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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我愛你 第6頁

作者︰米琪

「你心底一直有個戀人對嗎?」紀凡修問。

貝兒點頭承認。

「哎!那我煮這鍋稀飯還真是白忙一場了,贏不了美人心。」紀凡修的玩笑里有些許感嘆,其實他對貝兒頗有好感,但他也深知感情是無法勉強的。

「這樣吧!如果你需要幫忙,別忘了我,隨時歡迎你打電話給我,還有這是一家五星級飯店的網址,我發現他們的酒吧在征人,你不妨上網去查查看。」紀凡修從皮夾取出一張縐縐的便條紙,貝兒對他有說不出的感激。

「老實說,你那天上樓去鬧場能活著離開算是奇跡了!大老板他可不是普通人……」

「你對他那麼了解嗎?」貝兒探問。

「開玩笑,我也是龍幫的一個『小腳(ㄎ丫)』。」紀凡修卷起衣袖展示手臂上龍幫人特有的青龍刺青。「雷神可是我的偶像,在龍老大還在時,他就是我敬仰的精銳殺手之一。」

貝兒一顆心被卷進深不見底的漩渦里!她真無法想象冷廷烽當過殺手,而紀凡修競還用了「敬仰」二字!

紀凡修未察覺貝兒的驚愕,放下袖子,看看表說︰「我得閃人了,等會兒堂口有個聚會,要出任務,我不能遲到。」

「等等,你知道他住哪兒嗎?我是說那個雷神。」貝兒扯住紀凡修問。

「龍幫的大本營在馬來西亞,他當然住那兒,听說佔地千坪,僕人上百人,還有後宮佳麗三千人。」紀凡修說得夸張;貝兒听得心神搖撼。

「他什麼時候會走?」她問。

「這種事,我這個『小腳(ㄎ丫)』就不得而知了。」紀凡修聳肩,拍拍貝兒的背說。「沒想到你對雷神那麼有興趣,看來我們是志同道合,改天我再告訴你好了,現在我真的得走了,遲到可不好。」

紀凡修立起身,非走不可。

貝兒有千萬個問題,但她知道那麼清楚做什麼?存在她心底的是冷廷烽,雷神是陌生人!

「我送你出去。」她失神地說,搖搖欲墜地走向門口開門,目送紀凡修開車離去;她若有所思的望著遠方,未注意到隔壁張姑家門前的一群三姑六婆,此刻正在對她評頭論足。

「那個一定是孩子的父親。」

「真叫人不敢相信啊!」

「她好象依依不舍呢……」

貝兒無言地垂下雙肩,嘆了口氣,不經意中發現了那群朝她看的鄰居太太們,一見到她突然作鳥獸散,包括那日在她窗口窺探的張姑和四婆。

貝兒無心和她們打交道,踅進屋里,心底似壓著一塊巨石。

入夜後,貝兒小心的鎖上每一道門窗,回到房里,沒有音樂的日子變得好枯燥,寧靜到耳鳴的感覺很不好受,但她卻再也不想打開那個收音機,逼著自己忘了冷廷烽。

「你也覺得好悶對嗎?」她把泰迪放在梳妝台上,環抱著它肥嘟嘟的肚子,低喃。「你可要一直和我相依為命哦,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貝兒這麼對泰迪說,期待自己心底的傷痕很快會愈合,雖然她不知道需要多久時間。

「我會忘了他的,永遠不再想起他。」她眼底滿滿是淚,但她堅強的不讓淚水滑落。

第三章

沒有音樂的夜晚教她不安,且輾轉難眠。

貝兒索性找出紀凡修給她的網址,到書房上網查詢──那家五星級飯店的附屬酒吧果真征兩名調酒師,她心中有些雀躍,預備明天去應征,她關上計算機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仍是了無睡意。

「你也睡不著嗎?不如我們下樓去調一杯幫助睡眠的飲料來暍。」她瞅著泰迪亮瑩瑩的雙眼問它。

泰迪「沒意見」,貝兒就抱起它,光著腳丫子溜下樓。

住宅區一到夜晚就好安靜,安靜到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貝兒打開廚房的小燈,把泰迪放到椅子上,輕聲問它。「你想喝什麼?氣泡酒加檸檬嗎?不行,氣太多容易打嗝。白蘭地?不行,那太烈了,會睡得昏沈,明天我想去應征新工作呢!不如喝點燻衣草茶好了,它能幫助睡眠,就這麼決定了。」

貝兒從冰箱里取了花草茶罐子倒了些紫色的燻衣草在小茶杯里,正要倒上沸水,忽然听到一聲粗嗄的喘息聲!

她一怔,往窗外瞧去,戶外昏暗,除了遙遠的街燈沒有任何光線,難道是那些無聊的鄰居又來窺探她?

她悄然放下茶杯,走向窗邊,大膽地隔著玻璃窗往外采──外頭無人,可是她明明听到喘息聲。

她狐疑地走回流理台,端起杯子要注水,又听見喘息聲,這次她听出那聲音听起來有些痛苦。

怎麼回事?鄰居惡作劇嗎?

她撅著唇,揚起美眸,悄聲放下杯子,走向後門,輕輕開鎖,打算出去嚇走她們,可是門一開她卻被驚嚇得差點要昏厥;一個高大的人影竟閃到她面前,她正要放聲尖叫,那人竟以大手封住她的嘴,低聲警告。「別出聲。」

貝兒震驚到了極點,黑暗中的人竟是……冷廷烽!

昏黃的燈光下,她瞪大了眼瞥著他;他眉宇緊蹙,深邃的雙眼緊凝著她。

她見到他左肩的衣袖被血染紅了,且血流不止,她想嘲諷他,質問他,他卻失重般的倒向她身上!

貝兒一顆心猛地一顫,趕緊伸出雙臂攙扶著他。「快進來!」她用小小的肩頭支撐著他坐到椅子上,隨即把後門關上,仔細上鎖。

「你……被仇家追殺嗎?還是被暗殺?」她慌得語無倫次。

冷廷烽靠在椅背上喘息,微睜著眼看著她,唇角扯出淡淡的笑痕。「那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剛剛听到你和誰在說話,那個人呢?」

「人?」貝兒驀然脹紅了臉,不想把這個「秘密」告訴他。「他走了。你等著,我去找繃帶,消毒藥水……」當務之急得先去找藥箱幫他止血,否則他可能流血過多身亡,那麻煩就大了。她才要離去,他卻緊扣住她的手臂。

「他是誰?」冷廷烽沉郁地問。

「一個優雅的男士,有血統認證的。」貝兒心怦怦跳,有些負氣地隨口胡說,意外地,她竟看見他眼中掠過一抹苦澀,雖然極為隱微,但她還是看見了。為什麼?他還會在意她嗎?

冷廷烽放開她,靠在椅背上低啞地說︰「給我一把尖銳的小刀和大量酒精,還有針線。」

貝兒心底駭異,直覺告訴她,他的傷並不是刀傷那麼簡單;她無法再去研究他的眼神所代表的涵義,急忙去拿藥箱,張羅他需要的東西,送到他面前。

「出去。」他低嗄地說。

貝兒懂得他是要她回避,不想讓她看見血腥畫面,但她並不那麼怯懦。「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冷廷烽斷然拒絕。

「好吧,如果你需要我幫忙,我就在外面。」她不想延誤他療傷的時間,退出廚房,在外頭不安地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貝兒來回踱步,想象他疼痛的畫面,自己的胸口也隱隱泛疼,她竟一點也無法幸災樂禍。

「好了嗎?」她顫聲問,等了一會兒卻沒有得到回答。她膽戰心驚的往廚房里望去,地上有他滿是血漬的衣衫,他精壯的上身果裎,肩頭纏著繃帶,人靠在椅子上,像是昏厥了,貝兒小心翼翼地走向他,驚惶地瞥著桌上有個像子彈的東西。

「你……還好嗎?」她忽然哽咽。為什麼她方才一直都沒有听到他發出任何痛苦的叫聲?這麼深的傷口,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啊!他為何不喊疼?

「能借我一張床嗎?」冷廷烽睜開布滿血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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