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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皇 第8頁

作者︰明星

「靳哥哥,好癢……」

皇甫靳此刻睡意全無,一顆心,全被懷里的小東西勾了去。

外面的彩琳輕輕將門板關上,听到屋里傳來嬌吟聲,不禁掩嘴偷笑,悄悄轉身離開。

同年六月,皇帝駕崩,太子皇甫靳繼位,登基時年僅十七歲。

坐上皇位之後,他立即做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先是將朝廷里的工部、吏部、刑部做了大規模調整。

又連續增加了數十道新律法,有免賦稅、赦天下、增加農民土地面積等等。

瀛國百姓因此自然對這位新任皇帝愛戴推崇。

他又從新科狀元、榜眼、探花里選了一批年輕人從政,為朝廷帶來一股新風氣。

于此同時,突厥造反、朝廷內惡勢力趁機坐大,也都被一一鏟除。

他登基後忙于國事,忽略了夜楚袖。

他曾經答應過夜楚袖自己當上皇帝便立她為後,但因為她一直未產下子嗣,群臣反對,以及一些祖例限制,因此耽擱了下來。

夜楚袖深深了解他的苦處,也知道他為了能讓自己得到後位,付出過不少努力,因此她體諒的不在此刻增加他的煩惱。

皇甫靳雖然受被百姓支持,但朝廷里,畢竟仍有一部分老臣對他的一些做法持反對意見。

盡避處理國事嘔吐不是生手,但一邊要安慰那些老臣,一邊還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對于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說,仍舊有些吃力。

他太忙于國事,倒忽略了後宮之爭。

虞貴妃自先帝駕崩後,便榮升為虞太後,為了讓自己的後宮之位更加鞏固,加上夜楚袖一直未產生子嗣,群臣反對立她為後,她提議新帝再納妃子。

皇甫靳雖無心也無意,但朝中臣子多是虞太後的眼信,加上那些老臣也紛紛上奏,迫不得已,他又選了八個貴妃子進宮,其中包括虞太後的佷女,相爺之女——虞小蝶。

虞太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試圖利用佷女來魅惑皇上,若有朝一日虞小蝶懷上龍種,她在宮里的地位就更加顯貴、穩固了。

皇甫靳另立妃子,夜楚袖嘴上雖沒說什麼,但心底仍是在意的。

她仍得皇上寵愛,但也許將來某一天皇甫靳會嫌她人老珠黃,另尋新寵。

皇甫靳了解她的心思,出言安慰她好多次。「袖兒,你又何必在意那些女人?朕從頭到尾喜歡的只有你,選她們入宮,無非是種政治手段,你自小也算在宮里長大,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慈雲宮依舊是從前的慈雲宮。

夜楚袖依舊是從前的夜楚袖。

只不過,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

天性敏感夜楚袖,雖然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但她到底是個女人,想到自己深愛的男子並非她所獨有;心里如何能安穩。

近些日子又常听聞虞太後三番兩次帶著她佷女趁著皇上不在慈雲宮之時要求見駕。

皇上都沒有反對,更有幾日,他沒來慈雲宮就寢,隔天,他只派人來說國事太忙,和臣子留在自己的寢宮商議事情。

好吧!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就算它有再多不滿,只得忍下。

可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積累下來,心中自然是有怨氣的。

當初的誓言,早已經被遺忘,她現在與皇甫靳之間,也不若從前那麼親昵。

以前叫他靳哥哥,現在不得不改口稱他為皇上,而且還要自稱為臣妾,有朝一日,「她會不會也像歷史中的那些嬪貴妃,一朝受寵後,便落得獨留冷宮的下場?

「袖兒,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近來國事太多,他回宮休息都已經是一種奢求,偏偏袖兒還時不時露出一臉哀怨,讓他見了更加心煩。

「臣妾沒有胡思亂想,只是……幾天前爹爹來信,目前正在九華山,所以臣妾想上山陪住幾日,我們父女已經有許多年都不曾相聚了……」

話未說完,就見皇甫靳的臉色一冷。「上山陪住?袖兒,你可知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是皇貴妃,今非昔比,豈能說出宮就出宮?」

想到她要出宮,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認定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躲開自己,甚至不再回來,口氣不覺加重幾分。

一見她神情落寞,又覺得剛剛自己的口氣不好,他壓下心底不悅,好聲哄著。

「袖兒,若想見你爹,不如朕派人宣他進宮,與你小聚幾日如何?」

「臣妾只是隨口一提,若出宮不合禮法,臣妾不去九華山便是了。」

「袖兒倒是越來越貼心了。」

見她妥協,皇甫靳一把拉過她,就要吻上去,卻不料遭夜楚袖偏過頭拒絕。

「皇上,臣妾今天身子有些不適,若皇上累了,就早點躺下歇息吧。」

她最近胃口不好,又時常嘔吐,若是沒有猜錯,怕是有了喜脈,本想找爹爹要些保胎藥丸。

原想親口告訴他這個喜訊,但這些日子以來,皇甫靳經常忙得不見人影,好不容易見了面,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的拒絕,卻讓皇甫靳誤以為她是在向自己耍性子。

若是以前,他會好生勸慰一番,但最近太多事情令他心煩意亂,本想在她這里尋些安慰,卻不料硬生生遭到推拒。

當下,他心頭一火,臉色也沉了下來。

「既然你身子不舒服,朕便不多打擾了,你好生歇息。」

說完,也不理會一副欲言又止的夜楚袖,他憤怒地甩了袖子,

離開慈雲宮。

沒看見背後那雙大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愁。

靳哥哥……從前你見我身子難受,必會憐惜安慰,可如今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她露出苦笑。是情斷了,你已不再為我心疼?

第4章(1)

翌日清晨,夜楚袖像往常般坐在御花園的小溪旁,前面擺著精致畫架,縴指捏著筆,望著清澈小溪內的紅鯉魚,一筆一筆勾畫眼前的景物。

旁邊伺候的彩琳眼中全是羨慕之色,寶貴妃多才多藝,眾所周知。

她不但棋藝高深,滿月復文采,更是畫了一手好畫,寫了一手好字。

看著潔白畫紙在她幾筆描畫下,魚兒便栩栩如生的呈現在眼前。

「娘娘,您手真巧,才半柱香的工夫,這畫便畫好了,即便當朝畫師的功力也不過如此。」

彩琳乖巧的適時奉上點心茶水。

夜楚袖眉頭一松,俏麗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意境與心境相通,若能領悟便也不是什麼難事,彩琳,若你想學畫,我可以教你。」

「女婢可不敢勞煩娘娘,皇上疼娘娘疼得跟什麼似的,若奴婢累著了娘娘,縱有九條命也不夠皇上宰。」

苞在夜楚袖身邊的這幾年,她可是親眼目睹皇上是如何寵愛這位寶貴妃的。

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如今寶貴妃也已十六歲,越大越漂亮,瘦削修長的身材,玲瓏精致的五官,讓後宮佳麗盡失顏色。

這麼一個絕色佳人,別說皇上寵著愛著,就連她這伺候多年的小丫頭,也不禁艷羨。

包何況寶貴妃脾氣性子極好,對待奴才更是親切溫柔,就算平日里犯了小錯,全都饒恕,從不過分追究。

身為奴婢,能跟著這樣的知情達理的主子,是前世修來的福份。

倒是夜楚袖在听到侍女提到皇上的時候,臉色不禁黯淡幾分,又忍不住又想起昨晚那場不愉快的爭吵。

皇甫靳絕少發怒,但昨天明顯表情不悅,臨走時,那話語中的疏離感,到現在還像毒針一樣刺著她的胸口。

是她要求得太多嗎?

是呀,一個女人怎麼能期盼皇上專情,只愛她一人,是她太痴傻了。

正沉思的當下,耳旁傳來一道嬌媚的嗓音。「喲,這不是備受皇上恩寵的寶貴妃嗎?這麼早來御花園題詩作畫,真是好興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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