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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垂翼 第31頁

作者︰綠痕

為了此事,陛下和日月二相打算在他返京後,針對這些事對他好好調查一番,他若是這陣子能安分點待在他的東域里不再惹事那倒也罷了,可在不小心听到那個叫飛簾的女人似被海道擄回去後,石中玉不樂觀地想,這小子……這下子恐怕是不會認分地乖乖待在他的別業里不作亂了。

破浪轉身就想繞過他,「我的私事用不著你管。」

動作快他一步的石中玉大剌剌地杵在他的面前,正色地向他提醒。

「那個飛簾是敵人。」

「她背叛了海道。」破浪直接以一記響雷打在他的頭頂上。

石中玉呆呆地眨著眼,「什麼?」這小子的魅力這麼大?

「信不信隨你。」

「等等等……」眉開眼笑的石中玉一把將他拖回來,「你拐了她?那她願助帝國嗎?」多了一個風神?那麼他們帝國根本就是賺到了嘛。

破浪不屑地冷哼,「我不需要個女人來插手我的事。」

「那你留著她干嘛?」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的石中玉不禁皺著眉。

「你可以滾了。」懶得跟他多說的破浪拉開他的手,「去告訴那個派你來看著我的夜色,我的事不必她來插手,她只要管好她的北域就成了。」

石中玉聳聳肩,「她現下也沒工夫理會你,只是孔雀在京中忙著替你對付各方耳語,你最好是給他一個理由。」

「理由?」破浪想了想,隨口扔下一句,「我高興。」

「……」果然,猜得一字也不差。

「力士,備馬!」覺得已經打發他夠了的破浪,朝待在一旁的力士吩咐。

石中玉馬上接口,「甭備了!」

「呃……」處在兩難之間的力士,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看著那兩個互瞪的男人。

「我知道你受過傷。」應天是怎麼死的,外人不知,但知道內幕的石中玉打听得可清楚了。

「無礙。」傷勢早已恢復大半的破浪,不耐煩地打算先趕到迷海再說。

石中玉一掌按住他的肩,「陛下並未下令要你拿下海道,且現下東域也無船可供你帶兵攻打海道。」

「我只是要去帶她回來。」破浪不耐地撥開肩上的手,但不死心的石中玉仍是繞至他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單槍匹馬?」他挑高兩眉,上上下下將破浪打量過一回。

「這就夠了。」就算是身上有傷好了,但破浪還是不覺得這有什麼困難。

「當然不夠。」石中玉嘖嘖有聲地朝他搖搖食指,「我若沒料錯的話,現下那三個島主都在等著你自投羅網,還有,他們雖沒了風神,可他們卻找來了雨神助陣,有那個雨神在,你想怎麼上都靈島?」

沒考慮到那麼多的破浪,在听了他的話後,頓時冷靜了下來,他緊鎖著眉心,開始思索海道可能會以什麼陣仗來歡迎他,過了好一會,他將兩眼定在閑著沒事干的石中玉身上。

他一字字地解釋,「飛簾不是什麼神女,她只是我自海里找到的女人。」

打認識他以來,從沒見過他這麼正經八百同人說過話的石中玉,被他嚴肅的神色怔呆了好一會後,馬上猜出他會突然這麼說的原因,登時石中玉沒好氣地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一手指著他的鼻尖。

「你欠我一個人情。」

「我不會還。」破浪大剌剌地說著,才不理會他的勒索。

他不甘心地撇著嘴,「嘖,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早就知道這家伙小氣。

「你有沒有辦法對付雨神?」破浪不擔心海道那三個島主,只擔心那個多管閑事的神女會來壞他的事。

石中玉擠眉皺臉地想了好一陣子,而後,他不情不願地模模鼻子。

「有一個。」

第八章

去過了岸上一回後,再次回到海道,她所身處的地方不再是熟悉的神宮大殿,而是位于神宮底下,沿著山崖所鑿出的牢房。

因持續被下藥的緣故,使不出什麼力氣的她沒法離開,就算是牢門沒上鎖,連路都走不穩的她也無法踏出牢門一步,她還記得,當大祭司與大長老命人將她送進這座罪人之牢時,即使他們有意要在人前掩飾,可她還是看得出他們很開心。

海面上一波波白色的海濤撲向岸邊,海潮的聲音盈滿了一室,看著窗外在她剛離開海道時,曾經想念過的海景,飛簾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知為何,再次回到海洋後,她反而想念起東域里的遠山,她想念當清晨的朝陽自山頂露出臉,初醒的大地上那一縷縷的炊煙……

她想念溫暖。

她無意識地撫著身上應天為她縫制的冬衣,以往她總覺得刺骨的海風,雖因這件保暖的衣裳而不再感到寒冷,但當她孤身一人處在這時,原本多年來都很習慣獨處的她反倒感到不慣,在這同樣的寂靜里,少了一副總是霸道強橫的懷抱,少了一雙總是會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眸,每當夜晚來臨時,沒有那雙會自她身後環住她的大掌,她總會在夜半驚醒,而後睜眼直至天明。

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就算她再次回到了海道,她再也找不回認識破浪前的那個飛簾,她不再習慣孤單,當雙唇被海風吹得凍紫時,她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往他那說來就來,總是在過後讓她覺得既甜蜜又溫暖的吻。

破浪的臉龐,總在她出神發呆時出現在她的面前,在這無事可做的她,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溫習他那張以往每日都可見的臉龐,這可能是她這輩子以來,頭一回如此想念過一個人,即使在她的記憶里,都是些他自傲自大的模樣,以及他老勉強她做些她不願的事,或是他又要心機撒謊騙她,可他就像個淡淡浮在心上的印子,抹不去,更放不下。

除了海濤聲外,在這片寂靜中,走在牢外石廊上的步伐聲顯得格外響亮。

「為何選擇人子?」漢青低沉的聲音在豐外響起。

「你想問的是,我為何選擇破浪?」看向牢窗外的飛簾沒有回首地問。

無法直接問出口的漢青,對于她的坦白,因沒有準備,反而不知該怎麼接受,他低著頭緊握住拳心,反復用力地吐息換氣,在這時,那夜破浪嘲弄的臉龐浮映在他的眼前,那種鄙視他膽小的目光,像個深烙在他心頭的烙印,再次因此而發熱疼痛,過了許久,他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拾首看向飛簾的側臉。

「我愛妳愛了一輩子……」頭一回不稱她為殿下的他,直視著她將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說出口,「自妳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愛著妳。」

在說出口的剎那,某種類似解月兌的釋放感,自他心底所築的那座感情的監牢里遭放了出來,他渾身緊張地凝視著飛簾,在她緩緩側過首時,他心中頓時興起了一股從不敢想的期待,然而,就在飛簾眼中的訝然淡去,僅剩下無奈時,那份來得短暫的期待感消失了,換來的,是種必須準備去接受的失望。

「你可曾告訴過我?」她輕聲地問。

破浪常在嘴邊掛著喜歡兩字,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喜歡,究竟有沒有包含了愛意,可他會告訴她,讓她知道他的感受,也讓她知道她是被喜歡著的,她可以看見他的心,也可以自他種種的舉動中感受到她的重要性,但,漢青卻與他相反。

扁是听漢青那充滿壓抑的音調,她就能感覺到他所藏著的愛意有多深,可是他從沒有開口說過,也沒有問過她,能不能接受他的愛?

看著飛簾一無所知的無辜眼眸,漢青知道,兩個男人間的勝負已揭曉,從一開始,把愛窩藏在心里沒有說出口的他,就輸了……是他選擇了沉默,是他錯手放過了機會,而破浪,則是選擇牢牢掌握住機會,並誠實的在她面前面對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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