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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藏惑心 第12頁

作者︰沈郡

難道……這房子的一切,完全是針對她的喜好來裝潢擺飾的?

于鼎中說,房子是隨便請同事暫租的,只怕是騙她的吧?

想到他竟然費盡心思、處心積慮的為她這麼做,還說服她住進來……為她如此大費周章,他……到底想做什麼?

心,急劇的收縮,不安又惶然的情緒,讓她腿一軟,跪坐在房里的地板上。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直到外面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才驚醒呆坐的心琪。

「砰——鏘——」物體倒塌踫撞的聲音,還夾雜著男人咕噥不清的咒罵聲。

「你回來了?」她手扶著門框看著客廳的混亂,垃圾桶翻倒、書櫃上的雜志散落一地。

「我……我不小心踫倒的。」于鼎中話說得有些結巴,踉踉蹌蹌的彎腰撿拾。

「我來收。」心琪一靠近,就聞到濃濃的酒精味道,「你喝酒了?」

「嗯!他們圍攻我一個人,我大概喝了整瓶的威士忌。」他語氣得意的說,腳步顛顛倒倒的癱入沙發內。

「我倒杯茶給你喝。」她對處理喝醉酒的人相當有經驗,因為她的繼父一年到頭沒有幾天是清醒的。

看到她跨步離開的動作,原本癱倒的于鼎中突然坐直身,伸手越過沙發拉住她冰涼的小手,「喂!姜心琪,你為什麼老是要逃避我的問題?」

「我沒有逃避。」她耐心的回答,知道喝醉酒的人是無法做理性溝通的,只能先順著他的話搭。

「我們倆,現在,是什麼關系?」于鼎中拉低她,俊臉逼近,兩眼通紅的瞪著她,「‘雇佣關系’這個回答我很不喜歡,你有沒有更具創意的答案?」

她柔柔的安撫他,「讓我想想,明天告訴你。」

「你在敷衍我。現在說!」圈握著她的手加重力道,強調他的堅持。

心里有萬般的無奈,卻又掙不開他的鐵掌,她只能細細的回話,「朋友,我們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

他干笑著向後倒,「在美國,我不跟女人交朋友的。因為女人只有一個用途,拐上床,然後SayGoodbye……」帶著邪佞的壞笑,交握的大手,以大拇指輕撫她柔女敕的虎口肌膚。

灼熱的體溫順著交握的手傳遞過來,心琪心里的警鐘不停的響起。

「騙子!你沒把我當成朋友,你處處提防,就怕我把你拖上床佔你便宜。」他不悅的咕噥著。

「我沒有。」她難堪的扯動自己的手,希望能從他身邊逃月兌。

于鼎中顛顛倒倒的撐起身,啞著嗓子說︰「我有,我確實這麼想。」

中指和食指指背輕撫著她水女敕的臉頰,黝黑的眼中潛藏著壓抑的欲念,慢慢的、清晰的對著她承認企圖。「我確實想把你弄上床。」邊說話,他邊移動高大的身軀,雙手撐在沙發椅背上,把她困在沙發和他胸前狹小的空間里。

隨著他的呼吸,胸膛規律的起伏,很輕很輕的觸踫著她。小小的空間中,空氣里填滿了濃烈的酒香,燻得她頭昏,只能呆看著他,腦子亂烘烘的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心琪瞪大眼的反應,讓于鼎中有趣的笑問,「很驚訝嗎?我從第一次看見你時就想要你,十年前、十年後都一樣,不曾改變過。」側偏過頭,他以舌頭頑皮的輕舌忝她小巧的耳垂,語氣暖昧的低喃,「你呢?想要我嗎?」

耳垂突然傳來麻癢的濕熱感,血液快速的涌向腦部,心琪的心跳到不正常的範圍,無助的縮著肩膀,單手捂著受到攻擊的耳朵,求饒的說︰「你喝太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是喝多了,可是我很清醒。」他握著她的下巴,硬要她面對他,像發誓般的低喊,「你竟敢說我是為了家人而回來的!我是為了你,從頭到尾就是為了你!可是你竟然不領情……哼!幸好金錢真是萬能的,如果不是為了錢,只怕你根本不可能會站在這里。」

心琪無法反駁,他的說法從某個角度來說並沒有錯。

酒精止于鼎中熱血沸騰,微醺的昏眩逼退理智思考,讓他僅能听憑情緒的指揮,「我在你身邊繞了幾個月,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卻規矩到連吻都不曾吻過你。我想把你弄上床,可是我不敢……」

他顛倒的退開一步,笑容扭曲,仰起頭大聲的嘲笑自己,「沒想到,向來任性妄為的于鼎中竟然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好笑吧?哈哈哈……」

「你別這樣……」情緒激狂的于鼎中像團烈火般熊熊的燃燒著,臉上有著不顧一切的狂野神情,讓心琪無來由的感到害怕,緊張的微微發抖。

「我知道你恨我,因為你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我,所以你要忘了過去、忘了我!可你怎麼也沒想到,現在我這個‘噩夢’又再度來糾纏你了。」說到後來,他的聲音似乎逐漸加入了一絲苦澀。

「我沒有恨你或怪你。」今晚的于鼎中在酒精的催化下顯得狂亂,心琪保持冷靜的想安撫他,「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我們都已經重新開始了新生活,又何必硬要挖出舊傷口?這對我們彼此都沒有好處的。」

酒氣往上沖的暈眩感,讓他有些站不住的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背抵在牆壁上。他微揚嘴角指著她譏諷地說︰「你的話說得還里是漂亮,口口聲聲說不恨我、不怪我,又說不後悔,在我看來,不過是口是心非的裝好人!

「其實你怨恨我,只是用‘不怪我’來懲罰你自己,好記住你自己的錯。我寧願你說恨我,讓我有補償的機會。」隨著時間的發酵,暈眩越來越強烈,似乎連天花板都開始旋轉了……

原來于鼎中的出現,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彌補她。

她顫抖的說︰「我沒想過要你補償我;我也不需要。從小,我媽對我就很嚴苛,不容許我犯錯,可是我也有想要反叛逃離的時候,那時候和你在一起,感覺很刺激。

「我想,我心里的某一部分,就是想叛逆的做些我媽不允許的壞事!我是自願的,你並沒有強迫我,所以,後來所發生的事情,我沒有絲毫立場把責任完全推給你。」

「你……」自胃部涌起的強烈翻滾,讓他連話都無法完整的說完,只能捂著嘴,踉蹌的沖進廁所。

沒多久,廁所就連連傳出嘔吐聲和沖水聲。

醉吐是很難過的,心琪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才敲門問︰「你還好嗎?」

里面靜悄悄的,沒反應。

他不會在浴室里睡著了吧?

心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開門,把于鼎中給扶上床,「喝口茶或許會舒服點。」她坐在床邊,端著茶杯喂他。

他的頭發濕透糾結,臉色暗紅,襯衫皺巴巴的開了三顆鈕扣,她細心的以冷毛巾幫他擦臉,眼光梭巡過于鼎中的五官,感覺到一抹百味雜陳的酸楚。

于鼎中是她生命中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可那是被她摒除在十年前的往事,現在呢?現在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臉上的冰涼舒舒適感刺激著于鼎中,他撐開眼瞼,視線迷蒙的看著心琪,「當年你不該相信我的,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從小就是壞胚子,連我爸螞都懶得理我,偏偏你這個傻瓜要相信我,還讓我把你拖進地獄。」

「在醫院前,你被你爸拉扯著,還硬是擠出笑容告訴我‘不後悔’,那一幕,不管經過多久,我總是忘不掉……忘不掉……」

「別說了,睡吧!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心琪溫柔的幫他把黏在額頭上的頭發往後撥,自言自語的問︰「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老在翻舊帳。」這幾個月的相處,他顯得自制,也頗遵守約定不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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