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兒。你都已三十一歲了,該定下來了。」薛家平對正取下眼鏡,揉捏著鼻梁,舒緩神經的兒子說道。
「我知道。」剛由雙瓣率菊返家,本想上樓沖澡去除一身的疲累,卻不料慘遭不知等了多久的雙親攔截,所以他只得強迫白已捺著性子听訓,以求盡早解月兌。
「璇兒,你直接告訴媽,你究竟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孩,媽好幫你物色物色,省得總是媽一頭熱,你卻像沒事人似的。」要那樣也就算了,偏偏他總是搞破壞,親朋好友都快被他得罪光了。
「是呀,璇兒,你好歹給你媽一個方向,免得她看中的對象總不順你的眼。」兒子是自己的,薛家平何嘗不了解他的執著呢?只不過姓夏的那女孩說家世沒家世,說背景沒背景,實在對兒子的前途沒多大的助益,所以他無法接受。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合我的眼就行了。」
「啊?」那還叫要求不高?殷芙蓉不禁為之氣結。
「璇兒,你可不可以再說具體一點?」在妻子的示意下,薛家平不得不再次開口。
「OK!只要長得像這樣就行了。」薛璇由皮夾中掏出夏魯心的照片丟在茶幾上。
「咦?這女娃長得還挺標致的,怎麼不帶回來給媽咪瞧瞧?」殷芙蓉已經四年沒見過夏魯心了,所以一時沒能認出她來。
「是嗎?我瞧瞧。」薛家平由妻子手中取餅照片,才看一眼就立刻變臉,「你要是敢娶她進門,我立刻和你斷絕父子關系。」薛家平怒視兒子。「你在外頭養情婦,我們兩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你現在居然拿情婦的相貌來當擇妻的標準,就真的是太過分了。」根本就是反了!當年他沒能讓那個姓夏的孤女進門,現在又豈會容許兒子將情婦迎進薛家門?
「情婦?」听丈夫這麼一說,殷芙蓉才猛然發覺照片中的人頗為眼熟。「是她!」她曾在幾次公開場合見兒子帶那女人出席,但一見著他們也在場,兒子總是獨自一人前來招呼一聲,然後就帶那女人匆匆退場,所以她從沒仔細看過那女人的長相,是以著見照片中的人如此清純,她根本無從聯想。
「如果你們願意點頭,她就不是情婦。」
「那種女人就算讓她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薛家平暗諷夏魯心妓女就是妓女,永遠也變不了淑女。
「她懷孕了。」薛璇平空投下一枚炸彈,炸得薛家兩老目瞪口呆。
「真的嗎?」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薛家兩老同時開口。
「不好笑是因為那不是玩笑。」是謊言!
「就算她懷孕,我還是不準她進薛家大門。」
「無所謂。」薛璇聳聳肩。「既然爸不反對薛家長孫姓夏,那我這個做兒子的又有什麼話好說呢?」
「不行,薛家的長孫怎麼能姓夏!」薛家平還來不及開口,殷芙蓉就搶先駁斥了。
「那是要她去墮胎嗎?」薛璇就不信雙親好不容易才盼到一個孫子,傳統的他們會舍得將小生命扼殺!
「不可以!」殷芙蓉果然激動的嚷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你們究竟是要我怎麼做?」
「雖然我反對那女人進門,可是我並沒有阻止孩子進門,所以……」薛家平終于開了口,卻被薛璇攔腰截斷。
「爸,如果我真那麼做,恐怕連我都會被心心掃地出門,一輩子見不著孩子,所以這種險我不冒。」薛璇重新戴上眼鏡,站起身子,臨上樓前緩緩的對薛家兩老說︰「孫子和面子,你們自己挑一樣吧!」
他該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泄底了嗎?
「你干嘛一直盯著人家的肚子看呀?」終于忍不住的夏魯心站到薛璇面前,伸出雙手在他眼前揮呀揮。
「心心。」薛璇習慣性的伸長手環住夏魯山的腰,將她摟至大腿上安坐。「為我生個孩子好嗎?」他輕撫她的月復部。他必須盡快讓她懷孕,否則態度已經軟化的父母一旦發覺受騙,屆時要再說服他們接納她,恐怕就不只是個難字了。
「好啊。」夏魯心欣然的點點頭。幸好,他還沒發現!
「真的!」薛璇開心的將臉埋進夏魯心的頸窩,熱情的親吻著。
「真的。」她臉上瞬間閃過一抹狡黠,繼而說道︰「可是不是現在。」預產或在七個月後,所以生孩子自然也得等上七個月羅。
「你……」薛璇的臉霎時從她的頸窩彈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可意外的,他並沒有沖口就破口大罵,只是直勾勾的瞪著她一臉的無事表情。他深呼吸了幾次,拳頭更是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重復幾次後,他才又開口︰「心心,就算為我,好嗎?」他動之以情。若非有求于她,他早就捉著她的肩猛力搖晃,外加破口大罵了,哪還會把氣硬往肚里吞,灌得自己一肚子的烏煙瘴氣?
「好。」夏魯心還是回答得相當爽快。
「那……」薛璇這回緊盯她的小口,無意再白高興一場。
「人家不都說好了嗎?」夏魯心怨怪的撒著嬌。
「話都說完了嗎?」他謹慎的問著。
「嗯。」
「有沒有什麼忘了說?」薛璇還是不放心的再三確認。
「沒。」
這下薛璇終于安下心,例嘴笑道︰「這才是我最愛的心心!」
「我可不可以補充一句?」被壓進懷中,差點沒氣的夏魯心突然悶悶的問道。
「說吧。」滿心喜悅的薛璇寵溺的輕抬她的小臉。
「你要給我七個月的時間我才可以生給你喲!」
「夏魯心——」薛璇終于爆發的怒吼。
「人家都答應你了,你干嘛還連名帶姓地叫人家呀?」夏魯心不怕死的繼續挑釁他,存心為自己「中獎」一事討個公道。
第十章
「親親,最近怎麼都沒听你說要去吃相親宴呀?」夏魯心等薛璇把車停穩,突然雙手一伸,勾住他的頸,然後借力坐上他的大腿,硬跟他擠在狹小的駕駛座上。
「進屋里再說吧。」薛璇皺著眉,不著痕跡的拉開與夏魯心的距離,整個背部往後貼緊椅背,並強壓下不斷涌上的厭惡感。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打我一坐上車子,你的眉毛就沒解開過。」她貼近他的身,伸手撫了撫他的眉,試圖拉平它們。
「沒有。」薛璇再也受不了的推開車門,抱著她一起跨出車外,然後讓她自己站穩後,隨即松開雙手,徑自跨開步伐走進雙瓣翠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夏魯心唯一的反應就是瞠大雙眼,瞪視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扔下她。厭惡嗎?
為什麼?
是因為她近來經常惡意排拒他親密接觸招來的後遺癥嗎?自從察覺自己肚子已經有凸起現象,為了防止他在她想公布喜訊之前就先發現真相,她總是在他剝光她最後一件衣服時藉故喊停,然而他雖然極度不爽,卻仍會尊重她,勉強停下來。
「心心,你怎麼還不進來?」發覺夏魯心沒跟上來的薛璇回過頭站定,一點也沒走回頭的意思。
若是以往,他早沖回來擄人了,可現在……夏魯心惶恐的迎上薛璇的眼。「你生氣了嗎?」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呀?還不快進來!」薛璇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覺得自己舒服多了,可是仍沒有意思走到夏魯心身邊,因為她身上的氣味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她剛剛是到豬圈里走過一道嗎?怎麼渾身都是令人作嘔的氣味!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她居然還穿著實驗衣,那上頭不知沾染了幾千幾萬只菌,光想就覺得渾身發癢,更遑論讓她貼近他的身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