「說吧,查到了什麼?」

「是……事情是這樣的,奴才將人安排在慶喜宮,由察妮娘娘照看著,可因為您長時間對她不聞不問……呃,是因為您不知她的存在,所以後宮眾娘娘就將她當成一般奴才對待了,而她又是漢人出身,難免不受歡迎,遭了人欺凌,被推入御池中,是額倫親王在泛舟時踫巧撞見,救了起來-……從此額倫親王便經常進宮……」

「她落水是多久前的事?」

「三個月前。」

「他們交情好到了什麼程度?」

「這個……應該也就是您那日在御林中見到的程度吧……」赤力尷尬的說。

哲勒沐忽然沉默了下來,似在沉思著什麼,好一會才道︰「達利說願意與咱們坐下來談了,你傳朕旨意,讓額倫去一趟蒙古,代朕去見達利,要他即刻起程。」

「是。」他應聲接旨,不過心中不禁忖度。這是要支開王爺離宮嗎?

「對了,是誰推那女人落水的?」

「這個……」

「說!」

「听說是察妮娘娘嫌她不會泅水,推她入水……奴才想,娘娘應該也是好意要教她學會泅水……」

哲勒沐提醒,「你方才不是說她是遭人惡意欺凌的嗎?」

「呃……」

「沒用的東西,連真話也不敢講,就只會胡詔!」

「汗帝恕罪……」赤力惶恐求饒。

「朕再問你,她在慶喜宮這麼久,朕為何未曾在那見過她?」

「這……奴才斗膽猜測,恐怕跟她的絕色容貌有關吧。女人是不會讓比自己出色的女人,出現在自己的男人身邊的!」這會他不敢再胡縐了。

「你是說她被刻意藏起,那日朕若沒有在御林意外見到她,也許永遠不知道她在慶喜宮里?」

「奴才多嘴了……」

「哼!」哲勒沐表情難看。

七日之內,汗帝出現在同一個妃子的宮里三次,這是前所有的,以前他再寵幸察妮,也頂多七天來慶喜宮一回,而現在,她果真得了好大的榮寵了。察妮認為這是因為她身懷龍種的關系,一開始還樂不可支,對著其它妃子驕矜炫耀,但當汗帝持續出現一兩次後,她逐漸感到憤怒了。

這男人來連踫也不踫她,甚至,看也不看她!

他每次來只做一件事,就是將一個人召來,讓她站在跟前,見她不安的發抖,等抖到最高點、站不住時,他便起身離去。

今日也是一樣!察妮對此怒不可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的出現根本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一個低下的漢女!

她再也忍不住了,動氣的拍了桌。「汗帝,臣妾的這個宮女是哪里得罪您了,要讓您經常來罰她站?!」

哲勒沐蹙起眉的扭頭賞她一眼,「怎麼,不歡迎朕來?」他聲音清冷得可以。

「不是臣妾不歡迎您,恐怕是臣妾的宮女不樂意見到您,她抖您愛看,既然您這麼愛看她的蠢樣,那臣妾就讓她抖得徹底,您說這可好?」察妮仗著懷有身孕,管不住舌頭,咬牙切齒的故意說。

正雙腿打顫被罰站的冉璧璽,聞言驚駭得倏地抬首。察妮妃又想整她?!

一滴斗大的汗由額上迸出,她焦急的猛搖頭。拜托,不要再整她了!

這幾日,這男人經常來將她嚇得半死後又離開,等他走之後,又換察妮妃對她施虐,不是要她跪地就是要她手抬水盆,搞得她筋疲力盡,也惹得她更怕極他的出現,因為他走後她會更慘。

這讓她不禁懷念起沒遇見他之前的「好日子」,那時雖然也被這群女人欺侮排擠,但還沒這麼難熬,現下的她壓根是生不如死了。

「好啊,你說要怎麼才能讓她抖得更凶?」哲勒沐竟笑笑,一臉感興趣的問。

冉璧璽險些暈倒。這家伙欺人太甚了!認不出她就算了,還這般欺侮人,他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您真舍得?」察妮冷笑問。

「不過就是個宮女,有什麼不舍的?」

她一听,可有幾分高興了。先前為這奴才請了御醫之首看診之事,她只當他是報恩,畢竟這女人曾經救過他,可這之後他的作為又讓人模不著頭緒,不知他到底重不重視這女人?如今得他這句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察妮轉身時露出了毒笑,這笑容落入了冉璧璽眼中,驚恐異常。

她囁嚅著,「娘娘……」求饒的話卻嚇得半句話也吐不出。

「來人,到地窖里扛出冰塊來!」察妮興奮的吩咐。

哲勒沐雙眸輕眯,冷眼瞧著她想做什麼。

沒多久,一大塊厚實的冰塊被兩個太監抬了進屋,放置在地上。

「月兌了鞋上去吧!」察妮對著她道。

冉璧璽睜大眼。她竟想到用這種方法惡整人?!

「我……不……」

「押上去!」哪容得她拒絕,察妮示意兩個宮女將她強行月兌去鞋子,赤腳押上冰塊。

白女敕的腳板子一踩上寒冰,立即凍得她縮跳不已,想下來,馬上又被宮女制止住。

啊!好冰啊!冰得刺人心骨!

「汗帝,您說這樣是不是抖得更有趣了?」察妮得意的倚上他的身側說。

「是有趣多了。」哲勒沐臉上笑著,但眼底卻是一片冰霜。察妮卻壓根沒發現,兀自嬌笑連連,「是吧,臣妾說得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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