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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王元配(上) 第26頁

作者︰陽光晴子

她嚇得急急將身子整個塞進被窩里,狠狠地瞪著他,「你看到什麼?」

「你說呢?是我把你抱上床的,看光光也是迫不得已,不過,剛剛有人一起床又讓我瞧見一次,應該是我的幸運吧。」他笑著起身走近她。

「你。」她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又氣又羞,見他在床沿坐下,想也沒想的將身子更往里塞,「干什麼?」

「你怕什麼?我難得當君子,你不該贊美我一番?」

「你!下輩子再說吧。」一想到被他看光了身子,她真的很懊惱。

他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動作自然的模著她的額,「很好,沒發燒了。」

她一愣,對上那張魅惑的俊容,他這一笑,臉上線條都變得柔和,俊美的臉龐及溫柔的眼神都令她看直了眼,這個表情,曾是她最喜歡的……

「嘿,回神,雖然我知道女人看我總會看直了眼。」

「什、什麼啦。」她尷尬的撥開他的手,別開臉,「請你出去,我得穿上衣服。」

「可以,但我顧了你一晚,總可以先討個賞吧。」

話語一歇,他突然俯身,她急得從被子里伸出手要制止他,但他卻一手扣住她的一雙手腕,一手環住她的縴腰,薄唇強勢的吻上她。

他狂野地掠奪她的甜美,吻得她氣息混亂,只能無助地任他索取。

久久,久久,他終于放開了她。

她長發披肩,嘴唇微顫紅腫,雙頰透紅,一股勾人心魂的媚態難得乍現,迫得邢鷹還得一再深呼吸,才能克制住想要她的。

左瀠瀠自然識得他眼里的欲火,從前,他們也曾喘著氣,翻雲覆雨……

她不敢再想下去,就擔心他也看出她眼里的,驀地——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這下她更加尷尬了,臉也更紅了,整個人完全從的氛圍中清醒過來。

邢鷹爽朗大笑,「我去叫人送吃的進來,你這一晚已經叫了夠多次了。」

她困窘地看著他哈哈笑著走了出去,一待他將房門關上後,她立刻抱著肚子發出懊惱的申吟。

天啊,她知道她是被什麼怪聲音吵醒的了。

真的好糗。

「你好些了嗎?我好擔心你喔,那天你丈夫咻地飛過來抱住你時,我看到他臉色嚇得都發青了,眼里是滿滿的關心,害怕跟……愛!對,那是一種讓女人看了都會心動跟嫉妒的深情,好羨慕啊!」

左瀠瀠在邢鷹的緊迫盯人下,不得不休息幾天,直到今天李恩上門好言拜托,邢鷹才勉為其難地「恩準」她來工作,結果她一來,嘰嘰喳喳的何瑤就過來了。

只是,原本想要糾正她那句「你的丈夫」,但她後面的話地令她怔住。

「你說的是真的嗎……深情?」

何瑤用力點點頭,「你不要奇怪我為什麼會看得出來,這里有一對專門搬運木材,年約四十多歲的夫妻,他們常常這樣看著彼此,其他人都笑他們老夫老妻了,還在深情對望,那個丈夫的眼神就跟你丈夫看你的眼神一樣。」

是嗎?左瀠瀠真的被搞迷糊了。

邢鷹曾問過她藏著什麼秘密,她卻想問,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對她有情又似無情,無情又似有情,她到底該怎麼面對他呢?

但不管如何她都清楚,他們之間的緣份再過半個月,就要抵達盡頭了……

甩開心中難以言喻的愁悶,她逼自己專心埋首于手上的工作。

在所有人的忙碌趕工下,半個月消逝得飛快,所幸地宮也幾近完工了。

當然,李恩更加把握最後時間,將所有可以偷天換日的奇珍異寶,妥妥當當的安置在三大輛加了特殊夾層的馬車里。

這天,他甚至邀了邢鷹來做一趟最後的巡禮,就是要仔細端詳有沒有什麼漏網之魚。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左瀠瀠所刻的菩薩像前,這尊佛像微微府俯視,面容慈祥,體態豐滿,膚質細膩,服飾姿態飄逸。

「可惜啊。」李恩不禁搖頭嘆息,「如此巧奪天工的神雕之手,還是一個美得令人動心的天仙麗人,終究也只能埋存于地下。」

邢鷹一听,眼神一凜,「李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呃。」驚覺自己說錯話的李恩一臉尷尬。

「請李兄切勿隱瞞,如果我沒有听錯,你指的天仙麗人是我的女人。」

「這個……」他想了一下,雖然為難,但還是說了,「好吧,反正你最後也會知道的,雖然那個時候,你早已跟杜明,黎掌櫃載著滿滿的珍寶離開了。」

邢鷹蹙緊眉,心中不不詳的預感。

接著,李恩將歷來參與建造皇陵的人最後都會陪葬一事道出,尤其是幾個重要工匠,因為皇族的人不容許他們再有機會建造一座一模一樣,甚至更富麗堂皇的地下建築,也不允許他們有機會透露出地下皇宮的地道出口,墓道方位及墓室走向,因此,這幾個重要工匠屆時將會被迷昏,躺入預先準備好的空棺內殉葬。

而左瀠瀠替代了左謙,所以她的命運已經注定好了。

「這是皇室歷來的規矩,希望邢兄能諒解。」李恩同情地看著他說。「不過女人嘛,天下間多的是,相信邢兄日後定能找到比左瀠瀠更美的女人。」

邢鷹在心中暗咒,這些漢人皇帝總以仁君自稱,口口聲聲說什麼仁政愛民,其實還不是將百姓視為草芥,任意決定其生死。

「我明白。這個陵寢工程整整耗費了六年多才告竣,規模浩大而嚴謹,皇室那邊會有這樣的善後舉動,我能理解。」他表面上談笑風生,心里已是怒氣翻涌。

他的識大體讓李恩心中的石頭頓時落下來,「沒錯,沒錯,人都是這樣,總希望自己擁有的是唯一。」

再跟他閑聊幾句後,邢鷹便借故告辭,隨即回到別院,前往左瀠瀠的房間,將他剛得知的消息告訴她。

「所以,你這一兩天就給我裝病,我會立即安排我的人把你安全帶走。」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計策。

「不必了。」左瀠瀠平靜的說。

「你說什麼?」他這才注意到她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神情冷靜而堅定。

「我怎麼能走?這一走,難保李恩不會再差人去把我爹給押回來……」

他不耐地打斷她,「他患有眼疾,何況,這里還有一大堆工匠。」

她搖頭,「但是被封為大唐第一工匠的人只有我爹啊,他站在最頂端,目標最明顯,他為皇家奉獻了大半輩子,卻連撥出一點時間給自己,妻子,女兒都沒有,就連他的命也早就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你以為我為什麼一定要來,再求你安排他走?」

「所以,」他黑眸驀地一眯,「一開始你就知道陪葬的事?」

「是。」

他簡直難以置信,「也就是說,你早就打定主意要代替你爹死?」

她點頭承認,「我娘千盼萬盼要爹回去,不是不想讓爹做事,而是我們很早就听到有一名跟爹師出同門的杜伯伯,在完成另一座陵寢的修建後,就與所有參與的工匠奴僕一起殉葬了……」她哽咽,「這個消息是被封鎖的,杜伯母苦等不到丈夫回來,後來費了好大心血才探听到的,所以她不顧危險,特別捎信警告我們,我跟娘才會著急的寫了一封又一封的家書托人送來咸陽,但信全都石沉大海……」直到先前爹才告訴她,那些家書早早就被燒毀,沒有一封到得了任何人手上。

「總之,我已有心理準備……」她抹去淚水,即使心中仍放不開爹跟兒子,但她不能冒險,她不能因為怕死,而讓爹再被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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