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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墓小盜手 第9頁

作者︰喬安

「作古?千年?」他對她的話充滿了疑惑,也糊涂了,他已搞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在現實抑或是在虛境?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了。

兩人都沒再開口講話,室內停滯著令人難以喘氣的沉重感。

直到後花園遠遠傳來小韻微急的呼叫,才將兩人從各自的思緒中喚醒。

「有……有人在找我了。」尋尋急急往門邊走去,徑自代代︰「你行動不便,不要隨便走動,暫時別讓人看見你,我還會再來看你。」

伸手解開門閂時,她回頭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項子忌。」他揚眉回答。

她點點頭,正要打開門,旋又突然折了回來,拿起桌上的饅頭塞進他手中。

「我知道你的手暫時還下能彎,但還是請你辛苦一點,自己想辦法吃了它吧!餓死就枉費我所花的工夫了。」說完才又急急出了房去。

她走後,項子忌定定地發現,這來去之間莽撞成性的小姐,和尋兒竟有個相同的共通點--她們都無法棄人于不顧,就算對方是個陌生人。

***

「邀古居」里,兩個忙碌的人影。

一個忙著刺繡,一個忙著在旁遞茶水好生侍候著。

「渴下渴?要下要喝水?」

「不用,謝謝!」

靜默半晌,急切的聲音又問︰「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三天繡出一床鴛鴦被,我可不能休息。」

尋尋放下茶杯,伸手環抱住正忙著刺繡的小韻,在她臉頰印了一記響吻,全沒個主子樣,笑道︰「別生氣嘛!我們倆可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姊妹,我不靠妳靠誰?而且我跟娘說大概再三天就可以完成了,妳也不想害我被阿爹拆穿吧?」

昨天晚膳時,她騙爹娘她一整天都忙著刺繡,阿娘一個欣喜,直要求要瞧一瞧,既已騎虎難下,只好求助小韻幫忙了。

尋尋自覺這項要求對小韻有些殘忍,但她實在是沒辦法,如果她自己動手,更慘!別說是三天,就算三個月也繡不出個鴨子頭,更遑論鴛鴦。

「您昨晚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熬夜一下,也許現在就不必這麼趕,妳也不會受傷了。」小韻撫著尋尋包扎得像個小籠包的手指頭說道。

她根本沒有對小姐生氣,她是心疼呀!瞧小姐一臉熬夜沒睡的樣子,一定是為了趕著刺繡。

今早她幫小姐包扎傷口時,那手指頭不知已腫得像什麼似的,瞧那口子,根本不像被針扎的,一定是被剪子剪的,她每天都是那麼小心翼翼地怕小姐受傷,沒想到……一想到此,她忍不住自責地紅了眼眶。

小韻對她好得沒話說,讓尋尋好生感動。

她知道小韻對她的手傷誤會了,心里頭正難過得緊,但,只能將錯就錯,她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昨夜的「豐功偉業」吧!

不能說,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

「反正這三天妳什麼雜事都別做,晚上也別回『僕僕圃』去睡了,只需專心待在我房里趕工就行了,其他的事就由我來打點。」她打了個大呵欠。

事實上,她是怕蘇大嬸若看見小韻在刺繡,到阿娘跟前多嘴去,那豈下是全毀了?

「沒關系,我還是可以做別的事,小姐您要不要再去睡一會兒?補補眠。一「我精神好得很。」說完馬上又打了個呵欠。「我在一旁看妳繡。」

小韻嘆口氣,低頭繼續刺繡。

尋尋在旁以手托腮,無聊得直想打盹,她無意識地盯著幾上的小扳點,腦中逐漸浮現一個頗無聊的念頭--

她伸直手臂拿起一塊栗糕,開始「努力」地嘗試吃它,但,氣煞人也,就是吃不到。

她試了好幾回,還是吃不到。

「小姐?妳的……手,怎麼了?」小韻拿針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臉怪異地看她,小姐的手抽筋了嗎?

「沒什麼,好玩而已。」

好玩?才怪!這下可不好玩了,手關節不能彎曲根本就無法把食物送到口中。

她不信邪,又試了一次。

「小姐……」小韻的語氣更擔心了。

尋尋對她笑了笑,睡意全消,心里直擔心項子忌是否已順利吃到饅頭?照她試驗的情形看來,應該是--還沒吃到。

天!她為什麼沒早點想到?他會不會已經餓昏了?

「小姐……妳要去哪?」見尋尋一臉慌張,小韻也緊張起來。

尋尋將她按回椅子上。「別緊張,我只是去後院逛逛,妳繼續忙,別管我。」

丟下小韻一個人在房里刺繡,她趕投胎似地跑出房去,只擔心一件事--

他到底吃到饅頭了沒?

***

辛辛苦苦,連潑帶濺,尋尋終于將一盆從廚房辛苦騙來的熱水捧到了邵巡的房間,長裙也濕了大半。不過,幸好這熱水沒到會燙死人的地步,否則照她這種潑濺法,早送去急救了。

一進門,就看見項子忌正倚著床柱睡著了,她小心地放好熱水,掃視了一下房內。

怎麼沒瞧見饅頭?

她看看桌子,隨後又掀開桌巾往桌子底下瞧個究竟,也沒掉在地上啊?

她望向熟睡的項子忌,直覺饅頭一定掉在床上,也沒多想,便輕手輕腳地掀開棉被翻找……奇怪?饅頭到底跑哪兒去了呢?

靶覺頸項一陣炙熱,邵尋尋一抬眼,果然立刻和項子忌的目光緊緊相對,他不知何時已醒,正以深不可測的眼神打量她。

「饅頭……你已吃完了嗎?」她若無其事地重新蓋好他下半身的棉被,心里直想找個地洞鑽去。天!真是羞死人了!他會不會以為她是個輕浮的女子,或是之徒?隨便亂翻亂看!

見他點頭表示饅頭已經吃完,她更加驚訝,完全又忘了男女之間起碼的矜持,過去就拉起他的手,試了試他的手關節,還是不能彎,他是怎麼吃到的?

「你是怎麼吃那些饅頭的?」她好奇死了,她試過好幾次都沒辦法,而且他好厲害,連一點饅頭層都沒留在床上。

他聳聳肩,沒打算回答。

強捺住殺死牛的好奇心,尋尋將那盆熱水移近床側,擰了一條熱熱的毛巾,拉高他的袖子,幫他熱敷。

「這個給你吃。」她另外拿出一包糕點,攤在他腿上,她一定要親眼看見他到底是怎麼吃的。

他並沒有立刻吃那包糕點,只是靜靜見她忙進忙出提著熱水,專心幫他熱敷。

他有太多疑惑了,卻不知從何問起,初見她時的震驚與沖動一過,現在他已較能冷靜思考一些事情。

首先,他實在很難相信自己還活著,但他的身軀卻又是如此真實存在著。她說她和她「大哥」帶他出洞穴,這點他相信,但如果他真的沒死,問題是--他在哪里?

秦國嗎?不可能!

項子忌仔細研究過邵尋尋的裝扮,她的發髻梳得相當高,頭簪花朵點綴,俏麗多變化,這種發型是他從未見過的,很大膽。

而她的穿著,更可以說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不莊重的,她整個肩膀和手臂僅以透明的紗衣遮蔽,若隱若現地全露在外頭,而紗衣外的披帛更是無濟于事,遮掩不住任何東西,頂多只是增加一種飛天的飄逸感,也難怪他剛開始會以為自己已到了天上世界。

因為在秦國,是不會有任何男子肯讓他的妻子或女兒穿這種衣服到處閑晃。

對此,項子忌不禁眉宇深鎖,難道她不知道女于是不可以讓夫君以外的男人看見身體的嗎?

熱敷工作終于完成,邵尋尋捧著最後一盆熱水進房,小心翼翼地放下,重重大吁一口氣,額角和鼻尖上沁出薄薄的一層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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