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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第11頁

作者︰綠痕

「律滔?」坐在他身邊的沁悠,覺得他的臉色怪嚇人的。

「你把什ど東西交給他?」冷天色在朵湛一回來後就等不及的想知道他做了什ど好事。

「燙手山芋。朵湛笑得很愜意。

「啊?」

「今晚過後,咱們就有熱鬧可看了。」他心情甚好地更進一盅酒,很高興看到廳內的人們,在看向律滔時的眼神都因此而變得不一樣。

律滔也注意到四面八方朝他涌來的視線了,握著手中剛收到的這份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大禮,冷汗,悄悄落下他的額際。

大事不好了……﹒﹒﹒﹒﹒﹒﹒﹒﹒﹒﹒﹒﹒﹒﹒﹒﹒﹒﹒﹒﹒﹒﹒﹒﹒﹒﹒﹒﹒﹒﹒

青天霹靂!

爆垂雪愣大了嘴,兩眼死瞪著擺在律滔桌案上的那只木匣。

「朵湛把……聖上的手諭交給你?」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求證。

「對。」律滔心情郁悶地承認。

他還是不太相信,「里頭有寫下一任太子是誰的那張手諭?」該不會就是那張全朝官員搶破頭,各家刺客都亟欲到手的那張手諭吧?

「就是那張。」律滔又煩又悶地以兩手爬梳著發。

爆垂雪緩緩合起久張過度的大嘴,一瞼震驚地坐在他的身旁。

幾個月前,全朝因為這張手諭而鬧得滿城風雨,為的就是想知道聖上屬意的下一任太子究竟是誰,而這些風雨,全都沖著擁有手諭的朵湛而去,他們東內也曾私下派了探子與刺客,想要從朵湛的身上得到這張手諭,可是現在……它卻自動被奉送到面前來?

懊不會……「手諭是真的嗎?」宮垂雪疑心很重地再問。

說到這里,律滔就覺得嘔得很想吐血。

「假的。」若是真的,那他還被追殺得很心甘情願,可朵湛偏偏給了他一張幾可亂真的膺品,那小子擺明了就是想陷他于不義,單純只想看他被人追殺。

「假的?」宮垂雪拉大了嗓門,「他干嘛突然拿一張假手諭給你?」這究竟是怎ど回事呀?

律滔老早就已經推論出朵湛會突然想陷害他的主因。

「老七可能知道我已經開始在整頓東內了,他會把這玩意交給我,無非就是想讓我忙得沒時間來打理東內,他不要我有機會讓東內壯大起來。」以西內的立場來看,這個作法很正確,只是,他這招實在是太狠了。

他杵著眉,「我不懂……」

「只要朵湛對外宣稱這玩意是真的,你想,我將面臨什ど日子?」律滔干脆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給他听。

他馬上反應過來,「被想得到手諭的人追殺的日子?」如此一來,律滔不是得全天候留在太極宮接受滴水不漏的保護,就是得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匿起來,以求能保住性命。

「一點也沒錯。」這就是他從收到這份禮後一直心情惡劣的主因。

「朵湛的手段好卑鄙……」宮垂雪也開始陪他一塊心情不好了起來。

律滔白他一眼,「不然你以為他怎ど有本事當上西內的主人?」

輕快的腳步聲在殿廊上響起,剛下朝的仇項踩著愉快的步伐走進殿門內。

「王爺……」仇項止住到了嘴邊的話,一頭霧水地看著這對主僕黑得很難看的臭臉,「你們怎ど了?」

爆垂雪指指桌面,「我們正在看一張走到哪就會死到哪的奪命催魂令。」

「啊?」

「你來找我有什ど事?」律滔首先從沮喪中站起來,揉了揉臉看向手中拿了張聖旨的仇項。

仇項恭謹地將聖旨放至他的面前,「事情是這樣的,今日你沒上朝,所以我特地來轉交這張聖上要交給你的聖諭。」

「里頭寫了什ど?」他打打呵欠。

「聖上要你起程南下巡視今年淮南一帶的秋收。」

「你、說、什、ど?」當場有兩個人激動地跳起來揪住他的衣領。

「我、我……」仇項被他們嚇得支支吾吾。他是說錯了什ど嗎?

律滔如臨大敵地問︰「父皇要我離開太極宮?」在這個時候要他離開這里?離開這個保護所、安全的避風港?

「是……是啊。」

爆垂雪一手掩著臉,「這下完了。」倘若律滔留在太極宮里,那ど或許還有可能平安無事,但若是到了宮外……他可不想明年為他的主子上香祭拜。

「是誰向我父皇舉薦由我去巡視秋收的?」律滔張牙舞爪地揚著十指,恨不得把那個落井下石陷害他的人捉來碎尸萬段。

「襄王朵湛。」

「又是那個臭小子……」他氣得差點走火入魔。

爆垂雪憂愁地看著他,「王爺,現在該怎ど辦?」聖旨不能不接,太極宮又不能待,他們得想個辦法來應付這個緊急狀況。

激動過後的律滔冷靜了下來,他在殿內來回地走著。

唯今之計,首要的就是先保己,再來,就是不能留有任何把柄或是牽絆,好讓那些想得到手諭的人來威脅他。

保己這一點還不算問題,他在朝中也沒有任何把柄可言,而牽絆的話……沁悠!她剛剛成為他的未婚妻,而且在她身上,還有部三內都想得到的太阿兵書!

若是他自顧自地保命去,而把沁悠給留在葛府這樣好不好?不行不行,隨隨便便一個刺客就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必須把她拉來他的身邊接受同樣的保護,不然她還是會有危險。

「王爺?」仇項不解地看著他前一刻還在踱步,下一刻就開始收拾桌案上的文件。

律滔邊忙邊向他交代,「立刻去收拾細軟,順便代我去向我父皇辭行。」

「咱們現在就要起程了?」怎ど突然說走就走?

「對。」他懶得多做解釋。

仇項一手指著聖旨,「但聖諭里明訂南下的日子是……」

津滔急促地推趕著他,「別管聖諭里寫什ど了,就照我的話快去辦,我在葛府與你會合。」

「葛府?」仇項被他轉來轉去的身影轉得愈來愈迷糊,下一刻馬上遭嫌他動作太慢的律滔給踢出門。

「垂雪,去召集你的親衛跟我上路。」發落完仇項後,律滔在沖出大殿前邊跑邊向宮垂雪指示。

「是。」宮垂雪先是叫了兩名衛官陪律滔一塊出門,隨後他也消失在殿內。

渾然不知大禍臨頭的沁悠,此刻正悠哉悠哉地待在她的書齋里整理她的墨寶。

十萬火急飛馬趕至葛府的律滔,馬蹄方停,便動作迅速地躍下馬背,踩著又急又快的步伐直朝府門里面走。

「翼……翼王?」看守府門的葛府家僕被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氣勢嚇了一跳。

爭取時間的律滔根本就懶得跟他羅唆,也略過遞帖求見的這一道手續,沿途只要是看到有人想阻攔他,他一律交給跟在身後的那兩個衛官去擺平。

「砰」的一聲,書齋的大門遭人使勁推開。

沁悠訥訥地看著他氣喘吁吁又一瞼陰沉的模樣。

「天……塌了嗎?」她懷疑地看看左右。

律滔快步地走上前拉起她,「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里?」她莫名其妙地被他拉出門外。

「如你先前所願,逃命。」經過昨夜之後,所有想要得到手諭的人大概都已經出動了,而她的願望,也可以成真了。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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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府「王爺,翼王離京了。」收到情報的冷玉堂,小聲地對正在閱讀經書的舒河報告。

舒河擱下手中的經書,莞爾地咧出一抹笑。

「走得這ど快,他在逃命嗎?」看來律滔己經知道他有什ど處境了,同時也知道再不快走就小命不保,能夠看到律滔這般落荒而逃,改天他得好好向朵湛道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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